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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七國諸侯爭一個人

譚婆婆冷冷看著陳無功道,“我乃譚詩琦,如何,你要找我算賬?”譚婆婆一副絲毫不懼怕的樣子。

陳無功和氣道,“女俠誤會了,我只是好奇你的巫術,不是為了算什么賬,我陳無功做事從來一是一,二是二,若不是你等仗義執言,今日我還不知道這其中事有蹊蹺,說來還要好好感謝你一番!”

譚婆婆道,“不必客氣!”

“女俠可認識南越黑巫,古婆婆,我早年與她還有些交情!”

譚婆婆冷冷道,“我是清雅族人,與她們沒什么交情!”

陳無功笑了笑道,“原來如此!”陳無功走向歐陽云風,對他說道,“歐陽少俠,我今日一見你就有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陳無功如今二次相請與你飲酒論道一番,不知你意下如何?今日之事,確實是陳無功不知,讓你未能報仇,于心有愧,實在過意不去,希望能向你賠罪!”

程碧霄道,“沒想到有些人號稱仁俠,還是個厚臉皮啊,人家不愿與你結交,你卻偏要死纏爛打,真是不識趣啊!”她說著看向了歐陽云風。

陳無功笑了笑道,“這位姑娘真會說笑,不過我確實比以前臉皮厚了許多,可能是喝酒吃肉太多,漲了不少斤兩!”

程碧霄斜視了陳無功一眼,道,“夫君,不理他,我們走!”

歐陽云風想起自己的母親還在那處山洞之中,他想去看看,正好有個機會,于是道,“既然陳大俠一而再相請,我們這么走了,有些不近人情了,碧霄,要不我們還是去坐坐,也無妨!正好我也想要去看看陳大俠的莊園!”

程碧霄本來要發怒,卻聽說歐陽云風要去陳無功莊園,明白他意思是想去看他母親,于是道,“好吧,正好就去吧,我聽夫君的便是!”

歐陽云風又看了看凌絕頂和金盛贊等人,凌絕頂道,“幾樽水酒,能奈我何?”眾人相顧一笑,起身同行,田君孺一直話很少,陳無功卻與歐陽云風一路閑聊。

到了軹縣縣城中陳無功的莊子,卻是一個有些簡陋的莊園。這里不如無道莊那么大氣磅礴,而是小了很多,院落十來間,屋瓦還有些破敗之象,只有院門還算有些模樣,門口倚靠著幾個懶散的門客。看這里的模樣不像是能容得下,數百門客和數千武奴居住,怎么陳無功居就這么大點,也不知道那些武奴到底在何處藏身。

眾人進了院子,前面一座主樓,主樓下擺著一些幾案,院子里許多門客分散而坐,有的在靜坐,有的比武,有的談天說地,見了陳無功也不招呼,陳無功也不在意,來到主樓下,請歐陽云風等入座,歐陽云風就那西首幾案坐下,凌絕頂見金盛贊去西首坐下,沒了位置,于是和葉子青、機括先生、范銘功來到東首坐下。陳無功喚武奴來準備酒食等物。

一番布置以后,武奴們上了酒食,陳無功居中,面南而坐,舉起酒樽道,“歐陽少俠、凌先生、諸位,請共飲一尊!”

歐陽云風等飲酒畢,四處觀看這處莊子,陳無功道,“陳無功舍下簡陋,讓歐陽少俠等諸位見笑了!”

凌絕頂道,“哪里哪里,只是我們沒想到仁公一代大俠,所居之處竟如此樸實無華,也是沒有想到啊,陳先生如此高風亮節,絲毫也沒有什么架子,我等欽佩不已啊!”

陳無功道,“凌先生說的哪里話,我不過一個卑賤之人,擔不上什么大俠之名,想想當年,我也是奴隸出身,要不是得一些兄弟捧場抬愛,今日恐怕也是身無片瓦,衣不蔽體,如今有這么個住處,也算謝天謝地了!”

歐陽云風也是奴隸出身,沒想到陳無功也是奴隸出身,卻能管那么多奴隸,有些默然不語。陳無功見此問道,“不知歐陽少俠何處人氏啊?”

程碧霄道,“你管我們哪里人氏,反正不是你這里的!”

陳無功呵呵一笑,道,“這位歐陽夫人看來還在生陳無功的氣啊,來來來,我自罰三尊賠罪!”說完一口氣飲了三尊,道,“歐陽夫人,可還滿意?”

程碧霄道,“差不多吧!”

歐陽云風道,“陳先生,不知此處離你那奴隸莊園有多遠?”

“你問這個做什么?”陳無功一臉詫異。

歐陽云風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總不能說我是你的奴隸,想去看看我阿媽之類的話語,正猶豫著,卻聽一黑衣武奴來報,道,“啟稟主公,門外有一儒生求見!”

眾人這才看見外面天已經黑下來了,此時大堂內外的油燈照如白晝,竟讓他們一時沒有感覺到,也不知這些油燈是何時照亮的,而外面的門客已經各自回去休息了。

陳無功道,“若是門客來投,引到舍下安置就是,我這里還有貴客,不便見他!”

那黑衣武奴道,“我已經說過了,他堅持要見主公!”

陳無功道,“請他進來!”

不等片刻,那黑衣武奴領著一人進來,卻是一個極度風流的白臉儒生,面容俊雅親和,姿態有大楚遺風,步態穩健,絲毫不亂,他走入堂內,行禮道,“在下楚國客卿周畀見過陳大俠!”

陳無功起身行禮道,“陳無功不敢,應是在下拜見大人才是!”說罷躬身俯拜。

周畀看了看在座的有客人,臉上有些詫異,似乎沒有想到這么晚了,陳無功還在與客人飲宴,于是問道,“恕在下無禮,不知陳大俠還有客人,敢問是否方便?”

陳無功道,“哦,這些都是我的朋友,如大人不棄,入座一并飲宴!”陳無功挨個介紹了歐陽云風等人,周畀一一還禮。

一個武奴在歐陽云風前設了一個幾案,周畀去那幾案邊坐下,對陳無功道,“陳大俠這幾位朋友可真是人中之英才也,各個都是器宇不凡,連這幾位女俠都是英姿颯爽,在下有幸!”

程碧霄道,“大人也是風流倜儻,儒雅尊貴之人,我們才是有幸呢!”

周畀哈哈大笑,道,“這位女俠真會說話!”

陳無功道,“大人遠道而來,此處也沒什么好酒招待,失禮了!”

周畀道,“都是朋友,何必如此客氣,倒是在下沒有給門人透露身份,是怕外人聽見,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失禮之處,還請陳大俠海涵!”.

陳無功道,“不知大人前來所為何事?”

周畀行了一禮,道,“我王聽說陳大俠老母即將七十大壽,特派我等前來恭賀!我王還特意備了些賀禮讓我等奉上,區區薄禮,不成敬意!”說著他拍了拍手,只見一些奴仆走了進來,他們手里拿著大大小小的木箱子、布匹等物,恭敬放下。這一打開,箱子里面珍寶玉器,金銀財寶,人參藥品,還有一把精光閃閃的寶劍,鋒利無比,另有布帛絲綢等物,一應俱全,看這些禮物,價值連城,估摸著都能買下一座城池了,凌絕頂等人見了眼睛都直了。

看著滿屋子的尊貴禮物,歐陽云風不免有些心驚,沒想到這陳無功竟能被一個諸侯王如此禮遇,實在不簡單。

陳無功聽得此言道,“大人遠來辛苦,陳無功不過是一閭巷布衣之徒,何敢勞大王惦記,真是折煞在下了!”

周畀微微一笑,道,“陳大俠過謙了,我王聽說陳大俠乃是一代仁俠,武功非凡,所作所為都是利國利民之事,我王愛才如命,尤其欣賞像陳大俠這樣的英雄人物,希望借此機會能與陳大俠結識一番,也算不枉此生了!”

陳無功驚慌道,“在下何德何能,能蒙大王如此看重,實在是誠惶誠恐!只是這些禮物太過于尊貴,陳無功怎么敢僭越君臣之禮,這禮物陳無功著實不敢收受,請大人恕罪!”陳無功竟沒有收下這些禮物,而是讓周畀帶回去,這不是讓楚王下不來臺?眾人都有些緊張。

周畀卻絲毫不怒,而是道,“我王一片誠心結識,陳大俠無論如何都要收下,否則我等就這樣回去,大王震怒之下,我等的性命也是不保啊。在下臨行前,我王還特意交代,讓我等留在此處,親自為老夫人敬上壽酒才能回去復命,我王還說,讓我等對待陳大俠要像對待上將軍一樣尊敬,不能失了禮節。陳大俠,我王如此禮遇,這可是多少人做夢也求不來的啊,你可不能辜負了我王一片赤誠之心啊。”

陳無功道,“大王錯看在下了,若是大人怕無法復命,待陳無功書信一封由大人帶回去,我自會在信中向大王解釋一番,撇清大人的關系,你意下如何?”

周畀見陳無功依然不領取,有些不悅,但還是和氣道,“陳大俠,我也不兜圈子了,當今天下有一句傳言,得一俠士如得一敵國,像陳大俠這樣的大俠只要登高一呼,天下俠士數十萬之眾便群集而響應,有如此之威勢,何愁大事不成,我王日期夜盼,求賢若渴,今日只要陳大俠愿意在我王麾下效力,我王必封陳大俠為大將軍,他日成就大業,我王愿與你共享楚國!”

陳無功道,“先生不必多言,陳無功絕不敢收受!請回!”這說著說著就翻臉了,真是讓歐陽云風等看不明白,此語竟是公然逐客,周畀有些下不來臺,田君孺上前道,“主公三思,這可是楚國上卿,我們怎么能如此慢待!”

陳無功冷冷道,“我意已決,你不必多言!”

周畀臉上再也掛不住了,起身朗聲道,“陳大俠,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大王如此禮賢下士,你不要不識好歹!要知道得罪我大王可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陳無功撕破了臉,也不看他,只是抬手說道,“請!”周畀憤然拂袖而去,那奴仆們搬著禮物也匆匆離去了。

田君孺道,“主公,你這是為何?”

陳無功道,“當下皇帝正在大力削藩,各諸侯國蠢蠢欲動,似有反意,此時招惹諸侯國,不智。再者楚王狼子野心,有侵吞天下之志,我豈能看不出,此時我如助了楚王,讓天下禍亂再生,豈不成了千古罪人。我雖然是一俠士,卻也不能不分是非,助紂為虐!”

眾人這才知道陳無功為何要趕走周畀,原來是為了天下大義,他竟不惜得罪楚王,真不愧是一代仁俠。

眾人還未及飲酒三杯,那黑衣武奴又跑進來通報,道,“啟稟主公,門外有一吳國老儒求見!”

陳無功道,“又是帶了賀禮前來的嗎?”

“正是,有三車之多!”

“不見!”陳無功喝道。

那黑衣武奴跑出去了。

田君孺道,“主公,你這是要把吳楚兩國都要得罪了啊!”

田君孺話音未落,又一黑衣武奴跑進來道,“啟稟主公,趙王、濟南王、淄川王、膠西王派人求見!門外此時已是車馬盈門。”

田君孺看著陳無功道,“各大諸侯國都出動了,看來我等是樹大招風啊!”歐陽云風頭一次見各大諸侯王爭一俠士竟能擠破了大門,這才真正明白了那句話‘得一俠士如得一敵國’是什么意思。一個俠士,各大諸侯王爭相送禮,到了夜晚時分,門庭若市,真是一大奇觀,平生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凌絕頂等這樣見多識廣的人也是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樣子。

陳無功冷冷道,“不見!讓他們走!”

“是!”那武奴也去了。

陳無功安排已畢,此時對歐陽云風等笑臉相迎,道,“讓諸位大俠見笑了,陳無功今日多有怠慢,我們繼續飲酒如何?”陳無功就當一切無事發生,剛得罪了各大諸侯王,卻能談笑自如,跟沒事人一樣,眾人都是暗暗佩服陳無功的風骨。

歐陽云風道,“好,請!”陳無功見歐陽云風等都是性情中人,心情也暢快了許多,眾人飲酒論道,門外車馬之聲過后,此時安靜了許多,靜夜里沒有半點聲音。

忽一人在院門外大呼道,“哈哈,原來你們在這里飲酒,也不叫我韋禁,也太不講義氣了!”只見韋禁躍將進來,幾個門客卻已經是跟在他的背后,正準備動手,陳無功做了一個手勢,門客又消失不見,像影子一樣,這些門客真是了不起。

陳無功問道,“不知這位大俠是?”

韋禁道,“在下夜游神韋禁,見過陳大俠!我跟歐陽少俠是朋友!”陳無功道,“原來是韋大俠,失敬失敬!”

歐陽云風和凌絕頂兩撥人幾乎同時起身,歐陽云風問道,“韋禁兄弟,你怎么現在才來!”

韋禁道,“別提了,我帶著假人一路進了城,金腳大仙那個老東西跟不上我,我在城內等了很久都不見金腳大仙,我又回去找,卻見他們早已沒了蹤影,我到了剛才那個山洞,只見打斗之象,卻不見你們人影,一路又轉了幾圈,在一處樹林才發現你留下的記號,因此找了過來,原來你們在陳大俠莊子里飲酒。”

“我還以為你獨自享樂去了,以你的身法應該不會需要這么久!”歐陽云風道。

韋禁嘿嘿一笑,道,“沒錯!我有些勞累,在樹上睡了一個懶覺,這才來的!怎么樣,公孫烈死了沒有?”

程碧霄道,“那你就要問問這位陳大俠了!”

韋禁面色一沉,道,“怎么回事!”程碧霄把陳無功教訓公孫烈的事情說了一遍,韋禁道,“如此說來,公孫烈看來是傷得不輕,以歐陽少俠的脾氣,定然要放過他,換做是我,我也會這么做!”

歐陽云風點了點頭,武奴在最末位布置了一個幾案,又上了些酒食,韋禁欣然入座,先自喝了一尊,仿佛自己家一樣,陳無功開懷大笑,稱贊不已。

酒過三巡,眾人已經是有些微醺了,歐陽云風這就要告辭,陳無功留下他們住下,給他們安排住處,曰明日再走也不遲,歐陽云風等謝過,正欲起身,一個黑衣武奴跑進來,道,“主公,門外又有一儒生求見!”

陳無功起身道,“他也是帶賀禮來的么!”

那武奴回復,“只有一輛馬車,看不清里面是不是賀禮!”

“讓他走吧!”

那武奴道,“我也這般讓他走,他說如果你不見,就讓我拿出這件物事!”那武奴拿出一個短短的匕首,手柄上上面還刻著‘陳庸’二字。

陳無功一見那匕首,冷冷道,“好啊,連我好友陳由都來了!”

田君孺問道,“主公,你說的陳由可是淮南王座下八公之一,被世人稱為‘冷面儒生’的陳由!”

陳無功道,“不錯,早年我在淮南王手下還是個小奴,曾經救過他一命,后來我第一次下獄是他救我出來,因此我送了他一柄匕首,與他成了刎頸之交!這陳庸是我早年行走江湖的名字,那次逃出來后,我就改名陳無功,以躲避世人的追殺,不過后來還是被抓到了,如今想來種種情形,真是恍如一夢啊。”田君孺點了點頭,道,“那這人主公你是見還是不見?”

陳無功仰天長嘯,按劍在手,道,“讓他進來!”陳無功轉身將寶劍扔在一邊,靜立等待。

門外進來一個儒生,長發飄飄,身材高大,一身白衣,十分精致,竟不染一點塵土,看起來是個極為講究的人,他的臉不是很好看,卻有一種讓人不易接近的感覺,一看就像是那種孤傲自賞,話不多的人,難怪別人叫他冷面儒生。他的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一進門就說道,“陳兄弟,別來無恙!”

陳無功道,“原來是陳由兄弟,何不早早言明,我陳無功必親自出門相迎!”

陳由道,“你我刎頸之交,就不必這么客氣了,今日我來一來敘敘舊情,十幾年沒見,特意來拜訪兄弟你,這二來嘛...”

陳無功打斷他道,“你若是來為淮南王做說客,就不必說了!”

陳由愣了一下道,“無功兄弟,那都是多年前的舊事,如今時過境遷,難道你還不肯放下那件事么?”

陳無功道,“往事如煙,區區小事,陳無功豈會耿介在懷,陳無功不才,雖一介匹夫,也算識得些江湖大義,不是隨意任人擺布的!”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事,似乎陳無功與淮南王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歐陽云風只知道陳無功是為了大義而這么做的,他一下子得罪了六個諸侯王,也不差多這一個。但他此時連患難兄弟的面子也不給了,說明他內心的堅定之志,陳無功是個真英雄。

只聽陳由道,“陳兄弟此言差矣...”

陳無功打斷他道,“好了,休再多言,今日若是論舊情,陳無功可以陪陳兄弟飲幾樽酒,若是別的事情,陳無功只好也不顧兄弟之情了!”

陳由愣在一旁,看著陳無功,良久,才說道,“既如此,陳由告辭!”說著轉身便走,走著還說道,“這難道就是刎頸之交么?”言下之意有些許憤怒和不值的意思。

陳無功冷冷看著陳由消失的門口,良久才說道,“這難道就是刎頸之交么?”他說了同樣的一句話,語氣卻是相同的感到不值!

歐陽云風思索著,兄弟之情在利益與權力之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他也沉沉陷入了思索之中。

凌絕頂起身道,“陳先生,為國為民,大義凌然,不惜得罪七國王侯,當真是一代仁俠!”

陳無功回過神來,道,“失禮失禮,我竟然忘了還有客人!我看今日幾位也都疲累了,不如先回房歇息,明日在暢飲一番如何?”

凌絕頂道,“陳大俠一番盛情,我等恭敬不如從命了!”

眾人正待去休息,陳無功走在后面,剛來到后院一處,卻聽得呼的一聲響,一把飛鏢插在了后院屋子的柱子上,一時間不知道從哪里涌出來十幾個門客,大喝道,“何人敢偷襲我家主公?”眾人已經是各執武器,跳上屋頂四面搜尋,動作之快,讓人汗顏。

陳無功在那柱子上取下飛鏢,上面有一個布條,寫著一行字,‘趙亦乃吳國密探’。陳無功雙眉一擰,看了那字跡,自言自語道,“陳由兄弟?”他喚來田君孺道,“田兄,陳由兄弟傳信說,趙亦乃吳國密探,你怎么看?”

田君孺道,“此事雖有陳由污蔑吳王之嫌,但也極有可能!”

“陳由兄弟以為送我一個天大的人情,我便會投淮南王,真是異想天開,不過吳王為何會害我呢?”

田君孺道,“這個吳王,一面派人來招募你,一面暗中使小動作,讓你不容于長安,他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你投效他,真是卑鄙!”

陳無功冷哼一聲道,“你速去傳信給魯兄弟,讓他密切注意吳國密探的動向,查到趙亦,立刻抓來見我!”

田君孺朝一個門客吩咐一聲,那門客自行去了,其余門客也散了。歐陽云風等各自安歇。

次日清晨,陳無功早早等待在主樓,酒肉皆備。歐陽云風等吃過早飯,別了陳無功,在田君孺的帶路下,來到陳無功奴隸莊園。一行十幾個人,除了歐陽云風、金盛贊、凌絕頂等九人,還有田君孺以及幾個黑衣武奴,來到了陳無功奴隸莊園。此處放眼望去,一派碧綠之色,全是麥田。遠處幽幽山林,瀑布依然如一條長絲帶。

這時還沒到農忙時節,奴隸們都在樹下和茅屋里休息,賭錢的賭錢,閑聊的閑聊。田君孺道,“歐陽少俠,這里就是我主公的屬地了!”

歐陽云風陪了一個笑臉,道,“有勞田大俠了,我可以進去么?”

田君孺做了一個手勢,道,“請!”

歐陽云風走進奴隸莊園,有些田壟上行走的奴隸還以為來了什么大人物,紛紛跪下行禮,遠處一個黑衣武奴跑了過來,俯身對田君孺行禮道,“見過田堂主!”

田君孺點了點頭道,“韓無辟兄弟此刻何在?”

那武奴道,“韓堂主昨夜和莫昆飲醉了,此刻還在竹樓下睡覺!”

田君孺暢快一笑,道,“這個韓無辟真是懶豬一個,叫他起來見客!”歐陽云風止住田君孺道,“田大俠不必如此多禮,我等豈敢叨擾韓堂主清夢,在下有一個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田君孺道,“歐陽少俠但講無妨!”

“我想單獨去后山看看,如何?”

田君孺卻毫不在意,道,“請便!”

程碧霄趕上道,“夫君,我和你一起去!”歐陽云風與程碧霄飛身而起,越過靶子一路飛進了后山,如兩個仙人眷侶,看的奴隸們是目瞪口呆。

凌絕頂等人卻與田君孺等四處參觀,說著些話。

歐陽云風與程碧霄迅速穿過林子,也不知饒了多遠,二人來到那處洞口,歐陽云風取下洞口的干草,爬進了洞,程碧霄猶豫了一下,也爬進了洞,里面是一片開闊的世界,前方瀑布之下有一個山洞,山洞前有一座長滿枯樹的墳,那就是歐陽云風母親的墳了,二人拜了拜,坐在瀑布之下,程碧霄起了話頭,道,“夫君,等你殺了公孫烈,報仇之后,你如何打算?”

歐陽云風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時不知怎么回答,程碧霄卻瞪著大眼睛一直看著他,歐陽云風道,“我...不知道,你在那里我就去哪里!”

程碧霄有些甜甜的笑道,“我想周游天下,你也跟我一起么?”

歐陽云風篤定的說到,“那是當然!”

二人在此處享受了許久的片刻凝聚,仿佛世外桃源一般,這才起身往回走,歐陽云風將那洞口掩藏好,才回身而行,二人來到壩子上,見了田君孺,道,“田大俠,沒想到后山之中還有許多野物,這樣的野兔我還是頭一次見!”

田君孺看見歐陽云風手里提著一只野兔,哈哈一笑道,“原來歐陽少俠是到后山打獵啊,早說嘛,我知道一個去處,那里的野鹿可是美味非常啊!”

凌絕頂道,“田大俠勿怪,我等久居西南山林之中,打獵慣了,好食些野味,說來都有些饞了!不如將這野兔烤來打打牙祭如何?”

眾人哈哈大笑,田君孺道,“既是要食野味,待我讓武奴打幾只野物回去,我們正好下酒。”說著田君孺喚了兩名武奴去了后山。

此時一個聲音道,“何人要打獵下酒?”眾人一看,竹樓下出來一人,正是韓無辟,后面還跟著莫昆。韓無辟見田君孺領著十多個人來到這里十分詫異,但又轉變為笑容,朗聲道,“田兄,怎么是你?”說著話韓無辟一躍而來,拍了拍田君孺的肩膀。

田君孺笑道,“我帶著主公貴客來看看韓胖子你這個大懶豬長肥了沒有,若是長肥了,正好殺了下酒!”

韓無辟佯裝不樂意,道,“不行不行,我這身膘還沒到斤兩,殺了可惜了!”兩人開著玩笑,田君孺道,“我來給你介紹一下!”田君孺一一介紹,韓無辟一臉驚奇的看著歐陽云風道,“這位歐陽少俠有些面善哪,似乎在哪里見過!”歐陽云風點頭微笑。

田君孺道,“你看哪位大俠是沒見過的,嗯?”

韓無辟摸摸腦袋,道,“好像都見過!都是神交,神交!”他竟有一種憨態可掬,讓程碧霄偷偷笑了一下。看來韓無辟和莫昆沒有認出他來。

田君孺又將程碧霄等人挨個引見了一番,韓無辟一一行禮,十分恭敬。田君孺道,“韓胖子,今日可敢回去主公那里飲宴一番?”

“有什么不敢,你們先去,我隨后就來!”韓無辟一轉身,卻見一個奴隸走了過來,大罵道,“你這奴隸跑來做什么,沒看見我們有客人嗎,去去去去去去,一邊去!”

那奴隸傻呆呆的看著歐陽云風道,“阿風,你是阿風,是你回來了?”

歐陽云風沒想到這奴隸人認出了自己,有些尷尬之色,韓無辟聽完臉色一沉,抓住那奴隸手臂道,“你說什么?”

那奴隸道,“他是曾經的逃奴阿風,我不會認錯!”

韓無辟一把刷開那奴隸的手臂,仔細看了看歐陽云風,喝道,“你是逃奴!給我拿下!”田君孺也愣了,問道,“韓胖子,你發什么瘋?這是西南來的歐陽少俠,不是什么逃奴,快快給歐陽少俠賠罪!”

韓無辟道,“田兄,他真是逃奴,他...不信你看他背上一定有很多鞭痕!”

凌絕頂哈哈大笑道,“我也身上很多鞭刑,難道我也是這里的逃奴?歐陽少俠和我等久居西南小國,卻曾經都被凌虐過,我們都是奴隸出身,身上有些鞭痕在所難免!但你要硬說我等是你這里的逃奴,我凌絕頂第一個不答應,況且眾目睽睽之下你竟想讓我們脫光了衣服給你看么,真是豈有此理,難道這就是一代仁俠陳無功的待客之道?”凌絕頂一席話說的振振有詞,他當然知道歐陽云風是這里的逃奴,但卻知道歐陽云風之一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看他的母親,因此有心要為歐陽云風遮掩一番,免生不必要的麻煩。

金盛贊也道,“老頭子我也有話要說,這歐陽少俠武功卓絕,早已是我們尊主,號令我南越青巫派、九峰十八怪和巨木峰三大門派,身份何其尊貴,你等如此羞辱我尊主是何居心?別說他要從你這逃走,就是他一個小指頭都能弄死你,你信不信!”

田君孺道,“幾位大俠,一場誤會,息怒息怒,我韓兄弟就是這個狗脾氣,得罪之處,還請諸位大人有大量,不予計較!”

韓無辟道,“他真是逃奴,我不會看錯,他和那逃奴長得一模一樣!”

田君孺有些生氣了,喝道,“韓胖子,不要胡鬧了!這世上縱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也不稀奇!你不要怠慢了主公的貴客!”

韓無辟道,“不行,老子因為他受了這么多苦,豈能就這樣放過他!”

程碧霄冷言冷語道,“哎呀,沒想到陳無功看起來和和氣氣,確實如此的待客之道啊哈,我們啊,就不要在這里看人臉色,被人侮辱了吧!”說著轉身要走,凌絕頂等九人都面有怒色,怪罪陳無功怠慢。

田君孺急忙賠禮道歉道,“諸位大俠留步,這位韓兄弟不懂事,千萬別走,千萬別走,你們要是這么走了,我對我主公那邊可不好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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