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后半程的軍訓在走方陣間很快就迎來了尾聲。
所有的連隊方陣在操場上接受閱兵,緊接著就會被統一安排到禮堂里面觀看軍訓匯演。
軍訓匯演由新老生共同演出,大多數是由街舞社等社團承辦,一些優異的新生也會被邀請參加進來進行演出。
林柚因為有節目,早早的就沒有繼續參加方陣的訓練,練完基礎的就沒日沒夜被安排進了舞蹈室練習,連早上的閱兵式也沒有參加,緊鑼密鼓的在禮堂里面進行帶妝彩排。
因為跳的舞是那種足夠炸場子的舞,兼具女性的柔美和男性的力量,所以演出的服裝并不算是很日常,反而很像某些女團的打歌服。
灰色的無袖緊身短上衣,從一側肩膀束緊一直環到腹部的黑色皮夾,手臂上綁上去的黑色長袖,以及靠著黑色束帶連接在一起的短褲和寬松的褲腿。
林柚原本也只是長相看上去可愛而已,實際的身高并不矮,一整套傳上去酷極了,長長的棕色發高高束起來垂在腦后,一點點動作都能跟著晃蕩一下。
安靜地坐在椅子上讓學姐給自己化妝,林柚看著鏡子里面畫上眼線看上去變帥氣了的自己,乖乖回答學姐的問題。
“柚子,你剛剛的彩排也太好看了吧!”學姐驚嘆道,“雖然說對于舞蹈生來說幾天內學會這個并不是不可能的,但是這支舞的運動量實在是太大了。”
林柚點頭:“是有點大,我剛學完跟著音樂順動作的時候,一度有些吃力。”
“但是你現在就很棒啊,從頭到尾簡直完美!”學姐也喜歡這個夸夸就能笑嘻嘻的漂亮小學妹,給林柚化妝都更加用心,想要把林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柚子你看,這個妝好不好看?”
林柚與鏡子里面的自己對視。
原本的膚色就足夠白皙,學姐并沒有上很多的粉底,反而把所有的力都發在了眼妝上。舞臺妝不像日常妝,為了在表演中可以被遠處的觀眾看見,為了不被過于亮眼的鎂光燈吃掉所有妝容,舞臺妝其實是需要濃重很多的。
專業的化妝師倒是不必擔翻車,但是一般非專業的人畫舞臺妝,很容易翻車,把原本漂漂亮亮的人給畫成一個大花臉,那種過于大的色塊堆積在臉上,讓人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但是林柚這個妝并沒有。
反而是加深了眼窩與唇色,讓林柚整個人從甜妹揺身一變,變得又酷又冷又媚,上挑的眼線拉長了眼角,只是一眼都足夠魅惑人心。
林柚發自內心地高興:“學姐,你真的太會畫啦!”
“能為你們這些帥哥美女化妝才是我的榮幸。”學姐說著捧起臉,又略是惋惜的嘆了口氣,“可惜了,之前和你一起跳舞的那個小帥哥,顏值真的是絕了,要是能給他畫上一次,我真的死而無憾。”
林柚想象了一下周嘉揚被按在椅子上乖乖被畫舞臺妝的樣子,有點想笑。
“我先去幫其他人化妝了,柚子你就在這邊等著,一會兒帶妝彩排時候會有人叫你。”
林柚點頭,看著學姐離開門口,小小的更衣室里面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操場的軍訓匯演正在進行,震耳的音樂聲在更衣室里面也能聽到,林柚想著周嘉揚穿著作訓服走在方陣里面器宇軒昂的帥氣模樣,手指無意識的在桌面上點了點。
學姐說的不錯,周嘉揚那張臉要是不拿來畫一次舞臺妝,實在是可惜。
帶妝彩排也很順利,學姐過來給林柚補了一次妝之后,就是真正等著被叫出去正式演出了。
操場的音樂在帶妝彩排的時候停了,林柚補好妝往后臺走的時候,在走廊看見了靠著墻壁穿著作訓服低著頭的少年。
周嘉揚像是百無聊賴一樣靠著墻,支起一只腳,作訓靴的腳后跟著地,漫不經心地來回晃,少年低著頭,作訓帽遮住眉眼,視線就落在自己的腳尖上跟著晃。
整個人看上去懶散放松,但還是帥氣無兩。
“周嘉揚!”林柚喚了一聲。
少年就起頭望過來,站著了身子往這邊走,一步一步走到虞書欣身前停下,再彎腰把人摟進懷里,手掌貼上林柚露在外頭的后腰上,身上還帶著被陽光曬過的熱氣,嗓音淡淡的喚人:“柚子。”
“好啦別把我的妝蹭花了。”林柚手輕輕拍了下黏人的少年,帶著周嘉揚往自己的更衣室那邊走,“你過來找我,一會兒不怕沒有位置坐嗎?”
周嘉揚乖乖地被她牽著走:“讓舍友幫我留了。”
更衣室不算大,但好歹比之前練舞室的那個要大上一些,不僅有椅子和小鏡子,還有窗戶窗簾,說是一個小型化妝室也不為過。
窗簾半拉著,上午的陽光很烈,透過窗戶落在屋內,就算不開燈也很亮堂。
林柚把周嘉揚安排在椅子上坐下來,轉身要去包包里拿零食給周嘉揚吃:“閱兵式是不是很累,我這里是充饑用的小面包。”
周嘉揚一把握住小姑娘的手腕,把人帶回來看向自己,眼里帶著笑:“我是來看你的,柚子。”
林柚點頭,眼里帶著些疑惑:“我知道啊。”
“所以……”
手腕的手指發力,牽著林柚往少年的身前湊,林柚受了拉力微微往前一步,知道了周嘉揚要做什么,羞意上涌,使了力氣扯住腳步,咬著牙拒絕人:“不行,都和你說了不能把我的妝弄花了。”
“不會的。”周嘉揚聲音像是帶著蠱,低啞深沉,帶著氣聲,一點點的誘哄著,牽著人來到自己腿上,“柚子知道的,我不會弄臟你的妝的。”
林柚坐了周嘉揚的腿上。
少年的作訓褲布料粗糙,林柚的短褲與褲腿之間只靠著幾根黑色的細帶連接著,這樣一坐,大腿內側的嬌嫩皮膚就直接貼在了周嘉揚黑色的作訓褲上,與少年帶著熱度的腿部皮膚隔著一條單薄的作訓褲相貼。
周嘉揚的喉結滾了一下,手撫上林柚的后頸,把眼前坐上自己腿后比自己要高上一些的小姑娘的后頸往下帶了帶,晦暗了眼眸,半瞇著眼睛仰起頭去貼林柚的唇。
林柚垂著眼眸,看著眼前的少年頭來親自己,是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展現的姿態,一下子被美色沖昏了頭腦,連唇上的唇彩被人用舌尖細細的舔舐了好幾遍都沒有反應。
反應過來后,林柚用手推了推周嘉揚的肩膀,在唇齒微微分開的時候艱難開口:“窗簾……窗簾……”
周嘉揚長眉一挑,有些不耐親吻被打斷,按在少女后頸上的手著了力,把逃開一點的林柚拉回來,再一次與自己貼在一起,同時身體后靠,靠著手長腳長的優勢,伸長的手臂去拉窗簾。
“嘩啦”一聲,窗簾被拉起,陽光被阻擋在外面,更衣室里面陷入一團昏。
陷入昏暗的視線一時半會兒有些不太適應,觸覺就變得格外清晰,林柚眨了眨眼,發現因為周嘉揚后仰的身體去拉窗簾,自己就被帶著整個人趴在了少年身上,手掌撐在了少年緊實的腰腹上,隨著少年發力去扯窗簾,腹部的肌肉輪廓淺淺浮現。
林柚觸摸到周嘉揚的腹肌,忍不住又按了按,結果換來了正在起身的少年一聲明顯不穩的呼吸,淺淺的悶哼聲從不勻的呼吸中擠出來,落在林柚的耳畔。
果然如愿以償換來了林柚的輕輕顫抖。
“柚子乖,不鬧。”周嘉揚仰頭,聲音含混不清,“時間不多了,我們好好享受。”
唇再一次貼在一起,細碎的聲音隱藏在黑暗里。
蝴蝶在滿室昏暗里,偷吻他的玫瑰。
一直到軍訓匯演開始前才回來。
“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舍友把幫忙占位置的作訓帽拿起來,看著瘦高的帥氣少年從外面一步步挪進來,坐在了自己身邊。
“沒事,路上耽擱了一下。”周嘉揚坐下來之后靠在椅子背上,隨便回了句。
少年的嗓音不似往常的清棱,帶著絲絲的啞意,尾音幾乎啞到出不來聲。
舍友好奇,轉過頭來打算問問周嘉揚是不是剛剛喊口號的時候太用力了傷到嗓子,想說自己這里備了潤喉片。
結果一轉頭,舍友的眼神就落在了周嘉揚的唇上,神色有些詫異:“揚哥,你的嘴巴,怎么這么紅?”
聽見這個,周嘉揚轉過頭來看了眼舍友,手隨手蹭弄了一下,發現入手帶著微微的黏,一蹭就能在手上蹭出一片淺淺的紅來,像是膠水的黏膩觸感。
“沒事,不知道在哪兒蹭了一下吧。”周嘉揚答著,思緒卻跑到了先前的更衣室。
更衣室里面兩人吻的難舍難分,一直到門外傳來走動的動靜林柚才推開周嘉揚,分開了兩人的距離。
座椅前面就是鏡子,林柚從周嘉揚的腿上微微爬起來,往一旁傾過身體,趴在桌子上看自己的妝,才發現自己的唇妝早就被這個無法無天的少年給吃完了,當即嗚咽一聲:“周嘉揚,你把我的唇妝吃完了!你就不怕毒死啊!”
周嘉揚的視線則是淺淺的落在小姑娘露在自己眼前的腰上,細窄的腰凹下去,后腰處有著淺淺的背溝,兩個小小的腰窩對稱在兩邊,腰腹處隨著林柚的呼吸微微起伏,每一處都在誘惑周嘉揚的視線。
見身后的少年沒動靜,林柚回過頭來怒視對方:“周嘉揚!”
周嘉揚趕忙來哄,攬著林柚的腰讓對方重新回來自己的腿上坐好,手扯開了一截窗簾,通過投射進來的光亮湊近打量了一下林柚的唇,又不慌不忙的開口:“沒事,一樣紅,看不出來的。”
聽出來是在講渾話的林柚手就是一拳。
周嘉揚指腹落在林柚的唇上,被廝磨過的唇瓣微微腫脹,帶著明顯的熱度,被蹂躪成了鮮紅的車厘子色,比起原先更加的飽滿,帶著玫瑰花瓣一般的柔軟。
周嘉揚哄人:“今天柚子太漂亮了,怪我,沒忍住。”
林柚的目光卻在周嘉揚的臉上停留了一下,罕見的一下子就哄好了,沒有再追究,只是輕輕哼了一聲。
周嘉揚看著指腹上的紅色唇釉,想著剛剛林柚看的應該就是這個。
在少年手底下吃了虧的林柚鉚足了勁兒,故意使壞,要讓周嘉揚也吃一次虧。
結果沒想到周嘉揚臉皮厚,一點都不擔心。
舍友見周嘉揚看著自己的指腹發呆,又問道:“你這是在哪兒蹭的,能蹭到這種紅潤潤的東西。”
周嘉揚的心思不在上面,只是出于禮貌應了一聲:“嗯。”
舍友:?
嗯算是什么回答。
林柚的節目并不在很后面,基本上過了三四個節目就輪到了小姑娘上場。
不可否認的是,林柚在舞臺是發光的,是比她平日在生活中的那種好看,還要高上數十倍的好看。
以前網上有個詞叫做“連頭發絲都在跳舞”,今天林柚在舞臺上就做到了這一點。
這一支舞足夠振奮人心,帶足了氣氛,場下的歡呼尖叫聲不絕于耳,大家都在為這位漂亮的小姑娘傾倒。
周嘉揚也不例外。
見慣了小姑娘跳舞的周嘉揚自從林柚上臺之后,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她身上,看著小姑娘隨著音樂和節奏舞蹈。
舞臺上的林柚是自信的,是發光的,是為了自己的夢想奮不顧身的,是每一次看見,都會讓周嘉揚再一次為之心動的。
周嘉揚看著林柚在臺上跳舞,心跳逐漸與快速的節奏同頻,劇烈地跳動著,毫不掩飾地展現著這具身體為林柚的悸動。
一聲一聲,每一聲都震破耳膜響徹天際,恨不得叫所有人都聽見。
舍友神色復雜地看著周嘉揚專注的樣子。
他與周嘉揚一起生活了十多天,印象里面的對方一直都是吊兒郎當的,好像對什么事情都不會感到焦慮,好像永遠都胸有成竹,也好像永遠都不會為什么停下目光。
但是此時此刻他看見了。
于是舍友的思緒回到了自己剛在表白墻上看見有人磕cp的時候,順應了自己的想法,終于問出了那句話。
“揚哥,你……是不是喜歡林柚?”
周嘉揚的眼神望過來。
舍友聽見了少年的回答:“當然,我喜歡她。”
周嘉揚神色溫柔,抬手觸上自己的唇:“我在很久之前就喜歡她,一直喜歡了很多年。”
不等舍友問出心里的疑惑,周嘉就繼續說道。
“先前和你們說我有女朋友,是真的,就是她。”
周嘉揚笑笑:“你不是問我怎么把嘴巴弄成這樣的嗎?其實剛剛我去后臺找她了,唇上這個是她的唇彩。”
少年看著舍友一副驚呆了的樣子,惡劣地聳肩,裝作無辜的樣子給人致命一擊:“你知道的,她太漂亮了,我沒忍住。”
舍友:?
舍友看著惡作劇得逞了一般的微笑,只覺得自己像是條主動湊上去的狗,活該被人往死里踢。
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