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七日之辯(求追讀)
- 諸天末代皇帝:開局先斬趙高
- 我吃生花生
- 2342字
- 2023-01-10 00:06:00
“陛下,這就要說到微臣的第二策:陰陽天下。”
蕭何不急不慢,微微拱手后指向竹簡,那里寫著“陰陽天下”四個字。
因為竹簡在地板上,韓信與它隔著一張案幾看不清,他便要蕭何把竹簡放到桌面上說。
蕭何無奈的指了一下案幾上的地圖和石子,后者趕忙收了東西,讓他放上來。
等一切安置好,蕭何才再次開口。
“陰陽天下之策,以太行山為屏障,把天下一分為二,西尊法而東崇道,如此可解陛下疑惑。”
蕭何的話聲方落,韓信又把地圖撲在了竹簡上,就在幾人把疑惑的目光望向他時,他又趕忙指了一下太行山。
“就是這里。”
秦二世和蕭何都是一腦袋黑線,兔絨則被他逗得咯咯笑。
這天下地圖,在座幾人不說爛熟于心,但大抵樣子還是知道的,實在無需如此。
可見韓信如此勤勉,秦二世和蕭何也不好打斷他的積極性,只能裝模作樣的看上一番。
“原來如此,若不看地圖,我險些不知太行山分開了東西,隔絕了左右。”
秦二世做恍然大悟狀,蕭何忍著笑頷首,韓信則是一副立了大功模樣。
“只是這樣做,會不會進一步加劇東西分立的風險?”
玩鬧過后,秦二世望著地圖皺眉道。
“這就要說到第三策,六合時邕。”
蕭何把地圖扯開,指向竹簡最后一段。
“治理天下,非一謀一策可永固,需因地制宜、因時制宜。”
“待天下承平日久,內耗平和,當增法而抑道,加強朝廷對四方的控制,以免天下出現臣強主弱之勢,也讓四方歸于和睦之中。”
秦二世緩緩點頭,目光在三策之上掃過。
“抑法崇道、陰陽天下,再加上六合時邕,可以說步步為營,很是扎實,但如果謀策不可永固,那三策之后又該如何?”
韓信望著竹簡,眉頭漸漸皺起,疑惑的向蕭何問道。
這還是他首次對政治進行如此深遠的思考,與戰場那種長則數年短則半日的推演不同,政治上的推演要更復雜的多。
于政治上的推演來說,短以年論,長以數年數十年為期,更久遠的,則要以數代人的眼光去看,這讓一向務實的韓信想的腦瓜疼。
“再之后,若何尚在人間,便要觀時、地而論了。”
蕭何搖晃著腦袋,那意思好像自己活不到這三策之后一般。
“六國秦軍撤回,再蓄力一掃六國,推行蕭卿政策……前前后后,確實需要幾十年打底。”秦二世思索著說道。
“不能更快,畢其功于一役?”
韓信的話惹得秦二世和蕭何對視一眼,具是笑出聲來。
“這又不是打仗,韓將軍,人心難測,需緩緩圖之。”蕭何笑過后解釋道。
韓信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能理解。
在他看來,人心就是令行禁止,若是不聽,那倒也好辦,嚴明軍閥,斬他幾個就是。
但這想法在他腦中一過,莫名讓他想起了秦律,這不正是治軍之道么?
“先制規章,再分世情,最后居高而固國,計策倒是好,不過還要看看細節。”
秦二世沒有理會韓信,而是示意蕭何講解細節。
這里面要講的就多了,只抑法崇道,蕭何便滔滔不絕講到日中。
期間蒙恬請示南下進程,聽得入迷,干脆留了下來,還讓人叫來老上卿蘇護。
老上卿聽了一陣,覺得這里面有很多不合秦律的地方,但苦于年歲大了辯不過蕭何,便又讓人叫來領著騎兵的馮劫。
馮劫雖是將軍出身,但如今的本職工作卻是御史大夫,加之其父是左相馮去疾,也算家學淵源,因此倒是能跟蕭何辯論幾分。
只是眾人在鑾輿中聊了一陣,馮劫便有了倒戈趨勢,老上卿趕忙讓他閉嘴,擼胳膊上陣,親自辯論起來。
“你這三老之策,與我秦制中的三老有何不同?”
“此三老少講律法而多言教化,實為調和之用,而非用于斷案判官。”
“荒謬,若不斷案而行教化之事,焉能讓鄉里黔首信服?”
“如此便要從我這三老選擇說起:年半百方可,此長者也;黔首信服方可,德行表率也;族中長輩為最,人情世故也,有此……”
“不可不可,這等重要職位,還負責收糧繳稅,若是親族去做,怎能守法尊律?”
“這正是道法的根本區別,若還……”
“不必細說,都是謊言謬論,不可讓人信服。”
眼看老上卿開始不講武德,秦二世趕忙站出來圓場,并給蕭何一個眼色,示意他無需爭辯。
這眼色蒙恬、韓信和兔絨當然看到了,但他們只捂嘴偷笑,并不提醒年長眼花的老上卿。
老上卿只當秦二世支持他,輕蔑地看了蕭何一眼,又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蕭何無奈一笑,只能繼續講解,而期間老上卿少不得要言語一番。
好在慕食后,老上卿精力不濟開始犯困,秦二世便勸他回自己車上休息。
老上卿心里不愿,可確實瞌睡連天,只能認下,只是臨走還不忘提醒秦二世,切不可聽有些人胡言亂語。
秦二世好一番安撫,才把老上卿送走,隨后眾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許久,頗有趕走了族中長輩,小輩們可以樂翻天的意思。
隨后眾人又聊了許久,夜深了也不舍散開,只點上燈燭繼續談論。
期間秦二世一直覺得只言法道缺了點什么,直到最后才想起儒家。
“不若在法道之后,再加一儒家。”
“儒家?”
蕭何不解,儒家于局勢有何?
“儒家好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最是能分上下,定左右,或可以此迷人心智,促進最后的大一統。”
秦二世這話說的太過真實,不似皇帝立場該說的話,若換一日,眾人還真不好言語。
可今日眾人暢談許久,秦二世也不曾拿架作勢,大家也就沒有多想,只是就事論事的討論起來。
“或可在齊地先用此策。”蒙恬最先開口說道。
“為何?”蕭何不解。
“儒家發源于齊魯,本就適用此地,加之如今齊地商貿氣氛過濃,正可規勸。”
蕭何聽得直點頭,秦二世也覺得不錯,韓信對儒家貌似沒什么感覺,沉默著沒說話。
兔絨乖巧的給眾人續徐湯,她很少發表看法,即便秦二世讓她說,她也多是推拒。
這事定下來之后,眾人又繼續談論下去,直至天光破曉,卻依舊沒有說完。
秦二世干脆讓車隊停下,眾人休息一陣,又繼續暢談,只是日夜已經顛倒,老上卿卻適應不了這個時間。
眾人本就不想帶他,正好遂了心意,于是更不愿停歇,便這樣一談七日定下好多策略。
到了最后一日談完,秦二世給蕭何升了官,不大,只是博士,但看那架勢應該是奔著學宮去的,眾人心知肚明,只是恭喜蕭何。
蕭何笑著還禮,心中似有大石落地。
“從此以后此,我便真的是二世之臣了……”
望著初升的朝陽,蕭何這般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