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嬋沒來由一慌,他為何會(huì)來這里。
身旁的雪盞不知什么緣故,居然“啪”得一聲,跪在了地上。
慕以簡慢慢站直了身子,淡淡出聲道:“沒想到,嬋主事的丫頭倒是調(diào)教得很好?!?
雪盞暗暗握緊了拳頭,爬起來,努力讓自己訕笑地自然些:“奴婢只是一時(shí)腳滑。”
果然,慕以簡的眸光里暗含警告。
自己怎么這么不爭氣,多年沒見正經(jīng)主子居然給嚇慌了,差點(diǎn)出大事。
光線昏昧,沈青嬋沒發(fā)現(xiàn)異樣,不客氣地問道:“鵲踏枝是我住的地方,不歡迎閑雜人等,你為何會(huì)在這里?”
“這是個(gè)好問題,讓我想想。普天之下似乎還沒有我想去又去不了的地方?!蹦揭院営沂帜笞∠掳停?dāng)真作出思考的樣子。
“雪盞,你先去前頭瞧著,別鬧出什么事來。”沈青嬋見狀,只好先吩咐道。
來者不善。
果然,雪盞一離開,慕以簡手一伸:“嬋主事深藏不露,小小一介女子,居然害我的腳腫痛好些日子,是不是該給些補(bǔ)償?”
補(bǔ)償?
不就是踩了他一腳嘛,居然要求補(bǔ)償,她就知道皇家沒有一個(gè)安好心的。
“七爺想要多少,只要不是獅子大開口,我定當(dāng)奉上歉意?!鄙蚯鄫劝蛋堤_,分明是溫文爾雅、翩翩公子,為何要如此斤斤計(jì)較?
“嬋主事果真是爽快之人。”慕以簡向她走近了一步,刻意壓低了聲音,“我要你的身子……”
沈青嬋想也不想,抬起手猛地就要揮過去,卻被早有準(zhǔn)備的慕以簡一把拉住。
再也不想裝客氣,裝好臉色,沈青嬋不由瞪大了眼睛,極怒:“沒想到七爺堂堂一君子,也不過是卑鄙小人行徑。”
慕以簡好笑出聲,眉目一挑:“卑鄙?我話還沒說完,你就開始動(dòng)手?我不過是說要你身子上的一樣?xùn)|西罷了,慌什么?”
他就是存心故意的!
沈青嬋早已紅了臉,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七爺斷章取義的本事,下次可要用對地方,要不然……”
慕以簡伸手按按鼻翼,才能忍住不笑出聲來。
這丫頭為何如此不經(jīng)逗呢?
“那把東西給我,咱們就算兩清?!蹦揭院喎砰_她的手,故作正經(jīng)。
“你要什么東西?”沈青嬋下意識(shí)后退一步。
身子上的東西?難道是腰間上的玉佩?
沈青嬋不由自主想看向腰,一只手便輕輕地摘走了她的面紗。
她抬起頭,不由怔住。
淡淡的月華下,慕以簡就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自己,眸色里的光亮居然會(huì)讓人生出一種臉紅心跳的沖動(dòng)。
心跳?
沈青嬋猛驚,一把扯回面紗,不自然地開口道:“七爺有這閑情,還不如去看看你的五哥。”
慕以簡收回目光,搖搖頭:“做弟弟的怎么可以管哥哥的事情?”
沈青嬋真想把手里的面紗撕個(gè)稀巴爛,然后扔到他的臉上,但到底是忍住了,重新戴好,在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shí)候輕輕說了一句話。
慕以簡聞言,終于還是放聲大笑。
他的丫頭說,你可真是表里不一啊。
可是,在你面前,不想再戴著高冷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