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我是被鬧鈴吵醒的。
還得陪表妹去醫院啊,總不能半道上撇手不管。
老公幽幽的看著我,“今晚上你們在外面吃吧,別回來折騰我了。”
我瞪他,“什么意思?就這么不待見我家親戚?”
老公呵呵,“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是不伺候了。”
這狗東西!
我隨手抓起手邊的紙包就扔了過去,“想吵架是吧!”
說著我就擼擼袖子準備開干,結果跳上床是動靜大了些,不小心把女兒吵醒了。
一場戰爭無疾而終。
上午又跟人擠了半天,終于把各種檢驗全部做完了。
中午略略休息了一會,下午我們兵分兩路,小龐去買火車票,我和表妹去醫院取結果。
化驗單倒是很快出來了,可還要從頭排隊看診,真是要急死個人。
“二姐,我去趟廁所,你幫我拿著包。”
“好,你去吧,一會半會的還叫不到咱們。”
等候就診的人越來越多,我都快要被擠扁了,胸口悶悶的極不舒服,就從表妹包里掏出病例來扇風,這才總算是好受了些。
前面的女人跟她朋友嘀嘀咕咕的,宮寒、難受孕這樣的字眼傳到耳朵里,惹得我挺好奇的,就隨手打開病歷看了起來。
幾個關鍵詞語猛的撞進眼睛里,把我驚得心頭亂跳,趕忙把病歷重新放好。
直到表妹回來,我還沒有平靜下來。
好在她大大咧咧的,沒有注意到我的反常。
等她從診室出來,我迎過去,糾結再三還是問道,“怎么樣?醫生怎么說?”
“跟別的地方說法差不多,說我這是小時候虧了身子,得慢慢養。”
“……那、那什么時候能養好呢?”
“這倒沒說,只說是吃完這些藥再來復診。”
我就說道,“那行,你來復診時,提前跟我說聲,我好換班……”
“今年夠嗆能來了,明年再說吧。”
“明年不行吧?時間久了,藥效接不上,可就沒效果了,你得按著醫生規定的時間來復診……”
表妹突然笑道,“來這一趟,就花了小龐一年的工資,下回要是換藥,怕是錢更多……”
這話說的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看著他們上了火車后,我就給大姐打了個電話。
跟她感嘆絹子不容易。
大姐就嘆氣,“希望這次的藥能有用吧,不然還得花錢。”
“……姐?”
“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想著絹子……和磊子有那么個爹,怪可憐的。”
估摸著表妹的藥差點多該吃完了,我就向大姐打聽她的情況,“唉,他們哪有錢去復診啊,小龐他爹腦溢血,搶救了三天三夜才撿回一條命,但是人癱了,什么也做不了不說,還得有人專門伺候著……
他娘本來就心臟不好,又被他爹這事嚇到了,然后也倒下了……”
大姐說表妹三兩年內是不會來復診的了,果然沒有說錯,她吃完那些藥就沒有下文了。
“絹子怎么還沒到?”
我家老太太的生日在八月,恰好是暑假里,孩子們也有時間參加她老人家的生日宴,所以這日人聚得特別齊,比過年時還要整齊。
轉了一圈,沒瞧到表妹,我就說道,“她知道酒樓的地址嗎,要不給她打個電話吧。”
堂妹跟我解釋,“絹子打電話過來,說是今天不能過來了。”
想到小龐家的情況,我嘆道“她也不容易,照顧兩個病號……”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