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學醫救不了葦名!
- 從只狼開始升級
- ksksj
- 3941字
- 2022-12-13 13:29:22
月落日升。
翌日。
當弦一郎從榻榻米上醒來,看清房間內古意的布置,恍惚了一瞬才憶起自己已經穿越了。
他暗嘆一口氣,收拾好心情,在侍女服侍之下穿戴整齊,用了在他眼中十分粗陋的早膳,這才踏出房門。
他帶著兩個武士行走在葦名城中,所過之處,路上遇到的武士見到他都恭敬退到道路兩側,紛紛對他彎腰行禮。
足輕與平民更不用說。
他在葦名城中的威望可見一斑。
經過初期的不適應,弦一郎的心態調整地很快。
誰都恨人上人,但誰都不討厭當人上人。
他不會妄圖以一己之力來改變獨屬于這個時代的制度,那不現實。
來到天守閣,這里是整個葦名城內最高的建筑,也是葦名流道場的所在地。
天守閣上層武士們來來往往,一派繁榮景象。
平心而論,葦名的實力絕不算弱。
不僅葦名道場培養出各種劍術高手,光是原本的幾位武士大將就聲名遠揚。
唯一掣肘葦名實力的就是一個字。
窮!
葦名地處深山,除了一些礦物資源外一窮二白。
光憑這樣犄角旮旯的地方想要阻擋內府大軍的入侵無疑是天方夜譚,也怪不得原身弦一郎想要走歪路子。
不那樣的話根本拯救不了這個國家!
不過現在一切都改變了,弦一郎有這個自信在自己的帶領下葦名絕不會輸給一心所在的時期,讓葦名再次偉大!
系統就是他的底氣!
他打開系統光幕:
【姓名:葦名弦一郎(王堯)】
【模板:boss】
【等級:6】
【經驗:500/5300】
【生命值:2300/2730】
【職業:劍客】
【技能點:6】
【技能:葦名流(80%),巴流(85%)】
【世界攻略進度:10%】
【當前任務:抵抗內府軍入侵的第一波攻勢】
【支線任務:暫無】
【獎勵:經驗值+20000,諸天抽獎券×1】
評價:就一個boss來說,你真是弱爆了!
弦一郎自動無視最后一句話,打敗只狼后弦一郎喜提近2000經驗,讓他等級直接升了一級不可為不豐厚。
但最重要的還是突然刷出來的任務。
抵抗內府的攻勢!
這個任務并不出乎他的預料,原本的時間線中這個時候就是內府第一次入侵之時。
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任務的獎勵,20000經驗不算什么,頂天也就讓他升個兩三級的樣子。
重要的是那個抽獎券,一看名字弦一郎就知道是個了不得的東西!
……
天守閣望樓下的閣樓。
這里短暫成為了御子的居室。
閣樓內中央是一座被供奉起來的胴丸鎧甲,供案上是一座造型奇特的香爐,除此之外只有幾面屏風和一張榻榻米。
十分簡陋。
居室內,一個遠山含黛,面容如同一汪清冷秋月的女子身著紅色和服,外披黑色羽織,正與御子在交談著什么。
“……是的,那是……一心大人的意思。”
永真沒有隱瞞,將葦名一心吩咐自己喚醒狼的事說了出來。
御子并不意外。
“原來如此,我大概也能猜到了。但……一心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令他疑惑的是,一心書寫親筆信喚醒自己的忍者,卻對弦一郎所做的一切毫不過問。
這種矛盾的做法讓他完全猜不透那位老人的想法。
永真默然。
她剛想開口,就聽見踩踏聲從閣樓下傳來。
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上閣樓。
“弦一郎大人。”
她微微低頭,恭立一旁。
“永真?”
弦一郎微微一愣,看到女子帶有明顯西方風格的五官瞬間就認出了她。
他微微點頭,確實很漂亮。
弦一郎今天沒有穿那身又厚又重的鎧甲,換上一身黑紅色的狩衣,繁冗復雜的花紋襯托著他的氣質越發威嚴。
他站在御子面前,兩人體型的差距十分明顯,哪怕御子站在原地努力做出一副淡然的樣子,氣勢卻完全不及對面的武士大將。
“九郎。”
弦一郎淡然出聲,稱呼御子的乳名。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么,決定葦名國未來的幾個關鍵人物,不管是弦一郎;只狼;御子九郎,甚至是永真,全是被收養的孩子。
弦一郎被葦名一心收養,九郎被平田家收養。
死去的平田家主是弦一郎的叔父,兩者之間確實沾親帶故。
弦一郎居高臨下地看著御子,語氣淡然卻不容置喙。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什么交易?”
御子語氣堅決地說道:“如果您是想和我締結不死的契約的話……抱歉,弦一郎大人,我沒辦法答應。”
他的話語里有十足的信心。
“縱使一度落敗,仍務必賭命救主。那就是我的忍者!”
弦一郎嘴角掛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你的忍者?”
他拍了拍手,身后的武士抬著一個細長的棺槨。
砰!
棺槨重重摔在閣樓地板上,御子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里面似有什么東西被撞出一道悶響。
一個男人含糊的囈語從中傳出。
御子臉色大變:“狼,是你嗎?”
那個聲音對他再熟悉不過。
狼聽見自家主人的聲音,下意識回答出聲。
雙眼睜開,眼前卻是一片黑暗。
弦一郎看到棺木震動,卻因為榫卯卡住沒法打開。
他差點樂出聲,為了氛圍才保持一張嚴肅的臉。
過了好一會兒,棺材里的忍者發覺自己所做的只是無用功,逐漸安靜下來。
心里最后的希望落空,御子失魂落魄。
自從三年前平田家覆滅后,他身邊的力量也只剩狼一個忍者而已。
他原本寄望于狼沒有被抓來,還有救出自己的希望。
可惜現在希望破滅。
“咳咳……”
弦一郎輕咳一聲:“九郎,我覺得你應該聽聽我的條件。”
“不用了!弦一郎大人,沒人比我更懂不死的力量到底會帶來什么樣的災難,我是不可能和你締結契約的!”
縱然希望破滅,御子的態度仍然不曾改變。
他望著弦一郎,眼神里流露出堅定和一抹悲哀。
究竟是從何時開始走上歧路的呢?弦一郎大人……
他仍然記得平田家未曾覆滅前的弦一郎,那時候他的性格還很溫和,兩人歲數相差很大,但弦一郎仍把他當做弟弟一般親切寬待。
直到那場災難過后,最后被狼拼死救出的他很少再見過弦一郎,只能從逐漸發生變化的葦名城看出這位葦名的家督行事風格越來越冷峻。
甚至失去了人性。
但弦一郎接下來的話卻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締結契約?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和你締結契約?”
弦一郎不屑開口。
這個世界的不死隱患太大,原來他是沒得選,否則誰想變成那些不人不鬼的東西?
他沒再賣關子,沉聲說道:“交易就是,我需要你約束好你的忍者,至少在戰爭結束前不能給葦名添麻煩!而我,會保護好你們在這段時間的安全。”
他仔細考慮過該怎么處理這對主仆,后來才發現這就是張狗皮膏藥。
殺又殺不掉,還會擴散龍咳,放了又怕他們瞎β搞事或者被內府捉住反過來對付葦名。
最好的辦法就是暫時控制住,等先把當前最緊要的關頭渡過再說其他。
“只是……這樣嗎?”
御子不敢置信,本能就覺得這是弦一郎的陰謀。
“只是這樣。”
他不想在這件事上浪費太多時間,語氣已經變得生硬:“御子,做出你的選擇吧。”
九郎知道自己沒得選,說是交易,實際上就算弦一郎把他們單方面軟禁效果也是一樣的。
眼見九郎答應下來,弦一郎滿意地點點頭。
他環顧一圈閣樓,說道:“這里曾經是丈大人……之前的龍胤御子居所,你先在這里住下來吧。丈大人留下了一些東西,你可以翻閱一下。”
弦一郎開始為今后到仙鄉布局,只要別來摻和內府和葦名的戰爭,他還是很樂意狼這根攪屎棍去別的地方霍霍的。
事了,他無視跪在木棺邊嘗試打開棺材板的御子求助的目光,對一旁靜立的大和撫子說道。
“永真,你隨我來。”
他率先走上望樓,永真看了一眼御子,對他微微點頭后跟上。
今天弦一郎突然發生的轉變也讓她有些疑惑和好奇。
望樓之上,弦一郎走到扶手邊緣。
明明剛入秋的天氣葦名城卻下起了鵝毛大雪,整個國度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
這里是整個葦名城的最高點,站在這里能將整個葦名盡收眼底。
一片雪花混合著寒風吹進檐下,落在弦一郎隨意披散著的頭發上。
“冷嗎?”
他突然轉過身,問了一句,讓永真有些措不及防。
“嗯……還好,多謝弦一郎大人關心。”
她微低著頭,黑色羽織隨著寒風飄動,臉龐在寒風中確實比平常白了幾分。
“咳咳,祖父最近狀況如何?”
弦一郎感覺有點尷尬,輕咳一聲問道。
談起一心,永真眉間的愁云肉眼可見地濃了起來。
“一心大人……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
“……”
弦一郎心中腹誹,想起前世對戰時的老年一心把他虐的欲生欲死,管這叫活著就是奇跡?
“一心大人體內的暗傷太多,師父他在世時就時常規勸一心大人注意修養,可是……”
永真的師父道玄是一個醫術高明的醫師,也是一心的至交好友。永真師從于他,醫術也十分高明,現在作為一心的御用醫師。
然而一心生性豪邁灑脫,醉愛于酒,誰勸都不好使,這個年紀了酒量和年輕時也沒變化,多方面因素下身體每況愈下。
弦一郎暗暗嘆了口氣,他知道一心已經放棄了,內府統一全國是大勢所趨,并非他一人可以阻止。
葦名能在他的庇護下再次續命二十余年,已是十分的了不起。
“我會抽時間去看望祖父的,順便勸勸他。”
弦一郎說道。
永真嗯了一聲,望樓上的氣氛變得沉默。
弦一郎暗自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前世大多數玩家對永真的印象都屬于沒什么戰斗力的功能性npc。
實際上在她柔弱撫靜的外觀下也有著另外一面自己。
除了醫術外,永真的劍術也十分高超,她師承一心,連弦一郎都沒這待遇。
只能說學醫救不了葦名,永真在一心和佛雕師的教導下以斬殺修羅為己任,確實是一位難得的奇女子。
看到永真一副猶疑不決,似有什么話想說的樣子,弦一郎輕笑一聲,道:“有什么想說的嗎?”
永真一楞,在她印象中,這是這么多年來弦一郎第一次笑。
她斟酌了下詞句:“您……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
弦一郎摸了摸臉,自然知道自己與以往的表現有所不同。
他擔心被永真看出什么,沒有多說,轉移話題道:“御子的忍者是祖父讓你喚醒的吧?”
永真一愣,不明白弦一郎怎么知道的這件事,剛想解釋卻被弦一郎打斷。
“我知道祖父在想什么,他……不喜歡龍胤的力量。因為修羅對嗎?”
永真訝異地看著他。
弦一郎背手轉頭,寒風襲來,披散的長發隨風而動。
他聲音低沉,如數家珍:“變若水,紅眼,附蟲者,十幾年前那場龍咳……”
他清楚一心厭惡的到底是什么,無非是因為龍胤的力量扭曲了人的生存方式。
還有它恐怖的副作用。
弦一郎也厭惡這些,但平心而論,他覺得自己前身做的并沒有錯。
站在葦名的立場,不想亡國用盡手段無可厚非。
不拼一把又怎么知道結果呢。
武士之屑,葦名之梁。
雪下得越發大了,呼嘯的風穿堂過隙發出嗚嗚的聲音。
“祖父覺得我被變若水迷了心智……但現在我找到了一條更好的拯救葦名的方法。”
他回身,雙眼里滿是自信:“我會像二十年前祖父那樣重新挽狂瀾于既倒,讓源之水的信仰在葦名永遠流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