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抖動!
王堯從低矮的榻榻米上一躍而起。
雙眼滿是迷茫,我是誰?我在哪兒?
大量記憶突如其來鉆入腦海,他扶著榻榻米跪在地上。
十分鐘后,他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好消息,他沒被貨車創死。
壞消息,他穿越了!
還是穿越到一個他十分熟悉的游戲角色身上。
葦名弦一郎!
游戲《只狼》中葦名國的大將,也是葦名大名葦名一心的養孫,在葦名國內位高權重,可謂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但他毫不覺得欣喜,因為……
按照劇情這個角色幾乎是必死的啊!
呼……
王堯強行深呼吸放平自己起伏的心緒,開始從記憶中查看當下的時間節點。
只要時間線夠早,自己或許還能布置一番從容脫身。
距離一心盜國已經二十余年……
淦!
王堯差點罵出聲,這個時間點劇情已經開始,他這時候想跑都跑不了了!
怎么辦……怎么辦……
他現在就是很急,非常急。
難道老天讓自己重活一次就是為了讓自己死的更慘?
不至于吧。
這時,腦海里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他又是一份意想不到的狂喜。
“叮!檢測到穿越者,諸天萬界穿越者委員協會下發系統,編號9527為您服務。”
這……
腦海里的聲音槽點太多沒法吐,王堯只能感受到一份驚喜。
眼前出現一個淡藍色的光幕,上面記載了他的個人狀態。
【姓名:葦名弦一郎(王堯)】
【模板:boss】
【等級:5】
【經驗:3560/5000】
【生命值:2200/2397】
【職業:劍客】
【技能點:5】
【技能:葦名流(70%),巴流(75%)】
【世界攻略進度:10%】
評價:就一個boss來說,你真是弱爆了!
王堯,或者說現在的葦名弦一郎呆住。
什么叫作為一個boss弱爆了,自己在游戲里可給不少萌新帶來過地獄般的游戲體驗,就這么沒牌面?
搖了搖頭,他回過神。
系統面板簡單易懂,將他各種屬性都給立了出來,對曾經酷愛玩游戲的弦一郎來說十分友好。
不管如何,系統在手,他心里有了底,開始上嘴臉。
他笑那內府無謀,櫻龍少智。
先悶聲發育一波,等他裝備成型,到時候這倆可別被他逮住了,否則,哼哼!
他心中已經開始暢想自己腳踩櫻龍,拳打內府的美好畫面了。
障子外傳來低沉的人聲:“弦一郎大人,寄鷹眾在貯水城區發現了御子的行蹤,我們判斷他們應該是想從城壕盡頭下的通道離開葦名城。”
這聲音將弦一郎從幻想里拉了回來,他微微驚訝,卻是不知道劇情已經開始了。
只狼對嗎?
他嘴角勾起一抹含義不明的微笑,無敵的忍者很快就要落到他的手上了,但是自己可不會再和原著中那樣大意。
……
葦名,貯水城區。
八九月份的葦名還下著小雪,一座大橋橫亙于此,橋后便是葦名主城。
作為一座山中之城,葦名地勢復雜,易守難攻,各種各樣的通道四通八達。
你可能以為自己到了山上,但其實你還在山下。
城壕盡頭的狹窄木門被緩緩推開,一大一小兩道身影踏進其中……
當狼打開盡頭的通道,一片浩浩蕩蕩的蘆葦叢映入他的眼簾。
密密麻麻的蘆葦如同蒙蒙細雪,鋪撒一地,天空中圓月高懸,明凈澄澈的柔和光輝透過云層灑落而下,遠處的群山在薄霧中朦朦朧朧。
如詩般的畫面中,一位身著武士鎧甲,頭戴兜帽的佩刀武士站在蘆葦蕩中背對他們。
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令御子渾身一顫。
“久違了,御子。”
武士轉過身,面容堅毅俊朗,臉龐棱角分明。
“弦一郎大人……”
御子口中吶吶,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方式來面對這位葦名國的實際執掌者。
弦一郎看著面前站在忍者身后的清秀男孩,他義正詞嚴,率先搶奪道德制高點:“面對你的命運,你所要做的就只是逃避嗎?”
“我……”
御子說不出話來,他抬頭看了自己的忍者一眼,飽經風霜的側臉此時卻給他無比的安心感。
“抱歉,弦一郎大人,龍胤的力量不該再被使用,它只會帶來災難與禍亂!請您允許我們離開葦名城,我只想隨意找個地方過正常人的生活!”
“天真!”
弦一郎冷冷出聲,玩游戲時他便對御子和狼的所作所為有些異議。
人家葦名弦一郎累死累活只想拯救葦名,狼和御子卻非要當這根攪屎棍。
特別是御子,平田家把他從小養到大,最后被內府勾結山賊給滅了,他不想著報仇,只是一個勁的自責,最后自我麻痹開始擺爛,讓狼幾乎把整個葦名高層殺了一遍。
什么成分不好說了。
不過弦一郎倒是能理解,御子再早熟也不過十歲出頭,這個年紀換成他前世還在讀小學四年級,年紀小不懂事。
但理解是一回事,贊不贊成又是另一回事。
他沒再理會御子,偏頭看向狼這位原著中的主角。
視線在狼的左手微微一頓,此時這里還是血肉之軀。
狼早已將自己的主人護在身后,稍顯生疏的拔刀而出。
這就是他對弦一郎的態度。
“你想妨礙我嗎?御子的忍者?”
弦一郎毫不擔心,漫不經心地說出臺詞。
此時的狼剛剛復蘇,連握刀都不熟練,拿什么和他斗?
這把穩了!
金剛鐵召雷刀緩慢拔出,雪亮的刀刃綻放銀白光輝,與如水的月華重疊在一切,仿佛合而為一。
“來吧,忍者,讓我試試你的實力!”
忍者沉默寡言沒有多說一句,徑直朝他沖來。
弦一郎有些興奮地低吼一聲,雙手握刀,面對急速奔來的忍者高高躍起。
跳劈!
勢大力沉的一擊讓狼眼皮一跳,刀還未至風便刮的他臉頰生疼。
他連忙閃到一邊,楔丸以一個刁鉆的角度長刺而出。
鐺!
金鐵交擊聲回蕩在這片蘆葦蕩中。
弦一郎越打越興奮,打刀在他手中如臂使指,如同水中肆意遨游的魚兒,靈活多變,又酷似遠方漩渦云下仿佛永不停歇的電閃雷鳴,剛猛無比。
狼是一個不錯的對手,游戲里他堪稱武學天才,以生命為代價幾天時間就將各種絕技學了個七七八八。
但弦一郎也不差,身為集葦名流之意與巴流之形完美的結合者,他的劍術造詣在整個葦名除了一心之外無出其右者。
當弦一郎徹底適應了自己的身體,他所能發揮出的實力是恐怖的!
“飛渡浮舟!”
他心中默念,順著肌肉的記憶施展出了這招游戲中的招牌招式。
腳下步伐變換,他的身影猶如花叢中的蝴蝶一般翩翩而舞,打了狼一個措手不及。
鐺鐺!鐺鐺鐺!
行云流水地一連五刀,每刀都用狼意想不到的方式斬出,每一道都勢大力沉。
他苦苦防御,感覺自己的手腕都快要在這巨力下折斷了。
忍者以靈活和敏捷而聞名,多用于執行暗殺與刺探情報的任務,身體素質在正面戰場上又如何能與武士相提并論?
接連五刀!狼全防出去了,然而這還沒完,后續的攻擊接踵而至!
第六刀!第七刀!第八刀!
狼虎口崩裂,火星閃爍,楔丸被弦一郎最后自下而上的一刀打飛,落在遠處的蘆葦蕩中。
錚錚錚!
刀仍在鳴。
噗嗤!
狼還沒來及反應過來,長刀入肉的聲音倏然響起。
“狼!”
遠處的御子驚呼一聲,妄圖跑上前扶住自己的忍者。
但一個寄鷹眾出現在他背后,一個手刀將他砍暈,提在手上。
戰場中央,弦一郎沒有留手,一劍把狼捅了個透心涼。
忍者胸口血流不止,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弦一郎血振入鞘,看著地上死狗一樣跪著的忍者眼神中滿是耐人尋味。
葦名蜘蛛俠今天開始就被他扼殺在搖籃中!
弦一郎轉過頭,朝遠處揮手。
“那個誰?我讓你拿的東西帶了嗎?快把他裝進去!”
一個臉上帶著天狗面具的寄鷹眾扛著一個長方形的盒子走了過來。
在弦一郎的指示下,狼的“尸體”被抬進棺材里,棺材的幾個角都用榫卯結構的木釘釘死!
木棺內空間狹小幾乎無法使力,只要弦一郎不開口,狼就是想死都難!
他滿意點頭,帶人回到葦名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