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慕國。鄴城。
上官沐楓抱著十七上了馬車。
紫月跟在身后,急切的與上官沐楓訴說著十七的遭遇:“小侯爺,您還是換個姿勢抱著她吧。她后背有傷,這樣會痛的。”
上官沐楓疑惑:“她不是腳踝有傷嗎?與后背有什么關系?”
紫月抽噎著說:“辰王爺打了她。”
上官沐楓一愣:“什么叫打了她?為什么打她?怎么打的她?”他一連串的問題里竟隱藏著他內心深處對十七的心疼,他不明白這樣一個毫無殺傷力的十七能對慕墨辰有什么威脅。
紫月哭著訴說起來:“辰王爺責怪王妃擅自做主回府,責令下人打了她二十大板。差點要了她的命。”她上前解開十七的衣服。
上官沐楓別過臉:“別動她。我知道了。”他阻止了紫月要給他看十七傷的舉動,他不想冒犯十七,這是他救人的底線,也是他做人的底線。
紫月規矩的退到一旁坐好。
上官沐楓伸手進披風里試探性的附上十七的背,一片軟綿濕潤。他怔住了:“她后背的傷沒有治療?”他分明感受到那濕潤的是血漬。他收回手,頓時淡淡的血腥味涌入鼻腔。
紫月哭著點頭:“沒有醫治。”
上官沐楓怒斥一句:“快點駕車,回府。”他低頭看著十七,頓時萬分心疼。
紫月敏銳的撲捉到了上官沐楓的眼里的心疼,盡管是一閃而逝。
上官沐楓自認為隱藏的很好,他稍微變換了抱著十七的姿勢讓她面朝自己側身躺在他懷里,是擔心碰到她的傷難受。
紫月面對一向溫和有禮的小侯爺發怒,她嚇得坐在角落里不敢說話。
馬車剛到侯府大門,上官沐楓攏好披風將十七護得嚴嚴實實匆忙下了馬車。
紫月小跑著跟在身后。
上官沐楓剛進府就吩咐總管丁真:“去將府里的大夫都叫過來,快去。”
丁真不知道上官沐楓懷里的人是誰,也不敢多問:“是,是。”趕緊去找大夫了。
上官沐楓一路匆忙回府,還帶了人回來,這件事勢必會驚動老夫人。
上官沐風做事還是冷靜有分寸的,他將十七帶到了一處僻靜的院落安置,并沒有帶回自己的住所,并且對外宣稱有客人來訪。
丁真帶著大夫一路急切的趕路竟然遇到了沈玉。
沈玉看到丁真如此形色匆匆的便攔住了他:“你這是什么事如此的著急。”
丁真趕緊說:“表小姐,是小侯爺叫大夫去救人,屬下失陪了。”說完趕緊帶著大夫走了。
沈玉疑惑不解:“救人?救什么人?”她連忙跟過去,想看個究竟。
上官沐楓看到大夫進來立即吩咐:“快給她去熱,她發熱很嚴重。”
大夫不敢耽誤近前查看情況,發現十七臉色通紅,就連身上的皮膚也是紅色的,確實發著高熱,并且沒有了意識。
上官沐楓已經等不急了,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煩躁無比:“她怎么樣?”
有一個大夫昨日給十七處理腳踝的傷,是見過十七并且認識的。他趕緊過來回話:“小侯爺,辰王妃后背的傷發炎導致發熱不退,再有就是辰王妃失去意識了。”
沈玉恰巧來到門口聽到了這番話,她有些愣住了,她不信上官沐楓帶回來的是十七。她朝房間里面看著,當她看到床上的人時,頓時瞪大了眼睛。
由于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十七這里,并沒有人注意沈玉。
沈玉趕緊就朝老夫人的宅院跑了過去。要將這件事告知老夫人。她就是想知道上官沐風帶回了什么人。不安分的心思總是蠢蠢欲動試圖攪亂平靜。
上官沐楓對大夫說:“不要啰嗦了,快救她。她要是有事,本侯饒不了你們。”
大夫答應著去開藥方,命人煎藥。
紫月小心翼翼的照看著十七。
上官沐楓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十分擔心。他眉頭緊鎖似乎想到了什么對紫月說:“她后背的傷需要處理,沒有換洗的衣物,你去采買一些。”
紫月有點不放心十七:“奴婢走了,誰來照顧王妃?”
上官沐楓催促著:“你快去,這里有我。”轉身吩咐丁真:“去給她支取銀兩。”
丁真答應著:“是。小侯爺。”帶著紫月離開了。
上官沐楓擔心十七的狀況,他來到床頭低頭看著十七,發現十七呼吸微弱,他連忙叫大夫:“藥煎好了嗎?怎么還沒好?”
大夫端著藥一路小跑進來恭敬呈過來:“小侯爺,藥來了。”
上官沐楓說:“給我做什么,給她服下。”
大夫趕緊給十七喂藥。但是怎么也喂不進去,十七已經不能自主吞咽。這下可急壞了大夫:“這,這,這怎么辦?”
上官沐楓十分生氣:“怎么,喂不進去嗎?”
大夫磕磕巴巴的:“是,是。喂,喂不進去。”
上官沐楓來到床前,俯身看看十七說:“掰開嘴,喂進去。”
大夫趕緊照做,但是喂進去的藥,十七根本不能咽下去,大夫一邊懼怕上官沐楓發火,一邊著急于十七的病情,也是冷汗直流。
上官沐楓看到這樣的情況,頓時煩躁急躁起來:“你們不是大夫嗎?快想辦法,讓她把藥喝進去。”
大夫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都低頭不敢說話。
上官沐楓氣的上前揪住其中一個大夫怒斥:“到底怎么做,你們救不好她,我定治你們的罪。”說完用力一甩,大夫后退幾步才站穩。
其中一個大夫戰戰兢兢的過來回稟:“小侯爺,辦法是有一個。”
上官沐楓冷著臉問:“什么辦法?你還不快說。”
大夫磕磕巴巴的解釋:“就是人為渡她喝下去。”
上官沐楓頓時愣住了怒斥大夫:“你說什么?這是什么辦法?虧你想的出來。紫月不在,誰來喂她?”
大夫解釋:“如今辰王妃已經失去意識不能自主吞咽,再這樣下去,王妃性命不保。請小侯爺明鑒。”
上官沐楓心里的怒火已經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