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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行。”

姜瑜答應(yīng)下來。

這回答并不出乎顧祜意料:“如果你是想拖延時間找機會對付我的話,那么奉勸一句還是算了吧?!?

他又洋洋得意:“本君的保命手段可不是你能想象的?!?

最后面容可怖的啞嗓威脅:“沒有人能承受本君的報復(fù)!”

額……就挺想笑的。

一個茍道老烏龜有什么可驕傲的?

更何況自己不已經(jīng)是你案板上的魚了嗎?還有什么可失去的!

不過姜瑜還真是這個心思。

原先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那深深的絕望和無力感讓人無法升起對抗的心思。

如今知道了他叫顧祜,而且也經(jīng)歷過失敗。

如破曉的引火般,重新點燃姜瑜對生的渴望。

雖然心思揭露,但姜瑜面色如常:“我只是覺得犧牲山神一位,換取萬千幸福十分值得,想必山神也會樂意吧?”

顧祜嘖嘖有聲:“你要用你那三寸不爛之舌去和一位山神談判?讓他甘心赴死?”

姜瑜巧妙回答:“也許我點了嘴遁天賦呢?!?

雖然嘴遁可恥,但眼下是真的打不過??!

有這個金手指(劃掉)金嘴巴總比沒有強啊!

“嘁—”

顧祜對此十分不屑,他站起身子鄙夷道:“收起你那心思,只有強大是唯一真理?!?

天曉得他怎么懂嘴遁的意思。

不等姜瑜開口,顧祜干瘦的身形消失無影,聲音再度回響:“不要和本君玩什么花樣,本君可是很欣賞你啊?!?

這時背后傳來動靜,姜瑜扭身看。

昨夜那具流露水銀光澤的健碩尸體緩步而來。

顧祜驕傲的聲音響徹:“這具銀尸乃本君賜予,望爾不要辜負這份信任?!?

賜予?信任?

監(jiān)視才對吧。

看著銀尸竟像水一般藏匿于自己的影子當中,姜瑜又氣又無奈。

他知道這種情緒全部源自于弱小。

若不是真打不過,誰想去講道理呢?

把監(jiān)聽蠱蟲放置耳蝸,姜瑜起身示意暈厥的秦思思:“這是我的女人,你別對她動手動腳的?!?

由于尸巫多是變態(tài),故而姜瑜有此提醒。

顧祜回應(yīng)響徹:

“我喜男尸,還請放心。”

“噫——”

聯(lián)想到剛剛的欣賞,姜瑜十分嫌棄的撇了一眼自己影子,然后雞皮疙瘩起一身。

人不能,至少不應(yīng)該!

這行果然是修為越高越變態(tài)!

……

不過危機往往伴隨著機遇。

竊聽蠱和一具能打三個彭志遠的銀尸就是此行收獲。

文道唯心。

他的意志再次動搖,胸膛文心又一次蒙上塵垢。

冥冥中姜瑜知道,若不問心無愧,此后文道一途將止步不前。

所有的饋贈早已在命中標注了價格。

證心境是,這具銀尸和竊聽蠱也是。

他現(xiàn)在就像領(lǐng)了一張三好學(xué)生獎狀的小孩,為了對得起這張獎狀而執(zhí)拗的要求自己。

花花世界迷人眼,只有稚童展笑顏。

“大概修身境以上的強者都懂得厚顏無恥的道理吧?!?

有了彭志遠珠玉在前,姜瑜苦中作樂,編排起了文道強者。

那彭志遠證心證了十四年也就理所應(yīng)當了。

人的性格決定了他的內(nèi)心,姜瑜無法欺騙他的內(nèi)心。

回去的路上姜瑜不算著急,他要思考破局之道。

實力差距猶如天塹,一切智謀借勢都是徒勞。

除非嘴遁升級別天嘴,否則贏不了。

悲哀!

好在姜瑜心態(tài)還行,先前的自暴自棄是因為見不到一點光亮。

眼下既然有一線曙光,那么他就會拼命爭取。

燃起來啦!

不過眼下只有拖字訣……

“得想辦法暗示三妞,讓她別帶著自己找到山神。”

姜瑜需要時間,他要拖到彭志遠帶人回來解決影子里的銀尸。

……

可惜三妞看不懂姜瑜的暗示。

“你要見山神?好呀好呀,我這就領(lǐng)你進山。”

“你老踩我影子干嘛?多大的人了還這么幼稚~嘻嘻。”

三妞噘嘴抬腳去踩姜瑜的影子笑著:“那我也踩你?!?

姜瑜臉色青黑,他真怕銀尸突然暴走,從影子當中爬起來開始屠村。

“你臉怎么了?”誤以為對方不爽自己踩他影子的三妞怯怯縮回了腳,她背手耷拉腦袋挪位讓影子拉長到姜瑜腳下委屈說道:“那貴人踩吧,我不反抗了?!?

好半晌,姜瑜轉(zhuǎn)身快走:“我要拉屎,不去了?!?

“喂~”三妞叫住了他,待姜瑜扭頭,她指著北邊頗認真道:“茅坑在北邊,貴人若是嫌棄蛆蟲,也可以自己尋個地兒。”

末了扭捏補充:“屙完了要蓋起來的?!?

姜瑜奇了:“為啥?”

埋起來當陷進嗎?

三妞的聲音十分認真:“原來貴人也會屙屎!”說罷她搖著腦袋自欺欺人般小聲道:“只要蓋起來,我就能當不知道了?!?

無語……

姜瑜真有便意了。

但他得忍著,因為影子里藏了臟東西,蹲下等于那啥……

心里那關(guān)過不去。

“傻妞,山神離你而去了你會怎么樣?”

姜瑜決定發(fā)動嘴遁,妥協(xié)就妥協(xié)吧,不能讓三妞陷入危險之中。

前有荊軻說服樊於期為刺秦大業(yè)自刎而死,今天我姜瑜說服山神為救一村百姓獻出己身不成問題!

“是三妞~”

三妞先是頗認真的糾正,然后搖頭道:“不怎么樣呀,山神也有自己的生活嘛?!?

說罷眼睛骨碌瞥向姜瑜,聲音有些低落:“山神不會離我而去,但是我會離山神而去?!?

“抱歉。”

知道她怨自己的拒絕,姜瑜坦率開口:“其實我朝不保夕,真幫不了你。”

“朝不保夕?”

沒文化的三妞不懂這個詞的意思,但她能聽出姜瑜聲音里誠摯的歉意。

“沒事呀。”

她傻呵呵的樂著:“秦姐姐昨天和我講了,你是準駙馬,咱們都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

扎心了。

“是啊?!苯ぷ旖浅榇?。

選擇……多么奢侈的詞語。

不過聽她笑音宛如銀鈴,見她彎彎笑眼飽含美好。姜瑜也隨之露笑:“傻妞,這很開心嗎?”

隨波逐流,任人魚肉,哪里能笑得出來?真是傻妞。

“是三妞不是傻妞。”三妞用食指挽著秀發(fā)頗為認真:“一想到昨天的選擇,我就很開心呀。”

她的眼睛熠熠生輝:“雖然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是昨天的選擇是我心里的決定。那種說出自己內(nèi)心的感覺很值得笑??!”

“帶我去找山神吧,我有事和山神商量?!?

三妞不能出事,這種美好值得守護,姜瑜堅定了自己的心。

至于山神,管他去死。

“你不屙屎了?”

“進山里拉,這樣你就看不見了?!?

“啊……山神會生氣的?!?

“他不會的。”

姜瑜很篤定,他同影子互相揮手又重復(fù)一遍:“他不會的?!?

為了保護這個傻妞,能不能請你死一死呢?

眼下三妞最信任的人除了山神和村長以外就是姜瑜了。

故而她對姜瑜沒有一點防備。

想找山神對三妞而言是十分簡單的。

兩人前后進山,三妞吆喝幾聲就看到一條小徑群鳥齊飛。

“你去吧?!?

三妞背手停步,她抬腳示意小路嘿嘿道:“順著這條路走就能見到山神了?!?

“你……”姜瑜抿唇,想說的話被被三妞晃腦傷感打斷:“我不見山神了,再見怕舍不得。”

“好?!苯ろ樦角斑M,剛邁幾步時他回頭:“回去小心。”

“嗯?!比c頭,她從始至終沒有問姜瑜為什么要見山神。

這就是信任。

仍是那片曠地,仍是那只咧唇笑的大熊。

兩人眼神對視,姜瑜醞釀許久的道理竟哽在喉頭,一字也說不出口。

大熊黑黝黝的眼珠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它拍著一側(cè)木樁竟口吐人言:“坐吧。”

姜瑜驚愕:“你不是……不能說話嗎?”

一邊說著,他過去坐好。

“她是個話癆,不想讓她太依戀我。”

山神的輕描淡寫叫姜瑜想起昨日彭志遠那不要臉的乘人之危。

內(nèi)心苦澀,不知道說什么。

于是山神繼續(xù)說:“你的影子里有古怪?!彼m然點明,可那雙眸子卻從未落到過影子上。

陽光高照,姜瑜沉默。

“照顧好她?!鄙缴裥苷拼钤诮ぜ珙^,他悠悠開口,仿佛托孤一般,又重復(fù)一遍:“照顧好她?!?

肩膀傳來沉甸的壓力,姜瑜總算開口:“為什么是我?”

“她夸了你?!?

大熊咧開厚唇,帶著笑意:“我相信她?!?

“知道了?!?

姜瑜甩肩震開熊掌,然后站起身子拍手:“那我回去了?!?

自己有什么權(quán)利勸說山神為了三妞而犧牲呢?

不如回去跟顧祜嘴遁,萬一自己的金手指真是別天嘴呢。

只是剛邁一步,一只手從影子中伸出拽住他的腳踝。

大熊并不奇怪:“他經(jīng)常從山里經(jīng)過,我知道他。”說罷也起身學(xué)著拍手撣灰補充道:“你身中尸毒,我也知道。”

“我自找的?!?

姜瑜用力抬腳,不過徒勞。這具銀尸的力量遠超他的想象。

難怪能打三個彭志遠了。

大熊玩笑般開口:“其實我不是山神?!?

“哈?”姜瑜側(cè)目看他,甚至忘記和銀尸對抗。

“我是個術(shù)士—六品撰陣境?!?

大熊齜牙笑:“至于名諱,不足掛齒。”

話音剛落,銀尸松開姜瑜腳腕從影子中撐臂而起陰森開口:“你特媽的!”

一熊一尸,目光灼灼。

這具銀尸突然口吐人言叫姜瑜有些吃驚,他還是低估了顧祜的謹慎,原來顧祜一直在我身邊?

大熊卻對銀尸視若無睹,只是正經(jīng)看向姜瑜:“四海無閑田,農(nóng)夫猶餓死。真是一句好詩?!?

銀尸并未發(fā)作,看來這不是顧祜本體,可能是分身之類的手段……

想來是朝思暮想的魃境原來只是一場空,他破防了。

于是氣氛詭異了起來。

姜瑜并未回應(yīng),他現(xiàn)在就想摳耳朵把竊聽蟲捏死。

這顧祜恬不知恥,說了送給自己結(jié)果竟然想上就上?

這時大熊繼續(xù)道:“我是農(nóng)家出生,修術(shù)士體系是想造福百姓。”

一頭大熊,一本正經(jīng)的說要造福百姓——

很容易出戲。

好在有顧祜捧哏:“呵,躲在深山老林里造福百姓?”

大熊不以為然的揮著肉掌:“此山是實驗山,我苦心編撰的生機大陣就埋于此?!?

“生機大陣?”姜瑜恍然,原來這就是山里樹木生長快速的原因。

術(shù)士體系姜瑜不太了解,只知道初窺門徑的九品境界叫藥師。

或者說……由于以前自詡衣食無憂,故而對任何境界都不了解更為準確。

這術(shù)士第九境藥師,還是自己以前吃壞了肚子抓藥時才得知的。

閑話休談,大熊繼續(xù)開口,不過這次的口吻有些悲痛:

“五年前,我急于求成,故而設(shè)陣于和盛村農(nóng)田,卻出了差錯,陣脈倒逆行施,不僅沒有釋放勃勃生機,反而瘋狂吸收一切養(yǎng)分,竟然導(dǎo)致方圓百畝農(nóng)田顆粒無收。”

啊,原來罪魁禍首是你啊,把別人家的田當試驗田了這是。

難怪……你對三妞這么好了。

顧祜對這些不甚了解,他現(xiàn)在就想找機會整死這熊和姜瑜,故而盡量消除存在感。

大熊指爪示地:“后來為了彌補村莊損失,在此地填陣試驗,不斷擴充陣法,嘔心瀝血,用五年時光終于將全山籠罩。”

姜瑜張手示意熊的腰圍:“那你是怎么……變成熊的呢?”

受不了一頭熊在這人前顯圣的顧祜冷笑搶先:“若說趕尸人是依賴有形的尸體來生存,那么術(shù)士就是仰仗無形的靈魂而求活?!?

大熊點頭,隨即伸臂示意顧祜銀尸:“你這招……脫胎于術(shù)士的奪舍之術(shù),卻又有道家分魂的影子?!?

末了咧唇贊嘆:“稱得上一句天才!”

姜瑜大致理解了,和著術(shù)士都會不尸轉(zhuǎn)身唄。

至于顧祜,分魂加奪舍……

可以理解為下過咒印的大蛇丸嘛。

最大的茍活依仗被點破,銀尸全身都因為壓制憤怒而顫抖。

沒辦法,這只是一具分魂的銀尸,就算比普通的銀尸強大,也不可能在有著生機大陣為地利的陣師手中茍活。

顧祜是個十足的膽小鬼,眼下金尸盡毀,他的戰(zhàn)力十不存一,如何得罪得起一位六品陣士?

忍耐……

等死宮養(yǎng)嬰大功告成,到時秋后算賬也不算遲。

秘密一旦暴露便不叫秘密,所以知道他秘密的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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