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姜瑜躺在床上舒服的伸著懶腰,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他算是個胸無大志的人,或許還沾點戀愛腦,否則上一世也不會在被賜死時還心心念念著對方的好了。
興許是沉沒成本太高,又或者說是因為女帝實在太漂亮了,總之上一世的所作所為直到死前姜瑜都沒有產生后悔的情緒,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為了愛人付出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姜瑜始終這樣認為,上一世之所以悲慘收尾,只是因為所愛之人更愛皇位罷了,或者說更加醉心于事業。
這沒什么過錯,只是和自己不合適。
想到這兒姜瑜便有些感慨,上一世的他無條件信任女帝,只要是她想要的,不會問為什么,他都會盡力去幫她爭取。所以,姜瑜不明白為什么這位嫡公主想要染指龍椅。當一個富貴閑人不好嗎?
姜瑜真的很想把話說開,沒有愛情蒙當濾鏡的情況下和女帝當面對質,但是以她的性格,恐怕是一言不合就落得個監禁的下場。
“子梨?”他喚了兩聲,確定子梨還未回來后思緒也因這呼喚飄回從前。
由于嫡公主的關系,子梨始終不怎么喜歡自己,甚至可以說是厭惡,改變的契機是因為一次任務,到沒有什么英雄救美,那時的自己還不清楚嫡公主的真實意圖。
是她重傷歸來,在嫡公主有意隱瞞的情況下自己便擔任了照顧兩人的日常,通過點滴改變了她的印象,也是因為這契機而發現了龍袍,從此踏上一條不歸路。
如今時間提前兩年,不想摻和這趟渾水的姜瑜眼下只想把子梨從這泥沼中拉出來。
這很有難度,但他必須做到!
對于被PUA嚴重的人而言,無論說什么或做什么都是得不到正向反饋的。
這條路很長,也不可避免的要和嫡公主接觸,每每想到這一點姜瑜都想要不放棄算了。
“頭疼!”
姜瑜揮手散去腦海想法,他利落下床穿鞋:“眼下先把這兒的事處理妥當才是要緊。”
收尾十分簡單,寫個藥方打發了事就行。
要知道前世的舒和喜瘦下來時可就是【神武境】
他只需寫個健體補氣湯藥,上面稍稍夾帶一些私貨,把自己所需的藥材添上,然后就等著收貨。
“來人!”
姜瑜沖屋外嚷著,很快顧呦鹿便推門而入欣喜道:“你修煉好啦?”
她豐盈的身材和清純的臉蛋叫姜瑜不由得意動:“其實小鹿也很好,若是拉著她帶著姜伯遠離京城,也能長相廝守過一輩子?!?
這念頭剛剛升起便被不久前的一句我會負責的承諾給錘的煙消云散。
他恢復正經直接詢問著:“飯吃飽了沒?”
顧呦鹿滿意的甜笑著:“很飽!”說著她揉起了自己的小肚腩:“是頭一次吃這么飽過噢!”
姜瑜走向書桌處坐著并招呼顧呦鹿過來:“吃飽了困不困?”
經他一提,晚上基本沒睡好過的顧呦鹿是泛起些困意。
舉指輕揉眼瞼,顧呦鹿抿唇:“是有些困呢……”
全神貫注的在門口等了好久,能不困嗎?
姜瑜隨手指床:“那去躺會。”
……
顧呦鹿微微紅臉,捏著衣袖也不吱聲,只是哦了一聲便去床邊準備寬衣解帶。
此時的她心情復雜。
或許是大灰狼終于暴露本性的了然摻雜著對于那朋友說辭的失望,又或許有一些心甘情愿的踏實?
總之……顧呦鹿知道,她的心里沒有半點抗拒。
或許有一點吧,就是不知道那個能隱身的前輩有沒有偷窺……畢竟自己名義上是屬于他的玩物。
故而顧呦鹿只是解開裙帶,方便脫開后就鉆進了被窩里只露出含羞卻又帶著媚意的眼神。
“暖洋洋的……”
她有些詫異,難不成姜瑜是在被窩里修煉不成?
顧呦鹿更加害羞,于是便將錦被向上提溜,徹底蓋住臉龐。
她期待著他掀開被子的時候,她要把這單薄的錦被幻想成紅蓋頭。
姜瑜喊了人喚舒和喜過來,這也是他讓顧呦鹿在此處休息的用意。
讓舒和喜親眼看見顧呦鹿和自己的關系密切,從而幫助顧呦鹿更容易的拿到話語權。
錦被下的顧呦鹿聽的一清二楚,她的心思更加古怪起來……
“是要當著舒和喜的面嗎?”顧呦鹿有些忐忑,但她沒有出聲,而是默許著姜瑜的一切行為。
舒和喜很快就奔了過來,氣喘吁吁的他打一進門就注意到了錦被下鼓起的人形。
于是借著喘氣的功夫,舒和喜也在思考著姜瑜用意。
“這是……要當著自己面?還是讓自己幫忙推屁股?”
姜瑜輕聲咳嗽將舒和喜的頭腦風暴打斷,他直接了當道:“我給你開一味藥方,上面的藥材京城里都是有的,你照著抓藥,三天后我來煉丹?!?
意識到自己想岔了的舒和喜連忙諂媚湊近觀看姜瑜剛寫的藥方:“江爺筆走龍蛇,這字跡……”
待到看真后,舒和喜本想說字如其人的夸贊立刻卡在喉嚨里了。
原因是藥方字跡婉秀內斂,乍一看倒像個女人的字跡來。
好在舒和喜見多識廣,他硬生改口續道:“光是這藥方字跡就叫我驚為天人啦,更何況這張紙上還藏著博大精深的藥理呢!”
姜瑜也聽出這夸贊的生硬,但他略過這一遭直接道:“武道于勤,沒有一步登天的說法。你基礎薄弱,肥肉又成累贅。眼下別說什么【神武境】了,就是突破至【煉骨境】也是難事?!?
舒和喜雖然知道有著但是,可他仍然配合的露出焦心模樣:“只能說不愧是江爺!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兄弟不足之處!”
姜瑜抬手推著舒和喜肥碩的胳膊露出嫌棄的樣子:“你得減肥,否則即便有我靈丹相助,武道也只能止步于【煉骨境】了?!?
聽到減肥二字,舒和喜立刻呈現苦瓜臉色:“江爺有所不知,我這一身肥肉是來的容易去起來極難。”
他委屈的掐出肚腩肥膘:“我也試過減肥,但是實在做不到啊?!?
“那就用刀子割?!苯さ穆曇麸@些冰冷:“連這種事都做不到的話,那么你也不配和我合作。”
“啪!”
舒和喜給了自己一耳光,馬上義正言辭起來:“我如今是江爺的人了,處處代表著江爺,這一身膘的給江爺丟了體面,怪我!”
說罷他又死死的捏著一身肥膘咬牙切齒道:“一定減!減不掉我就聽江爺的用刀子割!”
姜瑜這才滿意點頭:“有這份覺悟才配得上當我兄弟?!彼牧伺氖婧拖驳募珙^補充道:“不要讓我失望。”
舒和喜拍顫肚腩十分果斷:“江爺放心就是了!”
他的聲音很大,姜瑜恰到好處的伸指噓聲:“小鹿睡了,小點聲。”
“哦哦……”
說罷,舒和喜又豎起拇指小聲夸贊起來:“江爺真是我見過最體貼的大男人了!”
姜瑜沒理這茬,他把藥方遞了過去吩咐著:“去抓藥吧,三天之后我會來取?!?
“得嘞!”舒和喜小心捧過藥方,然后輕腳離開。
事情大功告成,眼下只差埋于長白山的人參充當主藥,姜瑜開始盤算。
被子上都是他的氣息,從未有過如此安全感的顧呦鹿不知道什么時候陷入熟睡。
她笑著,夢很香甜。
便意將她喚醒,顧呦鹿睜開眼,昏沉的陽光透過窗臺灑進房間,此時已經步入黃昏。
她愕了一陣,便慌張下床穿鞋整衣,有些六神無主的:“小魚兒呢?”
一路慌張跌撞,來到院子里的顧呦鹿見正抱著滾石蹲起的舒和喜脫口質問著:“小魚兒呢?”
舒和喜已經大汗淋漓,他喘著粗氣回答:“江爺下午離開的,走之前看你在睡覺就沒讓我們和你說?!?
“沒和我說……”顧呦鹿兩腿一軟,險些跌坐地面。
她是聰慧的和敏感的,知道自己有現在的地位都是因為和姜瑜的關系表現出十分的樣子。
所以……不能慌張,不能露出絲毫破綻。
于是顧呦鹿沒有詢問為什么,只是強撐著骨氣問:“我要你們找的房子找好了嗎?”
舒和喜終于堅持不住,將滾石撒手發出轟的一聲。
他撐著滾石擦汗點頭:“已經安排妥當了,距離這兒就一條街,一室一廳有個小院?!闭f罷客氣詢問:“今兒就安排進去?”
“自然。”
顧呦鹿的手心全是汗水,她強挺腰板:“不然小魚兒晚上住哪?”
“難怪……”
舒和喜露出諂媚的笑,隨手甩了把汗后立即道:“那我這就安排人?!?
見他轉身,顧呦鹿也松了口氣,旋即背身感受著難言的鼻酸。
“……為什么不和我說?”
她不明白姜瑜到底是希望她能獨當一面還是徹底沒有興趣了。
總之,眼下的她只能往前者想。
不然她會崩潰的。
話分兩頭,藥材的門路已經基本備好,姜瑜便拿了五百兩散碎銀票直奔酒樓打包些酒菜好回去讓姜伯大肆朵頤。
大漢目前還是太平盛世,對于變強的渴求姜瑜不算急切,吃好喝好要更加重要些。
內城富有名氣的酒樓繁多,其中最有名氣的便是臨近皇城的紫泰樓,這是皇家產業,里面的廚子可都是御膳房里的徒弟或者干兒子。
不過紫泰樓一般是權貴子弟們用來設宴的地方,不接待平民百姓。或者說人均消費實在太貴,平民百姓可消費不起更為恰當。
這么說吧,姜瑜身上這五百兩,可能也就夠點滿一桌菜的程度吧。
退而求次,便是位居內城南側的狀元樓了。
此樓之所以得名,是因為每每科考前后,此樓都會舉行有關活動來打響名氣,譬如考生去吃飯打折又或者說是去那兒吃飯必然榜上有名之類的,加上酒菜的味道是好,故而很快名譽京城。
如今正是盛夏,距離秋闈還有一段時間,狀元樓的生意也是淡季,去那兒可以說得上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