醍醐雖然被一刀劈死,卻也將殺死的它的清修刺死在原地,一換一。
連最后一面都沒見著。
她怎么這么傻?
自己被醍醐吃進肚子里,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就這么相信它的話?
這道觀本就是二人一起合力建立起來的,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又有什么意義?
后來些天來往道觀的人還是很多,絡繹不絕,在滄州的名氣也逐漸拔高了些。
但她覺得,這兒反而缺少了煙火氣,變得死氣沉沉。
這時驅魔司找上了門。
雖然在那次事件以后,驅魔司和以道家自居的道觀就不再有聯系。
但畢竟都是為了降妖伏魔,她作為非純正的道家宗門弟子,對驅魔司并沒有多大的怨恨,倒也是開門迎客。
來的是滄州驅魔司司長。
他的實力很強,獨自一人前來,身邊連一個護衛都沒有。
若是遇到妖邪,應該也不至于想到自己這么一個女子。
可沒想到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你想要你的同伴復活嗎?”
她愣住了,這種事情真的可能嗎?
就算玄門百家如何神通廣大,富商政要如何把控著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無法掌控的秘密,唯獨這死而復生不可觸及。
“自然是想的,但人死不能復生。”
“不,人死是可以復生的,天地萬物分陰陽,是兩面亦是兩界。”鐘倫發忽然正色道,目光炯炯。
若這話是別人說出口,她肯定不會相信,但說著話的是驅魔司司長,不存在開玩笑的可能性。
但這世上有遺憾的人太多,想復活身邊人的人太多,包括驅魔司這樣經常出現犧牲的地方更是如此。
怎么會突然找上自己呢?
鐘倫發似乎看出她的疑惑,直接解釋道,“因為溝通陰陽兩界的地方,就在這道觀之內。”
“在這?”她有些不可置信。
在接下來的交談中,他好像比她更熟悉道觀,并告訴她只要激活此門,便能打開陰陽兩界。
如此之事讓她渾身一顫。
不過他不再考慮這么多,若這樣的事情真的可以,付出一切代價都無所謂。
·····
說出實情后,她壓在心底的那塊大石頭算是落了下來,目光炯炯的看著二人。
“我知道,此事是我的一己私念,不過····”
“不過,死而復生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到,你只是被驅魔司欺騙了而已。”鐘遼果斷說,“這道門的確能夠打開陰陽兩界,否則我們也不會到此,但放出來的或許有清修的靈魂,卻不再是清修,而是一只喪失了理智的詭,它不會在與你一同呆在道觀,而是會出去殺人,殺掉全滄州的人,全狼國的人,再到全世界的人。”
因為年齡的緣故,鐘遼的聲音略顯稚嫩,但略顯嘶啞和怒吼的大聲,依舊讓她這個長者渾身一顫。
是啊····說到底死而復生這種事情怎么可能呢?
她緩緩站起身,低聲說,“我已知自己的罪過,差點害死了全城的百姓,只求你能照顧好那個女孩,她與此事無關。”
說著,她舉劍想要自刎一死了之····“砰。”
長者不知何時用一道霧氣拉住了她的手,二力互搏,微微顫,誰也不輸給誰。
鐘遼見此機會一把將劍奪過來,沉聲道,“現在想一死了之,未免太便宜了吧!”
“你還想怎么樣?”
“阻止驅魔司。”
她愣了愣,隨后搖了搖頭。
“不僅僅是滄州,全天下都有驅魔司的人,他們背靠帝國,與驅魔司最對就是與帝國作對,沒機會的。”
“不試試怎么知道?你死了,難道驅魔司就會放棄這里的計劃嗎?難道企圖謀害全城百姓的罪人,就該這樣被放過嗎?”
她微微閉上眼。
這女人怎么油鹽不進。
“好吧。”她忽然轉變了思想,“剛剛是我太過沖動,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驅魔司那邊應該還不知道這里發生的事情,但想必也用不了太久,到時候他們必定來找你算賬,就在這里跟他們一戰,在此之前我會想辦法分散他們的力量。”
“就憑我們幾個?”她有些不相信。
老者點了點頭。
而鐘遼搖了搖頭,“咱們還有城衛的幫助,里邊的高手雖然不多,但是能幫我們拖住驅魔司的部分驅魔者也是件好事。”
確定好計劃后,事情才算是徹底告一段落。
原本打算解決此事就繼續自己旅途的老者,卻沒有再提出離開,而是繼續留在了滄州城,表示若有情況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到。
“道長,還沒問您的道號呢?”
“清明子。”她低聲說。
這個名字已經好久沒出現在她的嘴里了,自從清修死后,她只聽見人們叫她道長,道長,師傅師傅,久而久之,已經無人在喚起這個名字,就連她自己都忘記了。
老者走后,鐘遼咳嗽了兩聲,低聲道,“還請問道長,有沒有幾本可供學習的道家功法或者心法送我幾本?”
清明一愣,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如此年紀,就能一擊秒殺自己,也會使用夢蝶之術,應是出自三宗的弟子。
怎么可能到自己這個小道觀求功法?
看出了她的疑惑,鐘遼無奈解釋道,“我其實并非三宗弟子,我是被師傅撿到的,后來一直隱居在山里,除了讓我鞏固好自己的內力,唯一交給我的就是這夢蝶之術,道家心法和一套劍法。”
“師傅,撿來的?”清明實在不敢相信。
到底是怎樣的存在,竟然能交出天賦如此妖孽的弟子,若是教給他一些功法,未來必然是掌門級別的存在。
“也好,正好沒什么東西可以報答你,不如就這本吧,應該對你有用。”
從衣袖里拿出一道藍本,側上角寫著《自奇之法》
“感謝道長。”
鐘遼也沒有多要,自知一本功法對于小道觀的重要性,自然是要還的,今后也有機會再來。
“你小子學精了,知道不依靠地府了。”謝必安這時候已經從鐘遼的身體里分離了出來。
“你們地府摳摳搜搜,那我只能靠自己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