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有什么話坐下來慢慢講。”
今日花菱心情好,說什么都是和和氣氣的,往日她才懶得管呢。
百喜與玉簪相對而坐,玉簪仍舊沒好氣的瞪著百喜。
“你們兩個又怎么了?”
藍星問。
玉簪生氣的說道:“我要和他取消婚約!”
花菱一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藍星瞪了花菱一眼,她才收斂。
“你要是真想和他取消婚約,直接取消便是,那你應當去找你的父母,追著他打,算是怎么回事?”
藍星倒是看的透徹得很,這會兒她又不可避免的想起雪割來,有些懊惱。
“我知道,你們一個個的都向著他,是根本不會管我的死活的!”
“行了,先別說這些了,既然人都來了,百喜有何過錯你直說便是,若是他真有什么對不住你的地方,我也不會偏袒他。可若是像平常似的,只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那你們便自己解決,我只能送客了。”
“藍星,你可得幫我啊!”
百喜拉了拉藍星的衣袖。
藍星把他的手甩開,懶得理他。
“說吧。”
藍星對玉簪說道。
玉簪用手指向百喜,憤恨的說道:“他!和那個杜鵑背著我偷偷私會!”
藍星疑惑,“杜鵑是誰?”
花菱在一旁提醒道:“不就是那位西域美女嗎?百喜親自帶回來的,現如今進了月藝樓。”
“好像是有這么個人。”
“當時他把那女的大老遠帶到長安來,我就覺得奇怪,他一直瞞著我,還把她送進了月藝樓里去,也不知道他圖什么!”
花菱說道:“他哪敢跟你講啊?就是我們幾個跟百喜走得近了,你不也沒個好臉色嗎?”
“是吧是吧!”
百喜附和道。
“你!”
玉簪氣急了。
“行了,花菱,你別插嘴。”
“哦。”
“百喜,我問你,你為何帶杜鵑來長安?”
“這有什么,我不過就是去做生意,碰巧認識了她,她跟我說想來長安,想進月藝樓,就是這樣。”
“她想來,你就幫她?”
“可不是嘛,你也知道我這人特熱心!”
“不過百喜,你這么做不妥吧。”
“怎么不妥了?”
“你是有婚約的人,不該和別的女子走的太近。”
“那我還和你,還和紫鳶和花菱走得近呢!”
“你能不能不要強詞奪理?”
百喜不說話了。
“你和杜鵑私會又是怎么回事?”
“我沒有!”
“你撒謊!”
玉簪指著百喜說道。
“我……那不叫私會,我們是朋友,見個面怎么了?”
“你還狡辯,你們見了不只一次吧!”
“是,我們是見了幾次,可就像我說的,我們是朋友啊,見面很正常。況且她在長安城也不認識什么人,紫鳶從月藝樓出來還能回家探親,有父母有這么多朋友,可她只能找我,我們也就是一起吃吃飯,逛逛街,沒別的,這不就和藍星她們幾個是一樣的嗎?你干嘛生這么大氣?”
“哪里一樣了!”
玉簪反問道。
藍星說道:“百喜,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在我看來,的確和我們不太一樣,你跟她才認識多久?即便你只把她當朋友,可她又是怎么想的你清楚嗎?正是因為她在長安只認識你,你才更要謹慎行事,畢竟你與玉簪定了親,若是總和別的女子在外吃吃喝喝,多少引起議論,你日后成了家更是不能如此了,你也不想想,你同我們幾人見面,大多數時候不是還有曇梨在嗎?又或者是我們幾人一起,有時玉簪也在的,對嗎?”
藍星好言相勸,分析的頭頭是道,花菱眼睛放光直盯著藍星看。
“你說的也有道理。”
百喜說道。
這時,玉簪又問道:“百喜,我還想問你一句,你打算什么時候娶我進門?”
百喜無奈的說道:“這不是遲早的事嗎?你別這么著急,我這整日忙著生意上的事,等事情告一段落了……”
“你每次都這么說!你到底還要我等你多久?從我們定親以來,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年了,你若還不娶我,那便同我取消婚約,我好找別的人去,至于你,要找杜鵑也隨你。”
“你每次就只會用這個來威脅我,要取消便取消,我也乏了!”
百喜心里的火被點燃。
“百喜,你別瞎說!”
藍星打了百喜一下。
玉簪站起來,眼角滿是淚水,她對百喜說道:“好啊,那就隨你的意思吧!我這便回去跟父親說。”
“你這是在威脅誰呢?誰怕你啊!去啊去啊!”
“百喜!”
玉簪快步跑開,百喜臉都氣紅了。
“百喜,你不會真要跟玉簪取消婚約吧?”
花菱問道。
“是她要!我還能如何?”
花菱擔憂的說道:“還是不要吧,雖說玉簪這人是挺煩的,我也不喜歡她,可要在她和杜鵑之間選,那還是玉簪好了。”
百喜心里氣憤,沒空搭理花菱。
藍星問花菱:“怎么?你就這般厭惡杜鵑?”
“哎呀,別提了,上次你沒和我們一起去月藝樓,那個杜鵑冷冰冰的,一點禮貌也沒有,和她說話她都不理人的,要不是曇梨放棄,又怎么會輪到她進月藝樓,還一臉理所當然,自信滿滿的樣子,我和紫鳶都不喜歡她!”
“紫鳶也不喜歡?她跟你說的?”
“紫鳶怎么會議論別人是非呢!又不是我,可是我能看出來,我確定,就算是對待玉簪,紫鳶也是頗為忍耐的,看臉色對比都能看出來。”
“不過你這么一說也對,對于冷漠又狂妄的人,紫鳶是不喜歡。”
花菱表示認同。
藍星對百喜說道:“好了,百喜,你也別逞強了,你自己想想吧,你這婚事的確拖了許久了,還是該給玉簪一個交代了,是要娶她進門,還是取消婚約,這都是應該你自己拿主意的事,我們就不便多嘴了。”
“小姐,雪割公子來了。”
花菱滿臉寫著不開心,只是沒敢多言。
藍星起身,對花菱百喜說:“我去去就回。”
待到了前廳,見到了雪割,藍星開口說道:“你我既然已經解除了婚約,我不知你還有何事需要見我。”
雪割道:“近日日子不太平,是太師讓我過來保護你的。”
藍星繞著雪割走了一圈,問:“是保護還是監視?”
雪割詫異,“你為何會這樣想?”
“你最擅長的,不就是監視人嗎?”
“你是指曲木風信?”
藍星不回答。
“那是太師的意思,況且,我若不看緊了他,也許有危險的就會是太師。”
“他們想殺的人不是你嗎?”
藍星反問道。
雪割愣了一下,問:“你知道?”
藍星冷哼一聲,隨后坐下來,說:“我給你個機會,今日你既然來了,就跟我好好解釋解釋吧。”
“解釋什么?”
“當然是你隱瞞我的所有啊,你為什么要跟蹤他?他們又為什么想要殺你?你這次所謂的保護是否還暗藏了別的動機?還有……你究竟是誰?”
藍星句句逼人,雪割想裝聾作啞是沒辦法的。
起初,雪割只是沉默,藍星便是坐在原地不動,她非要知道答案不可。
后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終于說了句:“沒得到允許,我還不能說,這事關許多人的性命,我不能任性而為。”
“好,知道了。”
雪割感到意外,藍星竟然非常干脆的不問了。
緊接著,又聽見她對水仙說:“去,給這位貴客準備一間客房。”
“是。”
水仙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