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初冷冷掃了一眼，不屑道：“別提道，你不配！”

“難道就是因為我修了禁術嗎？”

“對，因為禁術害了那么多人，你怎么好意思還提道？”

“我想強大有錯嗎？像你這種天賦異稟的人根本就不會懂，我們這樣的有多么痛苦！修道之路漫長艱辛，我難以忍受。”

“既然如此，你一開始就不該選擇修道。”

她也是從漫長艱辛的修道之路上挨過來的，對于九夯的話有著強烈的認同感。

一個道士想要修煉出成就，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成則揚名立萬，不成平庸無奇。

這個世界上小道士太多了，為了糊口最后只能坑蒙拐騙，或是在道觀里生活一輩子。

這樣的生活沒多少人能堅持到最后，有人選擇泯然眾人，也有人選擇走上邪道。

修煉邪術，能力會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讓人很難再停下腳步。

“我喜歡道有什么錯？錯的是老天爺不開眼，讓我一直不得其法，不然我也不會走上這樣一條路。”

顧千初不發一言，靜靜地看著九夯。他比之前要蒼老了許多，每日承受的折磨加快了他身體上的損耗，讓他身體各個機能迅速衰老。

九夯將多年來的情緒一次性抒發完畢后，才看向顧千初，“動手吧，我不會反抗的。”

“還有事情沒說完呢。”

“什么事情？如今你參悟了北斗赤雷訣第三式，還能有什么事找我？”

“你之前用燕墨沉父母的衣服和骨灰和厲鬼結合，讓它們闖進燕墨沉的夢境，這件事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九夯哈哈大笑，“我怎么可能忘？無論如何，那是我第一次，在你的手上取得便宜。”

顧千初冷嗤，如果不是她當初沒有足夠的靈力和招式對付九夯，也不會出現那樣的情況。

“那兩只厲鬼當場就被你殺了，你還想怎么樣？”

“我需要破解方法，也就是你派它們留在燕墨沉腦海中的詭術。”

因為她的日益精進，加上燕墨沉本身的壓制，夢魘的情況幾乎不會發生。

但誰也不想留個定時炸彈在身上，所以必須得拆除！

“這個簡單，你把五甲子午符貼到他的眉心，然后輔以咒語讓他沉睡便可。”

“就這么簡單？”

顧千初不太相信，從詭術布下的那一刻起，她就開始尋找辦法，能想到的幾乎都用了。沒想到的是，最后盡然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方法。

“當然，它們雖然是兩只厲鬼，但道行還不算深，布下的詭術也不算特別復雜。”

顧千初點點頭：“嗯。”

“看在我馬上就要死了的份上，我也就提醒你一句吧。這個世界上還有不少厲鬼，法師，喇嘛會布下詭術，從夢魘到鬼下咒應有盡有。”

顧千初神情一緊，鬼下咒？難道說程亦雙身上的鬼下咒也是厲鬼下的？

法師和喇嘛這些距離程亦雙的生活，距離帝都都太遠，應該有接觸的機會。

“這些有的能簡單解決，有的則需要你化為魂靈，進入被害者的身體當中。”

“魂靈？”

“對，我看你天賦異稟，做到魂靈這一步需要的時間不會長。”

魂靈對于修道之人來說是一道坎，一旦邁過，就等于正式踏入了強者的大門。可如果沒有邁過，那么這一輩子就只會一些小術法了。

從北斗赤雷訣第三式正式掌握之后，顧千初便沒有再繼續選擇加練。她想到是先穩固，再繼續。

而魂靈修煉的基礎便是北斗赤雷訣第四式的的參悟，有了北斗吃雷訣做基礎，一切都修煉都會變得稍微輕松些。

“多謝。”

九夯擺擺手，閉上了雙眼，“給我一個痛快吧。”

顧千初輕舒一口氣，盤腿坐在地上，“我送你往生，下輩子別再修道。”

除了這個方法之外，顧千初找不出更好的方法。送他下地獄，保不齊他的魂魄會殘留，在地府吸取陰氣，繼續為非作歹。

她親手送他往生，不但沒有了后顧之憂，還能獲取不少的靈力。對之后熬制草藥，修煉靈丹有著莫大的幫助。

當然，他殘害了那么多的人，絕對不能這么放過。

九夯的肉體，她依然會送去地府，至于地府怎么處置，她不會插手。

本來，道士的死活由不得她輕易處置。但想到九夯之前的所作所為，她無法徹底放心。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隨著顧千初的吟誦，九夯的呼吸越來越弱，直至消失。

“莫哲，你戴上手套將他處理一下抬到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