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隨即紛紛看向疲憊的燕老爺，默默走了出去。

“顧千初，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走出門后，燕墨沉低著頭，雙眼看向地面，帶著絲絲的無措和痛苦。

顧千初體會不到他的情緒，但她下意識地不想看到燕墨沉這樣，“不，你沒錯，這件事沒有比把燕雅茹送到監獄里面更好的辦法了。”

“真的嗎？”

“當然，你今天如果不狠下心來，明天她就會更加狠厲地對付你。”

顧千初交手過無數地鬼怪，它們的心性和燕雅茹十分相似。

他們永遠都不會悔悟，只會變本加厲。

燕墨沉漸漸轉好，他回頭望了一眼客廳，有些不忍道：“可爺爺很傷心，他從小將我養大，我卻將他的女兒送到了監獄。”

“這是燕雅茹的報應，我知道你心疼爺爺，但你放心，爺爺是個明智的人，他會自己走出來的。”

“嗯。”

燕墨沉看著顧千初的書包，突然想起來離澈給他匯報的事情，他話鋒一轉，“對了，月門學院是不是死了個人？”

顧千初沒多想，“對啊，死了個舞蹈系的女同學。”

“最近月門學院是怎么了,烏煙瘴氣的，我會跟校領導好好說說，實在不行就捐個風水牌樓，震一震里面的邪氣。”

燕墨沉自顧自地說著，沒有看到顧千初疑惑地目光。

風水牌樓？燕墨沉怎么會知道這個東西，這通常是修煉玄學的玄門中人才會知道的啊。

聯想到之前的種種，以及她看不透燕墨沉的命格一事，她越發覺得燕墨沉不簡單。

“燕墨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顧千初質問一般的語氣，讓燕墨沉突然反應過來，言多必失，他似乎說漏了嘴。

“有嗎？什么事？”

“你為什么懂這些？”

燕墨沉避開她的眼神，轉移話題，“你這小丫頭是越來越大膽了啊，竟然還敢來質問你的老公，不知道這個家是誰做主嗎？”

顧千初扶額，“燕墨沉，你別轉移話題。”

“我說的不是實話嗎？哪有轉移什么話題？”

看著燕墨沉執意要裝傻的模樣，顧千初怒意漸起，不想說就不說，用這一招來應付她也太過分了吧，當她是個傻子嗎？

“不想說算了。”

顧千初的憤怒同樣也讓燕墨沉開始生氣，“你也隱瞞了我不少事情吧？”

“什么意思？”

“你的身份，你的手段，我都沒有一一探究。”

顧千初不理解，“所以呢？”

“所以我也可以有秘密，不需要在你想知道的時候就告訴你。”燕墨沉態度冷漠，眼神薄涼，和剛剛完全像是兩個人。

燕墨沉的模樣和說出口的話，將顧千初的憤怒徹底點燃。想到剛剛還為他說話，她就開始后悔。

她只是隨便問問都不行，虧她還幫了他這么多忙，跑前跑后去救他的命，真是不知感恩。

“行，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們就互不打擾，以后有事別找我幫忙。”

燕墨沉能力逐漸恢復，自然也不會處處都需要顧千初幫忙，他不以為然，“嗯，那就按照你說的做。”

沒有了包袱，本該感到輕松愉悅的顧千初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她很憤怒，這股憤怒來的莫名其妙，且前所未有。

她不想再繼續和燕墨沉對峙下去，忿忿離去。

看著人頭也不回的模樣，燕墨沉也立刻轉身向另外一邊走去。

月門學院

自從察覺到顧千初情緒不好之后，程亦雙就一直小心翼翼地做事，生怕觸到她的眉頭。

看著顧千初快要捏斷的鉛筆，思索片刻后問道：“千初，你還好嗎？你有什么煩惱你可以說出來啊，我幫你解決。”

顧千初側頭，“這件事你解決不了，等時機一到，自然就有了辦法。”

她倒要看看，等燕墨沉出現了危險，他還會不會有今天的理直氣壯？到時候，他一定會等著她去幫忙，然后再心甘情愿地將自己的秘密全部說出來！

“好吧。”

“對了，趙玫的事情怎么樣了？怎么都沒聽見動靜？”

程亦雙咂舌，神情無奈，“警方在調查了一通，沒有找到可疑的人之后，便定義為了自殺。校方和趙玫的父母都沒有異議，這件事就代表解決了。”

“自殺？這怎么可能？”顧千初不解，“就算找不到嫌疑人，那光從她臉上的表情上也能看出來她不是自愿的啊。當初不是說找有沒有結怨的嗎？后續呢？”

“找到了幾個，他們都說是挺討厭趙玫的，但還沒到要置他于死地的地步。這件事我前后打聽了一圈，他們之間的確是一些小吵小鬧，不可能會因為這些矛盾就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