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從書肆出來就往生食街走去,途中路過打鐵鋪還順手買了把錘子,肖霧神秘兮兮說有大用。
肖霧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重要目的還沒有著落,想問問這里是否有玻璃制品。
“哪里有琉璃售賣啊?”
“琉璃?要此物作甚?”
“自然是有大用,你直接說哪里有賣的”
“縣里沒有,城里應該有,但是琉璃自來流通于達官貴人之中,面向百姓布衣甚少”
肖霧驚了,居然有玻璃,那豈不是……“集市上沒有精鹽售賣嗎?”
“呃,你說的是粉鹽?也有售賣,但是價格是粒鹽的五六倍,普通百姓很難吃上”
肖霧點頭回應,沒想到有人制出了粗鹽,賺錢的法子又少了一個,肖霧內心無聲哀嚎。
“你怎么了,想吃粉鹽?”盛繁一語命中。
肖霧垮著臉無力地點頭,這下輪到盛繁沉默了。
“待地里的莊稼收上來,應該能買上一些”
“!”肖霧兩眼放光看著盛繁,滿臉期待。
“嗯”
肖霧聽到肯定的答案后心情大好,決定日后給盛繁一個驚喜。
兩人抓緊去采購了一些蔬菜食材,將背簍塞得滿滿的,大包小包帶回家。
“你不去看看,你都買錘子了”
盛繁在院子里劈柴,見肖霧頻繁來回往返于臥房廚房兩地,忍不住開口問。
“誰說我要去看看了,他們又不是我的誰,況且,我沒找他們麻煩就不錯了,還指望我去幫他?做他的春秋大夢!”
肖霧提著半桶水出來,她才不想多管閑事。
“確定不去?”
“你要去你去,我不去”說完就提著桶去菜地澆水。
盛繁在院子里開墾出來種菜的地方,剛冒出一點苗苗,肖霧非要在圍欄腳下種兩株葡萄藤,盛繁只好幫忙挖坑。
“肖霧!肖霧!小蹄子出來!”
肖霧抬頭就看見肖磊瘸著腿走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婦人拽著一個十三四左右的女子,心想那便是原主的繼母郝氏和收養的女子,郝氏一身棉布衣裳,身上半個補丁都沒有,旁邊的女子卻是骨瘦如柴,穿著的還是肖霧先前留家的衣裳,破破爛爛,十分不合體。
“你還敢站著!趕緊向我娘跪下,不然……”肖磊站在圍欄外怒聲道。
“肖霧,拿五十兩銀子給——”郝氏走進院子里,便看見盛繁在劈柴,話剛說一半就沒了后話。
“怎么,過來找我要錢?”肖霧走出菜地將水桶扔在郝氏跟前,一手還拿著水瓢。
“啊——”郝氏沒叫,倒是她身旁的女子尖聲大叫。
“叫什么叫,便宜貨,待會讓你好好看看,忤逆我的下場!”郝氏反手就在對方臉上留下一個巴掌印。
“肖霧,趕緊把錢拿出來,難道你要看著你弟弟被打斷腿嗎?”郝氏質問。
“他可是你爹唯一的血脈,肖家唯一的男丁!你別忘了,你爹生前可是要你好好扶持小磊,你爹的話你也不聽?”
郝氏搬出肖十,不斷給肖霧施加壓力,以為肖霧還是像從前一樣,任她捏揉搓扁。
“我沒忘”肖霧低著頭說。
郝氏見她垂頭,以為又可以從肖霧手上拿到錢,心中暗喜。
“還不趕緊拿出來,當真要你弟弟斷腿不成!”
“你等一下”肖霧冷漠看了郝氏母子一眼,將水瓢交給盛繁,便走進臥房。
“女婿啊,你也別太在意,小磊好歹是肖霧的弟弟,做姐姐的時常幫扶一下弟弟也理所應當,這也不會失了兩家的和氣不是。
再說了,年幼時家境貧寒,自從當家的走了之后我是一個人孤苦伶仃咬牙艱難把兩個孩子拉扯長大,雖然她不是我所出,但心里早把她當成我自己的孩子,心中對她自然疼愛。
如今她弟弟有難,就要被歹人打斷腿,你說,當姐姐的如何能不管不問?”
郝氏說著說著,淚水就要往下掉。
肖霧剛走出房門瞧見郝氏哭喪著臉,心里翻了個白眼,假意拭淚,裝模做樣。
“家里的余錢就剩這么多了”肖霧一把將錢袋子丟給一旁的肖磊。
肖磊立馬立起精神,打開錢袋子后,臉色瞬間垮掉,“肖霧,你唬我呢,這點錢,一斤肉都買不上!”
郝氏一把奪過錢袋子,將里面的錢盡數倒在掌心,來回翻數,只有二十文。
“我前些天碰了頭,花了不少銀子,還欠下不少外債,也不見你們來瞧上一瞧。現在肖磊要被打斷腿了才想起我來,我告訴你們,錢就這么多,不要就還給我”肖霧冷聲說著,想伸手拿回錢袋子,卻被郝氏一把將錢放進懷里。
“好你個蹄子,學會哄騙老娘了,我剛來路上就聽說了,你今天去縣里,那可是大包小包地往家里拿,要是沒錢,那些東西你是去偷去搶啊”郝氏一說這個就來氣。
“要我說,實在沒錢就將你今天買的東西交出來”肖磊插嘴道。
“不行!”肖霧立馬回絕,知道她就不這么招搖直愣愣將東西帶回家了,好歹等晚一點再拿回來來啊,心中暗自苦惱。
“翠兒,你去廚房看看有什么好東西”郝氏回頭示意翠兒。
“盛繁!”肖霧想起她正在泡發的菜干和半斤豬肉,連忙喊盛繁將人攔住。
“你敢攔!我明天就將你告到縣衙,告你見死不救,謀害弟弟…………”肖磊想沖進廚房,就被肖霧不知道哪里掏出來的鐵錘子砸了一下腦門,瞬間暈倒在地。
“小磊!賤蹄子!你敢殺人!我要去官府告你!”郝氏見狀大喊,一把撲到地上搖晃著肖磊肥胖的身軀。
“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去見官嗎?”
郝氏哭腔一頓,隨即道“難不成,你要殺人滅口?我告訴你,我來時好多人看見我來找你,若是不見我們幾個回去,定會知曉你的所作所為!”
肖霧拿著錘子就往郝氏腿上輕輕一敲“那我還得感謝你替我考慮”
郝氏一聲慘叫,淚流滿面。怎么會這樣!肖霧那蹄子怎么敢!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小五,這——”盛繁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一時失手”肖霧將手中的錘子丟到一旁解釋道。
站在盛繁身后的翠兒一臉驚恐,想要逃跑,被肖霧一個伸腳給絆倒暈了過去。
“這怎么辦?”盛繁突然不知道說些什么。是報官還是先跑。
“沒事,就是暈過去了,將人拽到后院雞舍旁的草垛就成”肖霧彎腰一把拽著翠兒的手腕往后院拖。
盛繁只好無奈將肖磊拖往后院,剛上手就被肖霧阻止。
“留下他,將郝氏拖過來就好”
盛繁繞過肖磊,一把拽著郝氏就往后院走。
“她們醒來怎么辦?”盛繁見肖霧還拿鎖鏈上鎖,聰明的狗窩被霸占了。
“山人自有妙計”肖霧神秘兮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