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琰看了兩眼,抬腳就往門外走去。
蘇晚晚躲開張若彬試圖拉拽他的手,一步一步的后退:“我和你說,天下是有王法的,你不可對我胡作非為,否則是要遭報應的。”
“呵?王法?報應?在這里我就是王法和報應。”張若彬一把拽住蘇晚晚的衣領:“我勸你還是不要掙扎了,不然不小心傷了你的臉,我多心疼啊。”
這副腔調,真的是令人惡心。
蘇晚晚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以免露出厭惡的神情。她紅著臉看向周圍:“救命啊,這里有人為非作歹了!”
這一吼叫,把張若彬都鎮住了。
看起來這樣柔弱可欺的小姑娘,怎么能叫得那么大聲呢?
張若彬用驚奇的目光盯著蘇晚晚。
周圍人逐漸往這邊聚攏。
蘇晚晚能看見他們只是靠過來,但并不打算做什么,最多議論兩句。
這也在意料之內,畢竟張若彬是縣太爺家的公子。有些人不是不想救,是承擔不起后果。
“這是誰家的姑娘?”有一位混在人群中的大姐問。
“不知道,瞧著眼生,挺水靈的一姑娘,要是住在附近想來是見過。沒見過只能是外地來的。”
有一屠戶回答了那大姐的話:“那姑娘被逼得都快哭了,我上去……”
“上什么上?這是你能逞英雄的時候嗎?也不看看你是誰,他是誰?反正也不是我們動手搶的那姑娘,和我們無關。”
屠夫的老婆上前揪著屠夫走了,不想讓他參與這件事。
那婦人可能是心軟,走了幾步,回頭透過人群看,隨后搖搖頭,拎著屠夫的耳朵快步離開了,就像晚一點就沾上麻煩一般。
周圍的討論聲大了起來,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蘇晚晚聽到不遠處,一個老婆婆說;“造孽啊,縣太爺是怎么教的兒子,強搶民女這樣的事情也能做出來,這不是糟蹋人家好女孩嗎?”
不遠處有一個地痞無賴笑著說:“我要是有他那樣的老子,我也這樣做。就算強搶,跟著他也不算是受委屈,老太婆你不會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自己不是二八少女了,就瞧不得別的二八少女被人看上?”
“放你娘的狗屁。”老太婆回頭嘴里罵罵咧咧的。
地痞無賴不管她,高聲說道:“張公子,你瞧上就帶回去,何必在這里推推拉拉,反倒是讓我們這些得不到的心癢。我看這女的也愿意跟你,想來是價錢沒談好,你和她再談一談?你家千金萬金,舍不得那么一點買身錢嗎?”
蘇晚晚握緊了手,又松開。
她瞇著眼看向人群中的地痞無賴。
地痞無賴察覺到了她的眼神,笑得賤兮兮的說道:“姑娘,難道我說的不對?我勸你還是早點從了張公子吧?就算做妾,也比你現在好。整個縣城有比嫁給張公子更好的婚事嗎?”
蘇晚晚咬咬牙,真的是忍不了。
這個時候,張若彬也開口了:“對付尋常美人,隨便拉到家里就好了。這樣的美人,當然是循循善誘了。”
蘇晚晚瞪著張若彬,緊咬牙,忍耐住想揍他的沖動。
周圍的探討聲很多,可就像隨意飄入她耳中的那些話語里說的那樣,那些人畏懼張若彬的身份,不敢對他胡來。
而且,這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肯定還有很多次,無數的女子被張若彬逼到死角,被他脅迫,周圍都是人,可她們卻那么無助。
想到這里,蘇晚晚很想踹張若彬一腳。
就在她勉強忍下怒火,繼續扮演驚慌失措的小姑娘之時。就聽見張若彬說:“跟了我,你說不上榮華富貴,后半生無憂無慮,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蘇晚晚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冷笑了一聲:“就算你是縣太爺家的公子又如何?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你……”
張若彬笑了,他抹了抹唇,露出令人厭惡的表情:“好啊,我多少年沒見過這樣的女子了,不錯。”
他抬起手就要給蘇晚晚一巴掌。
他的確是喜歡不溫順的,更喜歡把不溫順的打成溫順的。
蘇晚晚冷漠的看著張若彬,也不躲。
圍觀的人群里發出驚呼,張若彬的手到底沒有落下,在落下之前,他被人一腳踹中了腰窩,整個人撲出去三四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蘇晚晚手腕被秦北琰握住,一拽,她就被拉到他身后。
“這個姿勢好討喜,拜年討紅包都沒有拜得那么徹底。”蘇晚晚無視冷臉的秦北琰,伸出手和他半抬的手擊了個掌:“你真棒!”
秦北琰見她活蹦亂跳皮得很,早知道就不踹了,讓張若彬的巴掌落下去讓她好好的清醒清醒。不知道疼就不知道以身犯險的危險。
張若彬爬起來。他手臂上,下巴上,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更嚴重的是腰窩那一腳,踢到了實處,疼得很。
他出生到現在,在他的老子那里都沒受過這樣大的委屈,來人到底是誰?敢這樣對他?
張若彬不是一個人出來的,身邊還帶著家丁。
家丁看見他被打,過于吃驚,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的職責,目瞪口呆的望著打人的秦北琰。直到張若彬吼了一句:“你們這幫飯桶,養你們做什么?還不給我拿下!”
他們才如夢初醒,連忙沖上前去,試圖拿下秦北琰。
可廢物少爺身邊怎么可能有好打手呢?
更何況張若彬在縣里橫行霸道許久,打手什么的都是跟出來充場面的,能不能打不重要,當然是會說話機靈的跟著。
會說話,機靈的打手一般都不會打架。
都不需要埋伏在四周的人出手,秦北琰抄起不知道誰放在一邊的木頭,三下五除二,就把六個廢物打手給打趴下了。
他指著張若彬,問:“你想我打你哪里?”
蘇晚晚在一旁鼓掌。
隊友那么給力,她感到很驕傲。
就在這時,圍觀群眾里有一個老婦說:“青年,你別逞強,他爹是縣太爺,你比不過的。”
蘇晚晚笑著說:“比家事,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沒有幾個能比得過他的。”她寬慰老婦:“老婆婆,你就不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