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與總監沒有接話。兩人內心一陣無能為力。
顯然，這種方案目前來說有些難度。
對于這種事，葉辛染說的是實話。她覺得自己該提點的也提點了。既然項目沒辦法繼續，那就撤吧。
她隨即遞回方案，合上筆記本，淡淡地說：“既然項目暫停，我得向公司匯報一下情況。”
一般來說，遇到這種事，咨詢公司也很被動。
不過，這種風險一年也不一定能遇上一次。
“你先坐會，那具體的事宜葉老師與我們的副總談。”董事長一手撐著前額，陷入一陣沉思中。
沒一會，他與鈕總監走出會議室，公司對接人副總進來。
“葉老師，對不起。是我這邊的失職。目前公司內部矛盾較大，也遇上了點事。這個項目就暫停吧。”
顯然，董事長對他也是交代過的。
“我理解，但是第二批款項還沒打過來。您看您這邊能安排一下吧。”
“我會盡量爭取這周落實。”副總不好意思地說。
“那行吧。這里比較偏，麻煩您這邊安排司機送我一下吧。”葉辛染一邊收拾著背包，一邊說。
“好好。我這就安排。實在不好意思，讓你白來一趟。”
“這種事誰也不想的，我也理解。”她背起背包，跟著副總出了會議室，“我們公司可能會有電話回訪，還請您多多配合。”
“一定一定。”他叫來司機，送她到公司大廳。
葉辛染從業以來，也算是第一次歷經這種變故。
剛才打老陳的電話沒打通。
她一上車，老陳的電話打來。
“陳總，我這邊出了點事。”葉辛染直入主題，“客戶公司內部發生了點事情，項目暫停。”
鑒于在車了，她也不便不多。
“怎么回事？”陳總微訝。
“我回去跟您說吧。”她想了想，說。
發生這樣的事，公司肯定是有損失的。咨詢費分段支付，就目前而言，這家公司的第二批款項還沒到位。
葉辛染沒想到一回到公司，倒是聽到了一件大事：劉亞蘭辭職了！同時帶走的還有她的兩個手下。
這件事在公司引起軒然大波。
在其他同事眼里，這屬于事前毫無征兆。
老陳有些措手不及。
按說，若正常離職，那也純屬于好聚好散。
老陳的辦公室大門緊閉，偶爾聽到他低吼幾聲。
葉辛染站在門口，徘徊一會，最后抬手輕扣兩下。
“進來。”
聽得出來，老陳有些上火。
葉辛染推門而入，順手帶上辦公室的門。
“陳總。”
“坐坐坐。想必你也聽說了，劉亞蘭離職了，而且還帶著人一起離開。”他一手拿著煙，一陣疲憊地說，“我待她不薄吧，想不到她竟然跟我來這一套。”
“目前二組的項目怎么樣？”她平靜地問。
“我已讓雙源去對接。她以為她這樣走，工資不要就沒事了，那也得看我要不要追究她的責任。”老陳毫不客氣地說。
“陳總，您知道她們去哪？”葉辛染聽到這里，想來他是定有后招的。
“去我死對頭那兒了。”他冷哼一聲。
葉辛染暗暗擰眉，劉亞蘭這么傻嗎？做這一行，每一個咨詢師都會簽競業協議的。更何況她還是二組的組長呢。
“那您是想告她？”她試探地問。
“告她？那多沒意思。我也不缺那幾個錢。”他的嘴角閃過一絲笑意。
“哦。對了，今天我去客戶那邊，他們貌似內部矛盾較重，現金流出現問題，而且還在計劃裁員。所以我們的項目就暫停了。我是擔心沒有后續，而且第二批款項還沒下來。這個項目是您朋友推薦的，所以——”葉辛染說到最后看著他。
“這么嚴重。估計是發生大事了。”
“我明白了。等我先了解下再說。眼下是二組的項目，你先暫時管著吧。”老陳想了想，面無表情地說。
“那您還得招個組長？還是內拔提個？”她理解他的臨時決定，問。
“這個暫時不想設組長，二組本來人員就不多，可以合并到你的組或君平的組。只是君平與她平時里關系較好，我還是有幾分擔心的。”
“鄭老師這邊應該沒問題吧。他不想像老師，我覺得您可以放心的。”葉辛染說出自己的想法。
“難得你為他講話，這可不像你的風格。”老陳一聽，淺淺地笑了。
“我只是公事公辦。對事不對人。”她自知自己平日里比較嚴肅點，而且還有幾回與鄭君平意見不合，久而久之讓人覺得自己與鄭君平之間存在著矛盾。
“嗯。目前公司處于一個微妙的時期。說心里話，小葉，公司最怕老師的動蕩。這些年來，你是最了解我的，當然，我這個人也有一身的臭毛病。但要是他們對我有什么不滿，可以當面與我提，劉亞蘭的做法真的太傷人了。我起初還她余地，卻沒有想到會有今日的變故。真是善人容易被人欺。”他忍不住地感慨幾句。
“陳總，當務之急，我覺得還是要了解他們有沒有帶走公司的相關信息。”她覺得，現在也不是感慨的時候。
“這點我都交待雙源了。”他點了點頭。
“看來陳總對雙源十分認可。哦對了，他曾向我提出一套模式化管理方案。還是挺有想法的。”葉辛染一聽，微微一笑。
“這小子呀，就是缺了點實戰經驗，得多磨磨。”他笑了笑。
“嗯，年輕人多麻麻也是好的。”
“你有沒有認識律師？劉亞蘭的事我不會就這么算了。但這種事我也不想太過張揚。”他想了想，認真地問。
“律師？”葉辛染重復著兩字，她的腦海中瞬間閃過那句‘我爸是律師’。
他這是不想讓公司的法務參與？不想讓公司的人知道？按他的人脈，應該也會有認識律師的朋友吧。
“認識一醫生，他爸爸是律師。不過我不知道他負責哪一塊的，您若有需要，可以問問。”
“聽你這么一說，應該也是位老律師了。可以，我先咨詢咨詢。主要這事我不想讓我家的領導知曉，省得她到時問東問西的。你也不要與任何人提，包括雙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