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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柯離開后,只留郵禾一人。
郵禾百無聊賴地望著窗外,幾只黑白色的喜鵲從樹的一枝飛到了另一枝。
“郵禾?”南宵還未進門,就喊著郵禾的名字。
郵禾本是坐在窗邊的,聽著南宵的聲音,就站起來了。
“南宵,你這么快就回來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郵禾看向南宵說道。
“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姐夫這會子去看盧姐姐了,我有點擔心你,就先回來了。”南宵走近郵禾說道。
“擔心我干什么,我就在杏苓苑,就在你的身邊,你就忙自己的事情就好。”郵禾說道。
“因為古柯師妹,她已經回去了嗎?方才我們都走了,只留你和古柯師妹一起,我才有點擔心你。”南宵說道。
“我無事的。”郵禾說道。
“今日還早,我帶你去廚房吧,小時候師父教我和白芍師姐做杏苓苑有名的八大件,現在我們就去廚房,我教你。”南宵說道。
南宵和郵禾這些日子,神經都緊繃著,南宵總想著能讓郵禾稍微放輕松一些,到了杏苓苑也沒有能讓郵禾好好休息休息,明日就又要趕路了,南宵想帶郵禾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走吧,南宵醫師。”郵禾說道。
“請吧,我的公主殿下。”南宵說道。
南宵和郵禾正準備起身,又覺不妥。
“還有盒子,不能離開。”郵禾突然止步不前,繼而說道。
“喲,差點忘了,把它帶上吧。”南宵說道。
“可以嗎?”郵禾驚訝地說道。
“可以。”南宵肯定地說道,然后三步并兩步上前,將盒子用一黑布包裹起來,背在了身上。
于是,南宵和郵禾,兩人背著一黑色的包裹出了房間門,徑直走向了練藥堂廚房的方向。
南宵和郵禾的背后一直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兩人,直到兩人離開。
古柯離開后,一直思考著郵禾所說的話。
“古柯,其實我希望,我可以一直感謝你,而不是對你存在別的感情。”
小時候,古柯被成杰送入杏苓苑后,便一直以杏苓苑學徒的身份習醫,晨起暮落,循規蹈矩,從不逾矩。
杏苓苑其余人也一樣,規矩習醫,行醫。
古柯自然也不需要向成杰傳達消息,古柯就這樣安靜地生活在杏苓苑,直到白紫竹帶著白芍,南宵回了杏苓苑。
白紫竹的出現,打破了古柯原有的安靜的狀態。成杰早有交代,藥醫白紫竹的行蹤都得密切關注,先去藥醫不在杏苓苑,如今回來了,自然是要第一時間回稟。
古柯心里非常清楚明白,若是不及時傳消息于成杰,成杰從別的渠道知道了杏苓苑的消息,自己恐怕是要有麻煩,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古柯也算成為了一名成功的線人,在杏苓苑期間不曾被發現,還成為了藥醫的親傳弟子。
白紫竹回醫館的那一日,只去見了瘋醫麻岱,然后便回了練藥堂,帶著白芍和南宵兩人未曾再出門,直到晚上杏苓苑后山傳來了狼的哀嚎聲,這一聲聲的嚎叫,哀傷凄涼,驚起了醫館沉睡中的所有人,也將古柯成從夢中驚起。
自從古嶺城北鬧饑荒后,古柯隨父母自古嶺城北一路逃到杏苓苑附近,古柯父母一路上將僅有的食物都留給了古柯,到了杏苓苑附近后,已經奄奄一息了,遇成杰相救,成杰以瞞天過海的手段,將古柯送入了杏苓苑,自此古柯便成了趙相的一位線人。
在杏苓苑后,古柯日日思念自己的父母,夜夜做著隨父母一路乞食的惡夢。
后山的嚎叫聲將古柯從惡夢中驚醒,古柯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就出門去看個究竟,看見林凡帶著一眾人吵吵鬧鬧著朝后山去了。
古柯一直等著林凡一眾人又從后山回來 ,只見林凡一眾人帶著一衣衫單薄的孩子又朝著戒律堂去了,成杰要古柯留意杏苓苑發生的一些事情,這不就是嗎?
古柯又跟著去了戒律堂,藏在了戒律堂附近,后古柯又看到麻岱和白紫竹帶著白芍急匆匆進了戒律堂,一段時間后,白芍等其余人從戒律堂出來,只留了林凡,麻岱,白紫竹,和先前的那個孩子在內,后白紫竹帶著那個孩子準備離開。
林凡,麻岱都緊隨白紫竹身后,古柯便知道這位新來杏苓苑之人必定不是等閑之輩,古柯又藏在石柱子后,故意被林凡發現。
林凡叫出古柯后,古柯才有機會自信看清楚白紫竹,白芍,南宵這三人的樣貌,那是古柯與南宵,白芍的第一次見面。
古柯將消息傳于成杰,但并未收到成杰的回復,后南宵被其他孩子排擠,古柯也被白芍另眼看待,直到南宵第一次開口說話,白紫竹也就開始注意古柯了。
古柯雖然知道自己并不是那個能讓南宵開口說話之人,但是為了能一直留在杏苓苑,就對白紫竹撒謊了,杏苓苑的規矩是學徒年滿十八,就得離開杏苓苑,古柯難以想象自己離開杏苓苑后的生活,離開杏苓苑,古柯作為趙相安插在杏苓苑的一名線人就會失去自己的價值,到了那時,會是怎么樣的境況,古柯難以想象。
成為白紫竹的親授弟子,這些年,在杏苓苑過得是順風順水,古柯對于醫館已經是萬分不舍了,古柯甚至就想一輩子就這樣生活在杏苓苑,可是成杰的再次出現打破了古柯的幻想。
古柯倚著窗,想著自己這些年發生的所有事情,以及往后的日子要何去何從,若是往后自己作為線人的身份暴露了,又該如何自處。
古柯難以想象。
這些年,為達目的,總要做一些言不由衷的事情。
古柯再三再四思考后,決定去找南宵,告訴自己的這些年的苦衷,古柯再也不想任人擺布了,即使成杰會威脅古柯,但是總有辦法解決的。
古柯走出了自己的房間,直直向南宵的住處去了。
古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南宵和郵禾的談話。
“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姐夫這會子去看盧姐姐了,我有點擔心你,就先回來了。”南宵說道。
“擔心我干什么,我就在杏苓苑,就在你的身邊,你就忙自己的事情就好。”郵禾說道。
“因為古柯師妹,她已經回去了嗎?方才我們都走了,只留你和古柯師妹一起,我才有點擔心你。”南宵說道。
“我無事的。”郵禾說道。
“今日還早,我帶你去廚房吧,小時候師父教我和白芍師姐做杏苓苑有名的八大件,現在我們就去廚房,我教你。”南宵說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走吧,南宵醫師。”郵禾說道。
“請吧,我的公主殿下。”南宵說道。
古柯聽到南宵和郵禾要出門,立即藏了起來。
不自覺地,古柯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南宵的那句“只留你和古柯師妹一起,我才有點擔心你。”深深將古柯的心傷透了。
之前古柯還自信地對郵禾說道:“我和師兄自小認識,我們可是擁有多年的情誼,你能比得了嗎?你難道真的以為,你只在師兄的生命中出現這幾個月就能完全占據師兄了?”
這樣看來,自己在南宵的心里竟不如郵禾的半分。
南宵和郵禾在房間又多停留了一下,背著一個包裹離開了。
古柯直愣愣地看著南宵和郵禾離開,悵然若失。
“師兄,我們多年的情誼,竟完全不及郵禾半分嗎?”
古柯咬了咬牙,直接去找成杰了。古柯還準備向南宵坦白一切,如今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了,都是自自作多情了,又有何人在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