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南宵和白芍皆是大驚失色,若是與趙相有關(guān),事情可比想象中要麻煩很對了,趙相掌握朝局多年,想拉下這匹大馬可不是什么輕而易舉的事情。
南宮羽十歲繼位,趙相便是如攝政王一般的存在,趙相一派的勢力便是自那時候起在朝中錯綜盤結(jié),根深蒂固了。
這些年趙相獨攬大權(quán),將其勢力發(fā)展壯大,早已是根大樹深,想要去查趙相又談何容易?
“此話怎講?”南宵問道。
“十八年前,洛城淪陷,救兵遲遲不到,我們一眾宿衛(wèi)軍苦死掙扎,在危難存亡之際出現(xiàn)了叛徒,城門被打開,一時間洛城隕落,王爺慘遭萬箭穿心之痛,在而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拙褪浅山埽铱匆娺^他的臉,這么多年了,他的臉一直出現(xiàn)在我的腦中,揮之不去,如今卻是讓我在雍都又遇到了他,我本來已將前塵過往拋去了 ,可是當(dāng)我再次見到成杰的時候,我無法再忍受了,我要在這雍都等待一個機(jī)會。”白墨說道。
洛城之戰(zhàn)后,白墨僥幸活命,孤助無援的他四處漂流,每天茍活度日。
后在雍都偶遇成杰,一張熟悉的臉再次出現(xiàn)在了他的世界,一張他日日夜夜都會夢見的臉,一張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他腦中的臉。
白墨開始夜不能寐,復(fù)仇之心充斥著他的靈魂,他再也不能安心了。
然而成杰武力高于白墨,白墨無法下手,趙相勢力又根深樹大,憑借一人之力是無法撼動趙相勢力的,白墨只好伺機(jī)等待著。
終于等到了南宵的到來。
“這城內(nèi)的叛徒竟會是成杰?”南宵感到無比的意外,先前遇見的趙公子卻是自己的仇人。
““也不能說是叛徒,成杰不是洛城之人,他混入宿衛(wèi)軍,等待著一個機(jī)會,待時機(jī)成熟,他打開了城門,一時敵軍涌入,成杰趁亂逃走,而我們所有的將士堅持到了最后,皆喪命于那場戰(zhàn)爭,成杰不是叛徒,他是有預(yù)謀的混入,洛城之戰(zhàn)后,王宮之人只說因為叛徒的出現(xiàn)才導(dǎo)致城門打開,這口中的叛徒成了戰(zhàn)爭的替罪羊,但是沒有叛徒,一切都是預(yù)謀。””白墨說著,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憎恨之情,顯露無疑。
“這十八年前的洛城之戰(zhàn),背后之人真是煞費苦心吶。”南宵說道。
“我早已起誓,用我這一身去為洛城的將士,為王爺討回公道,世子,白墨單憑吩咐。”白墨說道。
“白叔叔,以后叫我南宵即可,洛城的萬千英靈,我會和你一起為他們討回公道,既然這種種事情與趙相有關(guān),我們便不能操之過急,打蛇打七寸,若是我們出手,一定要直擊要害,不然對于趙相不痛不癢,你這些年有查到什么?”南宵說道。
“趙相勢力強(qiáng)大,我乃一介武夫,自然是無法拿到一些直接的證據(jù),但是據(jù)我這些年對他們的觀察,我發(fā)現(xiàn)成杰表面聽命于趙譽,實則是趙相的人,我本以為成杰許是洛城之戰(zhàn)后攀上了趙譽,但是據(jù)我之后的了解,成杰早在洛城之戰(zhàn)前就是趙相的門客了,所以我才篤信洛城之戰(zhàn)與趙相脫不了干系,這趙相處事小心謹(jǐn)慎,不曾留下什么證據(jù),這些年我只能伺機(jī)而動,等待趙相的下馬。”白墨說道。
“白叔叔,這些年幸苦了,我父親有你這樣的宿衛(wèi)軍乃是父親的幸運。”南宵說道。
“能為王爺和世……南宵醫(yī)師效力,乃是我白墨的榮幸,這些年為了查真相,我早已將身家拋之腦后,也是苦了我的侄女——白芍。”白墨說道。
“叔叔,芍不曾有苦。”白芍說道。
“我知道,藥醫(yī)將你照顧得很好,因為藥醫(yī)為人善良,我才放心將你交于她,若是你跟著我 才會是吃苦,還很危險,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趙相發(fā)現(xiàn)我是洛城的宿衛(wèi)軍,我就沒命了。”白芍說道。
“叔叔,怎么能說這不吉利的話,我才與叔叔相認(rèn)……”白芍說道。
“生死有命,叔叔自然不強(qiáng)求,萬千將士早已埋于地下,叔叔活到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是賺了。”白墨說道。
“叔叔……”
“好,不說了,叔叔不說了。”白墨說道。
“白叔叔,我有個疑問,這趙相所行之事,王上會是全然不知嗎?”南宵說道。
“我對于王上知之甚少,無處得知,但是趙相的所作所為,一個君主多少是會知道的,多少也是默許的吧。”白墨說道。
……
三人又說了很多的事情,商議了往后該如何后,南宵和白芍才離開。
郵禾離開白墨的住處后,就開始四處溜達(dá),又極為好奇南宵找白墨所為何事,便和玲瓏買了幾包的栗子,坐在白墨的門口,邊吃邊等著南宵。
南宵和白芍從白墨都沒有院子出門后,就看見了郵禾坐在一旁,嘴里吃著栗子,眼睛望著街邊。
“郵禾姑娘,你等久了吧?”白芍走近郵禾說道。
“不久不久,閑來無事看看這街邊風(fēng)景也很是不錯呢。”郵禾說道,眼睛一直盯著南宵看。
南宵卻是沒有直視郵禾,只對白芍說道:“師姐,我也先去藥舍了。”
南宵說完就離開了,留下來三臉懵逼。
“郵禾姑娘,要不我們一起去藥舍吧,師弟……這……”白芍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就不去打擾了,我和玲瓏還有事呢,先走了。”郵禾說著拉走了玲瓏。
……
郵禾喋喋不休吐槽了一路南宵。
“莫名其妙,玲瓏,氣死我了,這人怎么還兩副面孔,方才還在馬車?yán)镎f一下不著邊際的話,就一會兒,直接走人了,再也不理他了,氣死我了,本公主長這么大,還沒有遭人如此冷眼呢……”郵禾說道。
“真的嗎?公主真的決定不理他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宮了?”玲瓏興奮地說道。
“我……哎呀……跟你說不清楚……”郵禾抱怨道。
玲瓏就是典型的一根筋,根本不會讀懂郵禾的言外之意,還樂呵呵地以為郵禾真的要決定回宮了,不禁竊喜。
“怎么就跟我說不清楚?”玲瓏委屈地道。
“你就是一根筋,怎么跟你說。”郵禾說道。
“我……”
“前面的那個小廝好像是如煙姑娘身邊的人。”郵禾抬眼,看見了小廝,開心地朝著小廝去了。
“小廝。”
郵禾喊了一聲,小廝回頭。
“郵禾姑娘,終于是又見到你了,救救我家姐姐,南醫(yī)師又跟你一起嗎?救救我家姐姐吧,我在這尋了一上午的醫(yī)者,都不愿意去怡春樓,我該怎么辦?”小廝見到郵禾,就哭叫著說道。
“每次遇見你,你都是這樣一副哭臉,不知道是你太愛你姐姐了,還是你太愛哭了。”郵禾說道。
“郵禾姑娘,你可以帶我去找南宵醫(yī)師嗎?你們不是一起的嗎?救救我姐姐吧。”小廝全然聽不見郵禾的吐槽,繼續(xù)哭叫著。
“我和他才不是一起的呢。”郵禾說道。
“郵禾姑娘,我姐姐快不行了。”小廝說道。
“如煙姑娘可是嚴(yán)重了?”郵禾見小廝這次哭得有些真切,便覺事情不妙,問道。
“我家姐姐已經(jīng)吃不下去飯了。”小廝說道。
“為何會這樣?之前南宵不是有說過只要按時服藥,就不會有性命之憂嗎?”郵禾說道。
“我這幾日發(fā)現(xiàn),姐姐偷偷將藥倒掉了,所以才嚴(yán)重了。”小廝說道。
“怎么會如此,我?guī)闳フ夷舷伞!编]禾說道。
也顧不得南宵的態(tài)度了,救人要緊。
……
郵禾帶著玲瓏和南宵,單人又走走轉(zhuǎn)轉(zhuǎn),終于是到了杏苓苑的藥舍。
多虧是之前看見古柯進(jìn)了藥舍,這才隱約記住了位置,不然三人還得一頓找。
走進(jìn)藥舍。
南宵正在檢查藥材。
見到三人一同進(jìn)來。。
郵禾還生著悶氣,就不想說話。
小廝往前一走,抓住了南宵,說道:“南醫(yī)師,救救姐姐吧。”
“如煙姑娘怎么了?”南宵說道。
“我發(fā)現(xiàn)姐姐這幾日都沒有按時吃藥,她背著我將藥都倒掉了。”小廝說道。
“那我們快些去怡春樓吧。”南宵說道。
小廝見收了收苦臉。
幾人又一路到了怡春樓,怡春樓還是如往日一樣的熱鬧,人聲混雜,沸沸揚揚,胭脂水粉,細(xì)腰細(xì)腿……
如煙的房間卻是比以往更加冷清了,與怡春樓的熱鬧格格不入。
南宵等人進(jìn)入如煙的房間,如煙平躺在床榻,比以往更加瘦弱了,整個人已沒有了精氣神,對世俗也沒有了欲望的眼神,一副等死的狀態(tài)。
“如煙,你怎么了?”郵禾心疼不已,之前見到如煙時,雖然也是一副病態(tài),還有些精神,現(xiàn)在的樣子叫人是心疼不已。
如煙聽到郵禾的聲音,微微側(cè)頭,看了郵禾一眼,眼神中多了一絲的光亮,隨即又暗淡了下去。
“南宵,求求你,救救她。”
郵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此刻對于如煙的心疼大過了所有的感情,此前一起逃跑的女孩,如今一副垂危的樣子,仿佛看到了一個鮮活生命的消逝。
郵禾緊緊抓著南宵,乞求著。
“我會盡力的。”
南宵拍了拍郵禾的肩膀,試圖安慰郵禾。
“謝謝你,謝謝你。”
“我……”南宵如鯁在喉,自己在干什么!
這是自己決意要保護(hù)的女孩。
自己卻有了要疏離的想法,僅僅因為郵禾是王上南宮玨的女兒。
望著淚眼朦朧的郵禾,南宵暗自決定,往后的日子,無論如何,眼前的女孩決不能再讓她如此無助。
“郵禾,你放心。”南宵說道。
南宵走到如煙的身邊,為其診脈。
片刻后,南宵走到小廝面前安頓了一些話,小廝便出去了。
“郵禾,你去找鶯……牡丹姑姑,要寫清粥,如煙姑娘有些虛弱,得進(jìn)些食。”南宵對郵禾說道。
“好。”
“玲瓏,我們一起去吧。”郵禾帶著玲瓏就去找牡丹了。
“如煙姑娘,你為何不肯吃藥?”南宵對如煙說道。
一行淚順著如煙的臉頰直流下來,南宵就不再忍心去多問了。
只一會兒。
牡丹就命人端著一些清粥到了如煙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