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子是趙相之子，又何必蓄意報復，他犯不著藏著掖著，完全可以明著來，況且我們無憑無據的，怎么去找？直接闖進趙府嗎？那保不齊被關進衙門的人就是我們了，沒等找到人，咱們自己先進去了。”牡丹說道。

“趙相之子？恐怕牡丹姑姑擔憂的一直都不是趙公子會不會蓄意報復，而是他是趙相之子，惹不起吧？”南宵氣憤地說道。

南宵發覺牡丹猶豫不決，便是猜到了牡丹的想法，即使是趙譽綁架了郵禾和如煙，牡丹也不會有所作為。

“這文質彬彬的南醫師，對我一介女子發什么脾氣，如煙是我怡春樓的女子，我自然是會想著找到她的，南醫師不是已經報官了嗎？我們等衙門的消息不就好了嗎？我一介弱女子還能比衙門的人更厲害呢？”牡丹說道。

“算了，我自己去想辦法救人。”南宵留下一句話便走了。

南宵憂心如焚，剛到怡春樓門口，就看到了灰頭土臉的郵禾和如煙兩人，如煙本就是體弱多病，現在更是憔悴不堪了，靠郵禾扶著走。

“郵禾……”南宵有些發愣，一度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南宵醫師，趕緊幫忙呀，幫我我們一起扶如煙姑娘進去吧。”郵禾見到南宵，開心地說道。

“你們去哪了？”南宵走到身邊扶著如煙，問郵禾道。

“說來話長，一把幸酸淚，進去再告訴你吧。”郵禾說道。

……

郵禾和南宵將如煙扶進了怡春樓如煙的房間，讓如煙先躺下休息，準備離開。

“如煙，你可算是回來了，可把我著急的，這兩日我可是吃不下睡不著的。”牡丹搖著團扇，扭著腰走進了房間，說道。

“牡丹姑姑，讓你擔心了。”如意起身，微微坐起，聲音微弱。

“我們南宵醫師，也是憂心忡忡的，這兩日可沒少往我怡春樓跑，比那王公子都來得都勤，又是報案又是沖我吼的，可沒少折騰。”牡丹扭著腰走到如煙身邊，說道。

南宵只撇了一眼牡丹。

“說說吧，這兩日你們去哪兒了？”牡丹搖著團扇，像是問罪一般地問道。

“牡丹姑姑，那日……”如煙用很低的聲音說道。

“如煙姑娘，還是我來說吧，你休息就好。”郵禾也走到了如煙身邊，用手碰了一下如煙，打斷了如煙的話，說道。

“行，多謝郵禾姑娘。”如煙點頭道。

“那日我來到這里，我和如煙姑娘本是在說一些事情，不知道怎么就暈過去了，然后醒來后就發現我們已經被關在一個院子里的一個小房間內，房間也挺干凈舒服的，看守我們的人也很奇怪，只說關我們兩日就會放了我們，我們提什么奇怪的要求都會答應，好像怕我們似的。”郵禾說道。

“怕的應該不是你倆，怕的許是你吧，郵禾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呢？我們怡春樓的姑娘，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不會有人如此周到的對待的。”牡丹問郵禾道。

“我……”郵禾有些心虛，卻又不好表明自己的身份。

“你們是怎么逃出來的？不是說要關兩日嗎？”南宵知道郵禾有難言之隱，解圍道。

“我偷偷拿了你藥箱里的迷藥，然后這次就是靠它才得以逃跑的，誰知道綁我們的人要究竟干嘛？當然是要逃出來才是比較安全的。”郵禾拿出了迷藥瓶，說道。

“回來就好。”南宵說道。

郵禾本以為南宵會怪自己偷拿了迷藥，聽到南宵這樣說，才放心了些。

“牡丹姑姑，郵禾姑娘找是想打聽一個人，不知道牡丹姑姑可不可以也幫忙找一下這個人？”如煙本就是想詢問牡丹怡春樓是否有鶯歌，如煙知道牡丹就是十八年前來怡春樓的，或許是鶯歌的消息，恰好郵禾姑娘和牡丹都在，便又開口問道。

“打聽什么人呀？”牡丹有些不情不愿地問道。

“我……”郵禾剛想開口，如煙拉了拉郵禾的衣袖，示意郵禾不要沖動，郵禾才將“我還不想打聽了呢。”咽了下去，沒有說出口。

“郵禾姑娘，牡丹姑姑是十八年前來怡春樓的，鶯歌也是，或許她是知道鶯歌的。”如煙小聲對郵禾說道。

郵禾聽到十八年前像是看到了希望，收起了自己的脾氣，又討好似的對牡丹說道：“牡丹姑姑，我想打聽一下，怡春樓有沒有一個叫鶯歌的人？”

“鶯歌？你打聽她作甚？”牡丹表情有些凝固，搖著的團扇也停了，問郵禾道 。

“鶯歌是我阿娘的故友，我阿娘一直掛念，便讓我打聽一下。”郵禾說道。

“不知道郵禾姑娘的阿娘是什么人？”牡丹問道。

“我阿娘……”郵禾本就是找個托辭，牡丹如此一問，倒是讓郵禾又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總不能告訴旁人郵禾的阿娘是芪妃吧。

“我們找鶯歌實則是有要事相問，但是這件事不好相告，只希望牡丹姑姑能告訴我們鶯歌的下落 。”南宵見郵禾不能招架了，便說道。

“怡春樓不曾有鶯歌這個人。”牡丹說道。

“我們真的有要事相問，還望牡丹姑姑可以告知。”南宵說道。

“我壓根就不知道什么鶯歌的，怎么告知？”牡丹又搖著團扇，恢復了先前的樣子。

“若是你不知道鶯歌？為何方才說‘找她作甚’？這個她不就是暗指牡丹姑姑是知道鶯歌的，若是完全不知道，牡丹姑姑第一句應該就是問鶯歌為何人？”南宵說道。

“不管你們如何理解我說的話，我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我今日就是不知道鶯歌，問我也沒有用，你們二位還是去別處找吧，鶯歌不是我怡春樓之人。”牡丹不準備多說。

“望牡丹姑姑告知。”南宵不死心地繼續問道。

“真的不認識。”牡丹態度堅決，沒有準備說的意思。

“牡丹姑姑，我們是得到鶯歌在怡春樓的消息才來這里找人的，況且我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南宵說道。

“不管你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鶯歌我就是不認識。”牡丹說道。

“十八年前，洛城之戰，牡丹姑姑可知道？”南宵說道。

“這不是人人皆知的嗎？”牡丹說道。

“我們找尋鶯歌，便是與洛城之戰有關，還希望牡丹姑姑可以告知鶯歌的下落，這對于我真的很重要。”南宵知道若是不告訴牡丹自己的目的，照牡丹的態度恐怕什么都不能問道。

“洛城之戰？為什么對你很重要？你是何人？”牡丹問道。

“我就是一名醫者。”南宵說道。

牡丹才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南宵。

“你的樣子像……”牡丹正突然又止住了要說的話。

“如煙你好好休息。”牡丹對如煙說道

“南醫師，郵禾姑娘，方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講？”

“自然是方便的。”

牡丹引著南宵和郵禾離開了如煙的房間，三人到了牡丹的房間。

“看好門，別打擾我們。”牡丹對下人說道，又將南宵和郵禾請進了房間。

“拜見世子。”進了房間，四下無人，牡丹對南宵行禮道。

南宵和郵禾大吃一驚。

“牡丹姑姑，這是干什么？”南宵說道。

“我就是鶯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