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進去找人。”郵禾還未全然懂得這位女子的言外之意,便又說道。
“來我怡春樓的,不都是找人的嗎?這男人找我里面的姑娘,這女人找自己男人,不都是找人的嗎?姑娘也來找人,但是我這怡春樓只不招待女客人,我就這么一個小小的店,經不起砸。”這女人身材婀娜,見郵禾什么都不懂,輕笑了一聲。
“你這是什么意思?”郵禾似乎聽懂了,但是又不能完全知道,就又再問了一遍。
“姑娘,這煙花之地不是你該來的。”女人丟下了這句話,扭著腰,搖著團扇便進去了。
“煙花之地。”郵禾理解了女人的話,一瞬也知道了這怡春樓是何種地方。
郵禾有些羞澀,便跑開了,心中暗暗罵著:“這杏苓苑的醫者也不過如此嗎?長得是一表人才,還不同其他人沒有兩樣,簡直就是人摸狗樣,不干人事,我愿以為這杏苓苑的醫者都是出淤泥而不染呢,扔男人堆里都一個樣,多虧我看了這許多的話本,不然被賣了都不知道呢。也就我小時候遇到的阿檗算是個好人了。”
郵禾一路罵著和,回了客棧,便悶頭睡覺去了。
阿檗被領著進了怡春樓,迎面而來的是各色各樣的美女,大都穿著輕薄紗衣,穿花戴綠,濃妝艷抹,走路搖曳多姿。
阿檗一時慌亂,小廝見阿檗發怵,便領著他繞過人群,進了一個房間。
“醫者,救救我家姐姐吧。”小廝開口。
阿檗見床上躺著一人,身材消瘦,臉色發白,雖然是病中之人,但是仔細看卻還是能看出這位女子頗有姿色。
阿檗走近女子,為其把脈。
女子稍微清醒了些,一個勁的咳嗽,小廝見此,忙搭手扶女子做起。
女子還是止不住咳嗽,見小廝和阿檗在,便用手絹捂住了嘴巴,繼續瞌睡,待手絹放開時,手絹竟是被血染紅了半邊。
阿檗見女子咳嗽不止,仔細看了一眼女子手中帶血的帕子。
“我先為你開一副藥吃著,注意今日飲食清談些。”
“醫者請。”小廝請阿檗坐在了屋里的桌子旁,阿檗拿筆寫了一副方子。
“快些去抓藥,這位姑娘須要盡快服藥。”
“多謝醫師。”
小廝感激不盡,送走了阿檗,忙去抓藥了。
阿檗從怡春樓回來后,也睡去了。
第二日,阿檗早起,又回想了一下昨日那位病人的病人,拿起白紫竹給的薄子記錄了女子的病情以及自己所開方子。
“今日還得再去瞧一下這位病人。
阿檗寫好了記錄,便想著下去去吃些東西。
郵禾三更時分,便被氣醒了,一肚子惱火無處發泄,便坐到了天亮。
郵禾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生氣,就只好將那位醫者暗暗多罵了幾句。
阿檗下樓時,郵禾便注意到了,眼睛惡狠狠地看著阿檗由樓上走到了樓下,眼睛又一路看著阿檗要了早飯。
“客官,你的包子和粥。”
小二笑著端著包子和白粥給了阿檗,阿檗便開始吃,總覺背后發涼。
“小二,今日天氣是不是有些過涼了。”
“客官,你可真會說笑,這六月炎日的,熱的我都出汗了。”
“是挺熱的。”
阿檗笑笑,繼續吃著包子,總覺周圍發涼。
郵禾在一旁狠咬一口包子,心里暗自罵道:“竟然也吃包子,本公主我一夜沒睡,你這胃口好的不行了。”
郵禾吃著,卻還是氣不過,這被南宮羽寵著長大的郵禾公主何時能受得了任何的委屈。
“不吃了,去逛街,玲瓏我們走。”
郵禾走著,碰到了一位衣衫襤褸的乞丐,乞丐碰了郵禾一下,將郵禾碰到了。
“姑娘,你沒事吧。”阿檗剛巧路過,見郵禾倒地,便去扶著。
這兩日在客棧,阿檗自然是注意到了明眸皓齒,冰肌玉骨的郵禾,況且今早郵禾拿犀利的眼神可是盯了阿檗好久。
郵禾見阿檗來扶,立即甩開了阿檗的手,又跌了一下。
“杏苓苑醫者南宵,多有得罪。”
“裝什么正人君子,還不是偷偷去了怡春樓。”郵禾瞥了阿檗一眼,偷偷嘟囔著。
盡管郵禾將聲音壓得很低,南宵還是聽到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就繼續說道:“若有得罪姑娘的地方,還望姑娘海涵。”
“又關我什么事,他去怡春樓,去了就去了,我還要辦正事呢,在這兒生什么氣。”郵禾心想著,這是郵禾唯一見到的杏苓苑的醫師了,錯過了,又哪里去找。
“罷了,醫者并無得罪之處。”
“沒有就好,敢問姑娘名諱?”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郵禾。”郵禾說道。
郵禾這會兩個字,自郵禾嘴里而出,南宵便愣住了。
十年前,那個叫郵禾的女孩,南宵還沒有開始尋呢,就又來到了南宵的生活中。
“你叫郵禾?”南宵有些難以相信,就又問了一遍。
“是啊,郵禾。”
……
“不……哭……不哭……”
南宵回了房間后,便想著十年前在雍都盧府的日子。
“噔噔噔,噔噔噔……”
又是有人敲門,南宵開門,又是昨日的小廝。
“醫師,可否再去看看我姐姐?”小廝見道南宵,又是準備下跪。
南宵一把拉住,“今日為何又這樣?病人要緊,我拿好東西我們就走。”
“多謝醫師,多謝醫師,多謝醫師。”
小廝哈著腰,連連謝道。
南宵拿好了東西,繼續跟小廝走,剛走到樓梯口,突然是想起了什么,便又重新折了回去。
郵禾聽到隔壁南宵有人來,便隔著門縫偷偷看,又是看到了昨日的小廝,又是很氣。
“又是昨日那個人,道貌岸然。白日里還裝作正人君子的模樣,可笑,可笑至極。”
南宵跟著小廝離開后,郵禾隔著門縫盯著。
嘴里繼續嘟囔:“果然又是去了怡春樓。”
正當郵禾生氣時,卻發覺自己所看之人,沒有遠去,倒是離自己更近了。
“噔噔噔,噔噔噔……”
南宵輕輕敲門。
郵禾見南宵到來,故作鎮定,躡手躡腳走到房間正中間。
“來了來了。”郵禾說道。
郵禾打開門,南宵站在門口。
“你來干什么?”
“我有個病人要我去看,來告知姑娘一聲。”南宵說道。
“你去看病,為何要告訴我一聲?”郵禾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了,問道。
“我看姑娘這一日,都在氣頭上,也不知是何事惹到了姑娘,姑娘若不介意,可否跟我一道去看望這位病人。”
郵禾吃驚,鬼斧神差地跟著南宵到了怡春樓。
“姑娘,你昨日來,我們就告訴你了,這里不讓進,今日為何又來了?”郵禾又被擋在了門口。
郵禾有些尷尬,攔就攔住,為什么要提昨日來過這里,這下南宵不就知道昨日郵禾尾隨著也來了怡春樓嗎。
郵禾不知作何回答。
“這是我的助手。”南宵對著門口之人說道。
門口的人見此,就放開了路。
“我說我是找人的嘛。”
郵禾和南宵進去后,小廝前面繼續引路。
“不知道姑娘昨日為何來此?又為何被拒?”南宵靠近郵禾,打趣道。
“我原以為是酒樓,這才……”
“哦,是嗎?”
“當然是啊?不然我是尾隨你來的嗎?”
“希望不是。”南宵笑著說。
“到了,到了。”郵禾見小廝開門,說道。
三人進門,昨日的那個姑娘坐氣著,臉色比先前好了些。
南宵走近。
“昨日醫師搭救,如煙還未來得及感謝,今日特再勞煩醫師一趟,如煙身子骨每況愈下,在這煙花之地,無人過問,醫師不甚嫌棄,如煙感激不盡。”女子氣色稍好,努力說著話。
“杏苓苑醫者南宵,我只是做了我應當做的事,姑娘,無須掛懷,我還得再為姑娘切脈,姑娘可都介意。”
“醫師請。”
南宵正為如煙切脈,只聽屋子外面吵鬧不休
"我今日非得見到如煙。"
“趙公子,如煙近日不能接客,還請公子諒解。”
“我只去看一眼可好。”
“趙公子……”
如煙的房門被猛的踹開,只見一位男子醉醺醺站在門口,男子見到南宵坐在如煙床前,怒火大起。
“我說這是怎么了,原來是藏著野男人,我說近日怎么不見我了,是因為這個小白臉嗎?”
男子搖搖晃晃,繼續向前走。
“老子我有權有勢,什么不能給你,你倒好,養起來小白臉。”
男子三兩步走到了南宵旁邊,抓起了南宵。
“就這么個小白臉,有什么好。”
眾人見此,忙向前去拉男子。
“有什么好?”男子一把拉倒了南宵,南宵沒有防備,,卻是被絆倒了。
小廝見此,忙去護著南宵,小廝抱住了南宵,擋在了南宵的前面,他想著男子要發怒,先是傷著自己。
南宵本可以起身,被小廝這么抱住,反而不能動彈。
場面一度混亂,醉酒男子無人敢攔著。
“啪。”
這一聲,將大家都驚住了,這可是趙相家的公子,什么人如此大膽,敢打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