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之一抬頭,就看到陸之遠徑直地從自己面前走過,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心底里有種莫名的失落。她漸漸垂下眼眸,嘴角也露出淡淡地不悅。
向征沒有注意到她的不悅,走到她面前,抱怨說:“你啊,以后別多管閑事!你看人家理你不?咸吃蘿卜淡操心!”
秦念之委屈地撅著嘴,張大了眼睛看著向征。
向征沒多說什么,帶著她回到教學樓,從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件備用的襯衫給念之。秦念之撅著嘴撒嬌說:“你衣服我穿不上。”
向征又拿出一件外套,“再就是這個外套,你自己選吧。玉揚的衣服你肯定不會穿,她比你瘦,而且校服都被她改過,不是短就是小。”
秦念之猶豫了一下,這么熱的天外套肯定是穿不住的,索性還是選擇了襯衫。
她去洗手間換好,把袖子往上折了兩圈,下擺全都塞到了裙子里,但是衣服看上去還是很大。
秦念之不知道為什么,想到剛才在食堂陸之遠的視而不見,心底里的失落感就更加強烈。她洗了一把臉,走出洗手間。
一出去,就看到幾個女生像犯花癡一般地看著向征。她輕輕一笑,像以前一樣,很自然地挽住向征的胳膊,大搖大擺地從人前走過。向征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雖然他很想這樣被念之挽住,但是也是建立在念之喜歡他的基礎上。而他很清楚,念之只是把他當作很好的朋友。
秦念之回到教室,看到陸之遠坐在座位上,沉沉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走過去。從書包里拿出安然的錢包,便走開了。
還了安然的錢包后,秦念之隨口多問了一句陸之遠的事,可是安然是外考進來的,對陸之遠的事情也是一無所知。
秦念之有些失望地回到教室,隨手把垂到肩膀的頭發扎了起來,耳邊的頭發因為長度不夠,掉了下來,她隨手放到了耳后,拿出練習冊做作業。
陸之遠看到她身上寬松的襯衫,心想,穿的肯定是向征的衣服,能這樣穿一個男生的貼身衣服,這兩個人的關系肯定不一般。
秦念之很有速度地做完了所有的作業,物理課代表站到講臺前,講明日做實驗的分組。秦念之和陸之遠分到了一組,陸之遠看了看她,眼神正好交匯到了一起。
秦念之扭過頭,低頭繼續寫練習冊。陸之遠看著她的側臉,輕輕地說:“明天實驗課,如果你不想跟我做,你可以和別人換,不用管我。我一個人做實驗也可以的。”
“沒……沒有”,秦念之抬起頭,看著他,認真地說:“我沒有不想和你一起做實驗。你是我同桌,我很樂意。”
陸之遠點點頭,低頭寫作業。
“你明天會來吧,我對物理不敏感,做實驗我會有困難。”
念之的話很真誠,眼睛里透出的光像是黑夜里的星辰。陸之遠看著念之的眼睛,語氣變得溫柔了一些:“明天我會來,你放心吧。”
不知道為什么,秦念之聽到這句話頓時很安心。晚上在食堂的事她不想再問了,興許是別的誤會。如果嚴重的話,教導主任肯定把他叫去問話了。她輕輕地動了動嘴角,低頭繼續做題。
晚上放學回家的時候,王玉揚在路上好奇地問道:“念之,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那么關心陸之遠,不是讓你離他遠些嗎?”
“沒有,我只是好奇,怎么說他也是我同桌啊?”秦念之解釋道。
“你好奇什么不好,你非好奇他?我看你啊,就是自己找死。我再跟你叮囑一邊,陸之遠他不是好人。”
秦念之聽著玉揚的抱怨,頓時不想說一句話。因為在她覺得,陸之遠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王玉揚看著秦念之心不在焉的樣子,使勁地戳了一下她的腦袋。
“他到底做什么了,你們為什么這么說他?”
王玉揚看了看周圍,壓低了聲音說:“他啊,沒爸沒媽,聽說她媽是給有錢人當情人,被人家甩了生下了他。他出生的時候,他媽就去世了。”
“那又怎么樣?不能因為他媽做了不好的事,就認為他也不好吧。”
“并不是我們對他有偏見,他成天就是和那些地痞流氓打架,就是一個小混混。”
秦念之明顯不相信,撅著嘴說:“小混混怎么了,那也不代表他不是好人?”
“你怎么這么較真啊!”,玉揚繼續說:“他之前有個女朋友,叫顏露,典型的蛇蝎美人。聽說有個女生給陸之遠表白,被陸之遠拒絕了。本來這事也算結束了,但是顏露不肯放過那個女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就和那個女生假裝做朋友,那女生還真信了。倆人周末一塊去玩,她把那個女生帶到郊外,給她吃了春藥,然后找了一幫混混,把人家那個了。”
秦念之一臉愕然,完全不敢相信一個女生居然這么狠。
“那顏露呢?”
“甩了陸之遠,和一個有錢的富二代跑了。”
秦念之不太懂,為什么顏露能夠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明明都是同齡人,陸之遠居然會有這么豐富的經歷。而她和陸之遠比起來,更像是溫室里的花朵,父母安在,家庭幸福,還時不時可以和自己的爸媽頂嘴、撒嬌。
但她怎么想,都覺得這件事是顏露的問題,和陸之遠并無關系。
王玉揚知道她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性子,很認真地叮囑道:“念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想陸之遠都可以和顏露那樣的女人交往,那他認識的人多半都不會好。你是明日之星、天之驕女,不值得為了他毀了自己的人生。”
“你不要亂用詞,什么毀了我自己的人生?我跟他只是同桌,并沒有其他的關系。你說的我知道了,我會注意。”
“那就好,就怕你這顆好奇心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