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魚慢慢閉上眼睛。
“故弄玄虛。”
劉春陽嘀咕了聲,想要挪動身體,但在蕭易樓嚴厲的眼神制止之下,只得老老實實的躺著不動。
蕭易樓熱切看向花若魚。
多少年了,他總算再次看到了那熟悉的人的影子。
繁星,你的女兒,和你果真一模一樣。
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熾熱,幾乎能將花若魚融化,花若魚睜開眼,有些不自在的轉開臉,不正視他。
察覺到她的羞怯,蕭易樓笑了笑。
“情況怎么樣?”
“還好。”
花若魚從手肘后面取下銀針套,將里面長短粗細不一的銀針一根根的取出來。
她要給劉春陽扎針。
劉春陽的病不算嚴重,只是有點氣血郁結,加上她本身肝火旺盛,卻被醫生用了清涼的藥物,火氣被淤堵在心中不能疏散,才導致病情嚴重。
現在稍稍給她用點疏散的熱性藥,加上針灸疏導就好。
蕭易樓后退兩步,給花若魚讓出空間。
“你下針,我幫你守著。”
“謝謝。”
花若魚感激一笑,將銀針往劉春陽身上扎去。
看著銀針閃爍著冰冷恐怖的光澤,劉春陽喉嚨里咕嚕了聲,拼命扭動身體。
“放開我,我不扎!”
這個小賤人分明是想害死她!
她不配合,花若魚的眼神變了變。
旁邊的蕭易樓冷了臉,徑直拍拍手。
“來人。”
兩個傭人應聲進來,他指了指劉春陽,面無表情道:“按住她。”
兩人立刻上前,將劉春陽按得死死地。
花若魚的唇角微微上翹,滿臉人畜無害的拿著銀針靠近劉春陽。
“二嬸,你放心,不疼的,針灸也是為你好,讓我扎幾針,你的病就好了。”
“我不!”
劉春陽想掙扎,但她連動都不能動。
花若魚的眸中閃過一道冷光。
手起,針落。
“噗哧。”
銀針刺入肉體的聲音響起,令人牙酸,劉春陽陡然瞪大了眼睛,嘴巴干干的張大,卻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疼!
她的額頭上有大顆大顆的冷汗滴落,額頭上青筋暴發,連身體都跟著微微顫抖。
花若魚的笑容越發溫柔。
“二嬸,你看,我說過不疼的,你等等,還有十針就好啦。”
十針。
劉春陽已經沒有力氣反駁了。
銀針一根根落下,花若魚特意下的仔細,手指在銀針頂端輕輕捻動。
在外人看來,她只是在認真下針,而親身感受的劉春陽,早已疼的沒了一絲一毫的力氣。
十針結束后,劉春陽渾身濕漉漉的,就像是剛從水里撈上來一樣。
“好了。”
花若魚拍拍手,笑瞇瞇的直起腰。
“二嬸,你下來吧,包你百病全消。”
劉春陽想罵人,張張口,卻一個字都罵不出來,軟綿綿的倒在床上不動,像是失去了生氣的木偶。
蕭易樓走上來,看也不看她,只拉著花若魚出門。
“今天辛苦你了,我給你準備了點小禮物,你等下帶回去。”
“我不要。”
花若魚搖搖頭,滿臉怯弱模樣,臉色有些許蒼白。
他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膀。
“還沒看是什么東西,你別急著拒絕,今天你給春陽扎針已經很消耗精力了,再說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是我的心意。”
他說的誠懇,聲音也不低,客廳中的人們聽到,紛紛在心底腹誹。
蕭易樓怎么這么看重花若魚。
在她們身邊,邢彥森的眼神閃爍,陰晴不定。
花若魚不肯收,接著推辭。
“二叔,我真的不能要。”
“拿著。”
蕭易樓的臉色沉了沉,“你叫我二叔,我就是你長輩,你怎么能推辭?”
他執意要給,花若魚沒辦法,只得答應下來。
“那好,謝謝二叔。”
“這才乖。”
他的笑容柔和幾分,讓傭人將準備好的禮物遞給她。
“走吧,我送你回去。”
花若魚沒拒絕,跟著他出門,邢彥森看了看那幾個蕭家的本家親戚,起身快步跟上。
到了別墅大門外,蕭易樓停下腳步。
“若魚,你是個好姑娘,嫁給洛兒實在是委屈你了,你放心,在這個家里,二叔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后盾,哪怕走到最后一步,我都支持你。”
說完后,他將一個精致的小手包塞到她手中。
“這是我專門給你準備的,里面有我的電話。”
不等花若魚拒絕,蕭易樓吩咐傭人將她送回到蕭家老宅,自己轉身回去。
盯著他的背影,花若魚狐疑的皺緊眉頭。
他什么意思?
還有,最后一步,是哪一步?
來不及深思,耳邊響起邢彥森的聲音。
“若魚。”
花若魚回過神來,臉上掛上公式化般輕柔甜美的笑。
“父親。”
“能看到你過的好,爸爸也知足了。”
邢彥森眼神有些復雜的看了眼花若魚,視線在她提著的禮物上頓了頓。
“你能過好,也不枉費爸爸以前培養你。”
“是。”
花若魚柔柔的應了聲,乖巧的低下頭。
她的眼睛里,閃過一道隱晦冰冷的光。
培養?
邢彥森對她的“培養”,她時時刻刻都記在心里,從不曾有絲毫松懈。
呵。
她不說話,邢彥森只當她沒多想,還在嘮嘮叨叨的說著邢家的難處。
從公司和陶家合作,陶家被查處,到現在資金短缺,幾乎能寫上一本幾千字的發難感言。
花若魚懶得再聽,打斷了他的話。
“父親,蕭少還在家里等我,我先回去了。”
邢彥森住了嘴,看看明顯等的有些不耐煩的司機,長嘆了口氣。
“算了,爸爸不啰嗦了,只跟你說最后一句。”
“你說。”
“錦繡的精神越來越差了,有時候連我和妙妙都認不出來,若魚,爸爸打算將她送到精神病院里去休養。”
邢彥森說完,試探著看了看花若魚的臉色。
花若魚似乎有些驚訝,輕輕眨了眨眼睛。
“大夫人病的很重嗎?”
“對,若魚,要不你回去給她扎兩針,說不定能治好。”
“別,我醫術不好,都是蕭家吹捧起來的。”
花若魚真摯誠懇的拒絕,邢彥森也找不到強迫她去的理由,沉默片刻,只得點點頭。
“那好吧。”
她沒再說什么,轉身跳上車。
想讓她救陶錦繡?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