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五天過去了。
周二,水木大學校園中到處都是精致的裝飾品,學生們賣力的布置著舞臺,準備金嗓子唱歌比賽。
花若魚陪著岳依婷來到比賽后方的準備場地。
這里坐著的都是參賽選手,等比賽開始后,會根據她們抽到的號碼順序上臺歌唱。
岳依婷掃了眼周圍密密麻麻的同學,緊緊地攥住花若魚的手。
“若魚,我有點緊張。”
“別怕。”
花若魚拍拍她的手背,“我在這里陪著你。”
“謝謝。”
岳依婷輕輕舒了口氣,拿起曲譜再次看了眼。
“這份曲譜你也會唱吧?我聽你這兩天哼過。”
見她詢問,花若魚點點頭。
“會。”
越乙洛寫的曲譜是不錯,花若魚也很喜歡,陪著岳依婷練歌的時候,自己也會跟著唱兩句,還算熟悉。
她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看了眼杯子,無奈的遞給花若魚。
“若魚,沒水了,你能給我接點嗎?”
“行。”
花若魚起身拿起杯子向著不遠處的茶房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岳依婷的眼里閃過一道莫名的光。
花若魚打了熱水回來,見輔導員宋莉正帶著蘇韻月圍在岳依婷身邊,她眉頭一皺,急匆匆的走過去。
“怎么了?”
旁邊的蘇韻月搖搖頭,神色說不出來的復雜。
“我們也不知道,就是見她突然倒下去了,狀況很不好,剛剛過來看。”
花若魚放下茶杯,走到岳依婷身邊。
纖細的手指,迅速搭上了她的手腕。
只不過兩秒的功夫,花若魚的眉頭就皺得更緊。
毒。
岳依婷的臉色潮紅,嗓子沙啞,手指不停地抓撓脖子,偏偏她的脈搏雜亂,分明是中了毒的特征。
如果她沒判斷錯的話,這是毒性很強烈的百草枯。
“別搗亂,先送校醫院。”
宋莉沒好氣的將花若魚撥到一邊,招呼其他學生們將岳依婷抬起來。
花若魚的眼神一冷。
“放下。”
她從自己背著的包里拿出銀針,冷眼看著宋莉。
“岳依婷中的是劇毒,送到校醫院就來不及了,我立刻給她催吐控制毒素,還能有一線生機,你想好了。”
她的口氣十分冰冷,周身帶著不可侵犯的氣場,像是高高在上的王,和平日里截然不同。
宋莉氣急。
“我是你藥理學的老師,你跟我說怎么救治?”
花若魚不理會她,銀針朝著岳依婷身上刺去。
見攔不住她,宋莉姣好的面龐都有些扭曲。
“你們就這樣看著花若魚胡鬧?趕緊聽我的,把岳依婷送到校醫院去!”
可蘇韻月沒動。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刻,她相信花若魚。
宋莉氣的想要吐血,下狠心打算自己動手,就在這時,旁邊傳來張磊熟悉的聲音。
“鬧什么,讓她扎。”
看到他過來,宋莉連忙走到他面前,手指著還在花若魚。
“主任,你看看,她也太胡鬧了,人命關天,不能讓她胡來啊。”
“閉嘴。”
張磊冷冷的看了眼她,雙手背負在身后。
“你安心救治,出了事算我的。”
花若魚下巴輕輕點了點,又是兩根銀針扎進岳依婷的脖子。
宋莉呆滯的站在原地。
她聽到了什么?
張磊竟然支持花若魚,讓她救治,難道就是為了討好花若魚背后的那個人嗎?
“行,你治。”
宋莉狠狠地吸了口氣,后退兩步拉開距離。
“我先聲明,我已經盡力對岳依婷進行人道主義的救治,是你們阻止我的,到時候出任何事,都和我沒關系。”
她急不可耐的撇清關系,張磊冷冷的看了眼她,心底輕叱一聲。
沒見識的女人。
岳依婷的情況很不好,他也能看出來,但若是連花若魚都不能救活,那送到校醫院也是死路一條。
花若魚可是他的師傅。
至于蘇韻月,她一直盯著花若魚,幾乎不能呼吸。
周圍人的喧鬧,花若魚都沒放在心上。
手腕翻轉之間,銀針沒入岳依婷的各個重要穴位,針尖捻動,岳依婷逐漸清醒過來。
“哇。”
她將一大口黑色的血吐在地上。
花若魚的手掌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力道剛剛好。
她吐的一塌糊涂。
等到血液變成紅色,花若魚松了口氣,扶著她坐起來。
“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就是……”
岳依婷說到這里,驚恐的瞪大了眼,手指死死地扣著自己的嗓子。
她的嗓音毀了!
沙啞,難聽,就像是沒有上潤滑油的磁帶。
這讓她怎么參加比賽?
張磊見人救了回來,上前拍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她。
“比賽先不參加了,我這就讓同學送你去校醫院休養,你放心,醫藥費咱們系里承擔。”
岳依婷急的都要哭了。
“那是我好不容易報了名的。”
金嗓子比賽會加學分,對個人也是莫大的榮耀,院里也能得到好處。
如果就這樣放棄,浪費名額,實在是一大損失。
蘇韻月看向一邊的花若魚。
“要不,花若魚你上場吧,之前練歌的時候,我聽到你也會唱她的歌的,服裝更好說,我讓我家里給你送過來。”
歌唱比賽還有半個多小時開始,岳依婷是八號牌,時間倒是來得及。
張磊也同意蘇韻月的話。
“若魚,你去吧,到時候能拿到獎項,咱們院里的待遇也能跟著好點。”
花若魚:……
高臺上響起主持人入場的聲音,張磊和蘇韻月都希冀的看著她。
花若魚咬咬牙,點了點頭。
“好。”
“那我就放心了。”
張磊笑笑,轉臉吩咐道:“服裝道具就交給你了,宋莉,你陪著岳依婷去校醫院。”
宋莉神情有些復雜的招呼兩個男同學過來,扶著岳依婷往校醫院走去。
她們離開后,蘇韻月笑瞇瞇的挽住了花若魚的胳膊。
“我保證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給我表哥丟人。”
花若魚不置可否。
同一時刻,蕭家老宅中,向三恭敬的將一份文件送到蕭祁洛面前。
“少爺,學校那邊來消息了,二小姐要上臺歌唱。”
哦?
蕭祁洛挑挑眉,唇角帶著微微上翹的弧度。
那丫頭素來是個小心謹慎的,難得這次如此大膽,能登臺表演。
他怎么能不去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