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魚的眼神太過熾熱,蘇韻月似乎有些不敢對視,將頭轉到一邊,避開了她的視線。
她意味深長的抿唇。
果然有鬼。
岳依婷還在和許淮吵架,花若魚扯住了她的袖子。
“好了,不要吵了,我們接著吃飯,別為了某些人壞了食欲。”
花若魚說的直白,許淮有些生氣,想要反駁,被身邊的蘇韻月拉住。
“我們走吧。”
蘇韻月近乎哀求的看著他,紅潤的唇輕輕抿著。
許淮的火氣,似乎在瞬間消散。
“聽你的。”
他輕輕刮了刮蘇韻月的鼻子,示威的看了眼岳依婷,跟蘇韻月一起離開。
岳依婷的臉色變得煞白。
她的嘴唇不停哆嗦著,出神的看著兩個人走的方向,花若魚蹙眉捅了捅她的胳膊,輕聲詢問。
“你怎么了,吃飯呀。”
“哦,沒事。”
岳依婷回過神來,埋頭大口大口的吃,只是吃著吃著,有晶瑩的眼淚順著她的臉龐滴落。
花若魚在心底輕輕感嘆了聲。
果然,在感情中,沒有哪個女人能夠全身而退。
兩人吃完飯,岳依婷要回宿舍,花若魚見下午沒課,叮囑了她兩句,自己轉身走出校門。
她想回家休息。
剛到大門口,就見一輛熟悉的黑色勞斯萊斯停在角落。
是蕭祁洛的車。
她快步過去,將車門打開,聲音柔軟。
“阿洛。”
蕭祁洛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她逆著光站在那里,身上被陽光鍍上了一層微暖的金,睫毛纖細柔軟,根根分明。
在她的臉頰上還有層柔軟的絨毛,那是獨屬于少女的稚嫩。
他的喉嚨輕輕滾動了下。
很美。
這樣的美麗,只屬于他一個人。
“上來。”
他對花若魚伸出手,花若魚順從的將手遞給他,他微微用力,將她一下子拉到車上。
蕭祁洛的動作太過迅猛,花若魚沒撐住,驚呼一聲,臉龐朝下倒去。
“啊!”
蕭祁洛躲閃不及,下意識的去扶著她。
她的臉龐接觸到一團溫熱,兩個人的身形陡然僵住。
花若魚回過神來,只覺得臉龐壓著的地方很柔軟,帶著一定的彈性,撞上去也不怎么痛,心里松了口氣。
還好,幸虧蕭祁洛接住她了,不然若是剛才那樣直勾勾的磕下去,她的鼻子肯定保不住。
她的頭頂突兀響起男人帶著幾分隱忍的聲音。
“還不起來?”
他的聲音很怪,似乎是咬著牙說的。
花若魚連忙應了聲。
“抱歉,就起。”
她雙手撐著車座,慢慢的直起身來,視線掠過剛才自己趴著的地方,白皙的臉龐騰的一下炸紅開來。
是……那里?
難怪剛才她睜眼就對上了蕭祁洛的腿,自己竟然趴在了那個地方!
再看蕭祁洛,他周身氣場極低,仿佛烏云密布,怎么看都有種想將她大卸八塊的感覺。
嘶。
花若魚倒吸了口冷氣,低著頭,手指費力的揪扯著衣角。
“阿,阿洛,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蕭祁洛沒理會她。
剛才她砸在那個地方,本是有些疼的,但隨著她起身,呼出的熱氣掠過,反而讓他有種難以壓抑的熱絡。
好在他已經將這份獨特感覺壓下去了。
“阿洛?”
花若魚怯生生的聲音再次響起,蕭祁洛回過神,淡淡的看了眼她。
他的嘴角突然輕輕上翹。
隔著面具,花若魚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見到他嘴角那抹狡詐的弧度,心里忍不住跟著突了起來。
這笑容,怎么有點邪惡。
果然,下一秒,她的耳邊響起男人帶著磁性的聲音。
“你既然這樣熱情,我也不好拒絕你,現在在車上,我們先回去,到了家,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男人故意拉長聲調,著重加重最后幾個字。
花若魚的頭皮都跟著裂開。
“別,我不是,我沒有。”
她語無倫次,臉龐紅的像是九月里熟透了的蘋果,更像是煮熟了的蝦米。
看著她那慌亂模樣,蕭祁洛心中總算爽快了些。
“開車吧。”
一聲令下,向三一腳踩上了油門。
車子轟鳴離開,有清風順著車窗涌進來,車廂的溫度跟著降低。
花若魚轉頭看向他。
銀質面具冰冷光滑,將蕭祁洛的所有情緒都深深的掩埋,剛才他們兩個之間的旖旎曖昧,似乎也隨著風消失不見。
他心里,到底有沒有她?
腦海中冒出這個聲音,花若魚嚇了一跳,狠狠甩頭。
不管有沒有,都不打緊。
他們兩個,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等她的任務結束后,他們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學校門口,岳依婷慢慢的從柱子后面出來,眼神冰冷的盯著他們車子離開的方向。
原來,之前學校貼吧上說花若魚為了錢嫁給一個殘疾男人的事,是真的。
呵。
回到蕭家老宅后,花若魚剛進門,蕭老夫人就沖她招招手。
“丫頭,快過來。”
她順從的走過去,蕭老夫人笑瞇瞇的將一個繡著多子多福的金線荷包掛在她衣服上。
“這是我專門從東山給你和洛兒求的。”
東山?
花若魚挑挑眉,將荷包緊緊攥住,笑著看向老夫人。
“奶奶,您不是說不去跟二嬸攪合嗎。”
“她能放過我這個老婆子?”
提到劉春陽,蕭老夫人的聲音都跟著變冷些許。
“今天要死要活的讓我陪著她去,你二叔好歹也是當初你爺爺在外面留下來的骨血,我要是真小心眼不管,也不會容許他回到蕭家。”
這是蕭老夫人第二次在她面前提到當年往事。
花若魚知道她不開心,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胳膊。
“奶奶,別想啦,我去給您做好吃的。”
提到她要下廚,蕭老夫人的眼睛都跟著瞇了起來。
“誒,好,我就喜歡丫頭這一口。”
花若魚微微笑了笑,轉身離開。
她還沒走遠,身后響起蕭老夫人對蕭祁洛說話的聲音。
“丫頭這么好,你還真要等到她畢業嗎?邢家來催婚了,我也贊成你們倆趕緊結婚,今天去廟里給你們看日子了。”
花若魚腳下一個踉蹌。
結婚。
她緊緊地捏住荷包,神色復雜的看了眼廚房,微微抿了抿唇。
蕭祁洛,你我結婚那天,就是我離開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