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魚接過來,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蕭少,這是?”
“這個周末,帶你朋友們去玩兒吧。”
花若魚更加疑惑,干脆當著他的面將小包打開。
是兩張玉沭溫泉的門票。
玉沭溫泉是A城城東外棲鳳山半山腰的一處溫泉,很是出名,但從不對外開放,一張門票能賣到數(shù)十萬,且有價無市。
蕭祁洛竟然給她這個,而且一次就是兩張。
花若魚將門票收好,抬眼看了看蕭祁洛,把門票放回到桌子上。
蕭祁洛的聲音帶著絲絲縷縷的冷意。
“怎么?”
“我沒有什么朋友,學校里的同學也都不熟悉,給他們浪費了。”
花若魚淡然看著他,聲音輕柔。
“蕭少,還是你去的好。”
玉沭溫泉泉水富含礦物質和硫磺,對人體溫養(yǎng)經(jīng)脈有很大好處,還能在一定程度上疏通血脈。
按理說讓他去,是最合適的。
“我不去。”
蕭祁洛回答的淡然直接。
花若魚低下頭,有些猶豫般的搓搓衣服。
“蕭少,您還是去吧,多泡泡溫泉,對您身體真的好。”
她怯生生說著,手指用力的捏著衣角,手指關節(jié)都在微微發(fā)白。
蕭祁洛的眸光沉了沉。
“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就是建議您去泡一下,對您的腿傷有好處。”
“我的腿治不好,別做無用功。”
花若魚啞口無言,不停的搖頭,手指越發(fā)攥緊,衣服都跟著變得皺巴巴的。
她低著頭,他看不到她的臉,但他能感受到她的肌肉緊繃,是真心緊張他。
罷了。
蕭祁洛捻捻手指。
“你去,我就去。”
嗯?
花若魚猛然抬頭,正對上他深邃眼眸。
四目相對,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仿佛碰撞出激烈火花。
幾秒鐘后,她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我去,蕭少,您……”
她說不下去了,臉龐一陣陣的發(fā)燙,怯生生的看了眼蕭祁洛,強撐著讓自己不發(fā)慌,語調平靜。
“我給您端水果。”
她逃也似的出門,不敢回頭看一眼。
蕭祁洛盯著她纖細身影,唇角含笑。
有趣。
花若魚直奔廚房。
她洗了水果,貼心的給蕭祁洛都切成塊兒,腦海中回蕩著他剛才的反應,睫毛輕輕顫抖。
他的殘疾是裝的,哪怕是在她面前,也沒有絲毫破綻。
她住進蕭家這么久,他還是不信任她。
他在防備誰?
花若魚甩甩頭,刻意忽視掉心底的異樣,端著水果盤往二樓走。
管他為了誰,總歸不是她,反正查出來害死母親的真兇后她就離開,也不會跟他有任何多余的牽扯。
還沒推開書房門,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硎捚盥鍘е鴰追謶C怒的聲音。
“二叔,你怎么又替陶家說話?”
陶家。
簡單的兩個字,讓花若魚將腳步定在原地,屏氣凝神,靜靜聽下去。
“他們是自作自受。”
隔著門,花若魚看不到蕭祁洛,但能清晰感受到他聲音中的冷意。
仿佛還有絲絲縷縷的冷氣順著門飄出來,周圍的空氣溫度都在下降。
“呯。”
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電話似乎掛斷了。
“既然來了,就別繼續(xù)傻站在門口。”
蕭祁洛的聲音傳來,花若魚頓了頓,端著果盤進門。
“蕭少,吃水果。”
水果的清香在鼻尖縈繞,蕭祁洛沒說什么,只是將身體靠在椅背上,花若魚不動聲色的彎腰,將他剛才砸落在地的書撿起來。
她掃了眼周圍,將書小心的放到桌子上。
“不問我為什么發(fā)火?”
花若魚頓了頓,輕輕搖頭。
“您想說,就會說的。”
又是和那天一樣的回答。
蕭祁洛靜靜盯著她,手指在椅背上輕輕敲打。
“二叔要給用公司的錢給陶家注資,將陶家從生死線上拉回來。”
聽到這話,花若魚抿抿唇。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蕭祁洛似乎也沒想聽她回答,只仰頭重重的嘆了口氣。
“陶家是自作孽,二叔對他們有情分,可不該拿蕭家的錢去貼補他們。”
說到這里,蕭祁洛擺擺手。
“出去吧,早點休息。”
“是。”
花若魚點點頭,退出門去。
書房門關上的那個瞬間,她抬起頭,冷冽眸中有冰冷的光芒閃過。
有意思。
回到臥室后,花若魚很快便侵入了校園網(wǎng)絡系統(tǒng)。
她要查查陶易樓的資料。
十二年前網(wǎng)絡并不發(fā)達,學生檔案多是紙質記錄,但三年前水木大學翻新記錄,統(tǒng)一給學生們入檔了一次。
花若魚的目標,就是三年前的記錄。
“陶易樓。”
鎖定屏幕上的名字,花若魚的嘴角弧度再次上翹。
找到你了。
她飛速點開,一目十行掃過里面的資料。
名字,身高,體重,出生年月日,都被她記錄下來。
“叮咚。”
手機鈴聲響起,花若魚抓起來看了眼,是洛安發(fā)來的短信。
“老大,這是蕭易樓登記的資料,另外玫瑰小姐托我給您送來了一瓶祛疤藥,我給您放到您明天上課的多媒體教室最后一排抽屜里。”
祛疤藥總算到了。
花若魚將洛安發(fā)來的數(shù)據(jù)和自己查到的數(shù)據(jù)進行對比。
果然一樣。
她萬分肯定,陶易樓,就是蕭易樓!
難怪蕭老夫人會說二房是外人,蕭易樓每每看她的眼神也不同。
他似乎總是在透過她,看她的母親。
可蕭易樓明明是蕭家的人,為什么會頂著陶家的名字,他跟陶家,到底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關系。
難道他就是陶錦繡身后的真正靠山?
花若魚的心底,仿佛有熊熊火焰在燃燒。
她很快給洛安發(fā)去短信。
“查蕭易樓,將他所有的秘密都給我挖出來,尤其是十二年前,有關他的任何事情都不能放過,全部匯報到我這里。”
頓了頓,她又發(fā)了句話。
“關鍵時刻,可以發(fā)動整個蘭瑟。”
手機屏幕逐漸黑下去,花若魚閉上眼,心中一陣陣激蕩。
難道是他愛而不得,對母親下手?
想到之前對蕭易樓的調查,花若魚重重的吐了口氣。
明天,就都知曉了。
同一時刻,二樓的書房中,向三恭敬站在蕭祁洛身邊。
“少爺,咱們的人剛剛查出來,住在碧色小區(qū)的老院長,和十二年前一樁兇殺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