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洛渾身冰冷氣焰被花若魚一句話壓了下去。
他狐疑的看著她,薄唇微抿。
“你?”
“對。”
花若魚沉穩的看著他,沒有一點慌亂模樣。
“我好歹也會一手針灸,能幫奶奶調血歸經,慢慢疏通她心脈,蕭少再給她調理身體,多吃點藥膳補一補,情況會好轉很多。”
蕭祁洛沉吟片刻,抬眸靜靜盯著她。
“幾分把握?”
花若魚掰了掰手指。
“八分。”
也不算少了。
他重重的吐了口氣,冷眼看了看旁邊直冒冷汗的醫生。
“好,就讓你來。”
“謝謝蕭少信任我。”
花若魚笑得眼睛彎彎的瞇起來,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發。
“啊,是這樣的,蕭少,我給奶奶治病可以,但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還要監督她每天的一日三餐,忌口什么的……”
“那就按照昨晚說的,你跟我住到老宅。”
啊?
花若魚愕然。
她本來想讓蕭祁洛安排個安靜的別墅或者復式什么的,自己跟蕭老夫人住進去,順便再讓他安排個廚娘。
可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在蕭家老宅住下?
計劃趕不上變化,花若魚咬咬牙,看向蕭祁洛。
“那蕭少,我有個小條件,不同房,也暫時不結婚。”
“可以。”
回應她的只有蕭祁洛冷冽如冰的兩個字。
她還想再說,卻敏銳察覺到周身的溫度都在跟著下降,如冬日般寒冷,讓人心底直發顫。
他生氣了。
花若魚乖乖的閉上嘴。
十幾分鐘后,她進了病房,再次給蕭老夫人施針。
蕭老夫人是醒著的,看她來,對她笑了笑。
“丫頭,還得麻煩你給奶奶下針。”
“沒關系,以后我就跟著奶奶住,每天都給奶奶調養身體。”
花若魚將銀針取出來,邊跟蕭老夫人聊天,邊慢慢下針。
蕭祁洛和向三則在旁邊有些緊張地看著。
今天下針,老夫人是清醒的,那么長的銀針刺入進去,卻不見她眉頭皺一下,蕭祁洛頓時放了心。
自己奶奶最怕疼,打針輸液都要嚷嚷半天。
沒想到花若魚倒是有幾分本事。
看著忙碌的纖細身影,蕭祁洛的眼神柔和些許。
施針完畢后,蕭老夫人的臉色好看很多,花若魚慢慢將銀針取回去,沉思起來。
老夫人的情況比她預料的還要嚴重的多。
“丫頭,怎么了?”
蕭老夫人突然詢問了聲。
花若魚沒太注意,隨口回答:“沒什么,就是在想您的身體,如果讓我放手一搏,恐怕也得用兩個療程才能讓您康復。”
話音落地,病房里一片安靜。
她后知后覺,有些疑惑的看著眾人。
“怎么了?”
蕭祁洛的嘴角抽了抽。
“沒事,回去吧。”
他不會告訴她,剛才在病房外面,專家鄭重的跟他說,蕭老夫人的病情就算動手術也只是阻止心血管惡化。
至于康復,連專家都沒把握。
這個專家可不是庸醫,是全國排名前十的心血管方面的專家,醫術中的佼佼者。
花若魚哪兒來的這么大的自信?
但,他就是相信她。
花若魚要在蕭家長期住下,蕭祁洛讓向三將一切事宜都安排妥當。
昨晚她睡的那個臥室,也被重新規整一番。
扶蕭老夫人去休息后,蕭祁洛安然坐在輪椅上,看向花若魚。
“你父親那里我已經通知過了,等下他會來這里吃頓便飯,順便把你的東西送來,你看還有什么需要的,我讓向三給你安置。”
“沒了。”
花若魚笑瞇瞇的回答。
她好養活,臥室里的布置也不錯,她很滿意。
蕭祁洛點頭,輕輕咳嗽幾聲。
“是不是冷了?”
花若魚匆匆拿了件外套給他披上,關切看著他。
他一愣,有些不自覺的攥緊手指。
“怎么對我這么好。”
“必須的呀,誰讓你現在是我的長期飯票,可不能出事。”
花若魚眨眨眼。
蕭祁洛抿唇不說話,她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
“對不起,蕭少,我剛才逾矩了。”
“沒事。”
他指了指書房,讓她推著他過去,空氣里只留下淡淡的四個字。
“我很喜歡。”
花若魚的心,仿佛瞬間被電流擊中。
午飯的時候,邢彥森果然帶著邢妙前來,順帶將花若魚的電腦和衣服也都帶了過來。
蕭老夫人身體也好了點,和他們一起吃飯。
“我身子骨不好,得讓丫頭在這里伺候我,其實挺過意不去的,你們邢家如果有什么需要,直說,我會讓洛兒幫忙。”
聽到這話,邢彥森的笑容越發燦爛真摯。
“老夫人,您看您說的哪兒的話,若魚早晚是蕭家的人,讓她在這里盡盡孝心也沒什么。”
蕭祁洛不動聲色的將雪淖牛肉推到花若魚面前。
“吃。”
他這般關心花若魚,邢妙心里有些發酸。
蕭家這么有錢,憑什么對這個賤人這么好?
不是說好了讓她嫁過來伺候這個殘廢的嗎,等同于免費的傭人,可看她的吃穿住行,氣派的連自己都比不上!
邢妙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終于忍不住開口。
“老夫人說的也是,若魚從小就在鄉下長大,什么都不會,也就伺候人上是一把好手,您別嫌棄她沒什么教養就好。”
“啪。”
蕭老夫人重重的放了筷子。
“什么沒教養,有你這樣說自己妹妹的?還是邢家大小姐,帶出來就這樣丟人現眼?”
邢彥森額頭頓時有了冷汗。
“老夫人,您別生氣。”
“出去。”
蕭老夫人冷喝一聲,隨后心疼的拉住花若魚的手。
“丫頭,別生氣,奶奶把她趕走,咱們不跟她一桌吃飯。”
“奶奶,沒關系,我習慣了。”
花若魚笑了笑,眼角余光睨到邢妙那青紫臉色,唇角弧度越發柔軟。
邢妙,你也有這個時候。
傭人們早已七手八腳的將邢妙拖了出去,扔到大門外,邢妙踉踉蹌蹌爬起來,眼眸中仿佛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燒。
花若魚,你這個賤人,早晚我會讓你跪在我腳下,給我和媽媽道歉!
我要撕爛你那張臉!
大門再次打開,邢彥森滿臉陰沉的走出來。
“邢妙,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