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進來,就直接進。”
臥室里響起蕭祁洛的聲音,花若魚不敢違背,乖乖進門。
“咳,我就是聽到你這邊有動靜,才過來看看的。”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手指輕輕搓揉著衣角。
蕭祁洛眸光里帶了笑意。
“沒事。”
他知道她的心思。
他的眼神似乎能穿透人心理,花若魚越發尷尬,干脆轉臉去看那跪在地上的女傭。
她就是想看戲。
“這個女傭怎么辦?”
“送到地下室吧。”
蕭祁洛淡淡的說完,向三領命上前,抓住了女傭的后脖子衣領。
一個妄想爬床的女傭,不值得浪費太多心力。
她不說,有的是方法讓她開口。
女傭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少爺,我說,您別讓我去地下室,求您了。”
蕭家老宅有傳聞,蕭祁洛自從殘廢之后性情大變,暴虐殘忍,地下室就是他專門設置的囚牢,用來折磨不聽話的人。
女傭雖然沒親眼見過,但卻聽說里面有很多私刑。
她只是想拿點好處,可沒想過把命也搭進去!
向三看了眼蕭祁洛和花若魚。
前者滿臉冷漠,根本不將這個女傭放在心上,后者一臉好奇,正興致勃勃的等著看好戲。
他頓時明白了。
“這是少爺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三分鐘,說,誰讓你來的。”
女傭有些絕望的閉上眼。
“是二……”
“喲,這是怎么了?”
門外響起劉春陽那似笑非笑的冷酷聲音。
看到跪在地上的女傭,劉春陽輕哼一聲。
“我說怎么轉圈都找不到你,讓你給我拿的浴袍呢?你怎么會來大少的房間里?”
一連串問題像是機關槍般砸在了女傭頭上,女傭怯怯地看了眼她,瞬間明白過來。
如果說出來是二夫人,也是死。
“對不起,二夫人,我剛才經過大少的房間,見大少自己洗澡不便,想進來伺候,惹怒了大少。”
“原來是這樣啊。”
劉春陽看了眼滿臉冰冷的蕭祁洛,微微擺了擺手指。
“甜甜是我的人,祁洛,給二嬸個面子,讓二嬸回去處置她。”
蕭祁洛沒作聲。
劉春陽得意一笑。
“甜甜,走。”
甜甜沒敢作聲,連忙起身,對蕭祁洛鞠了一躬之后,快步跟著劉春陽離開。
等她們走遠,向三有些難以控制的捏緊手掌。
“少爺,她們太過分了。”
“行了。”
蕭祁洛涼涼的看了眼他。
向三立刻低下頭,強忍著怒意,輕輕的舒了口氣。
“少爺,對不起,是我多嘴了。”
“休息吧。”
蕭祁洛說完,向三點點頭,轉身出去,貼心的關上房門。
房間里就剩下花若魚和蕭祁洛兩人。
花若魚轉臉看向他。
他,應該也是傷心的吧?
本是天之驕子,在家里卻接二連三的被二嬸這樣侮辱,還不能反抗,想想也是憋屈的很。
花若魚的心里微微柔軟。
“若魚,要麻煩你了。”
蕭祁洛的聲音突然打斷了花若魚的沉思。
“我想洗澡。”
他安然坐在輪椅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唇角微微上翹。
花若魚:???
看他一臉理所當然等著她伺候,她硬著頭皮詢問。
“要我幫你嗎?”
“對。”
蕭祁洛似乎看不到她那幾乎要滴血的臉龐,將雙臂張開。
“幫我脫衣服吧。”
“我還是讓向三來吧。”
花若魚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卻見蕭祁洛抿緊了唇,神情有些說不出來的凄涼。
“算了,我自己來。”
他的手放到了襯衫扣子上,一個個解開。
蕭祁洛的動作很慢,修長手指輕輕扭動著,花若魚屏住呼吸,想不看,眼睛又移不開。
扣子完全解開后,她能清晰看到他那完美的人魚線和腹肌。
好想摸!
腦海中突然冒出來這個念頭,花若魚被自己嚇了一跳,紅著臉將自己的身體背過去。
她這般羞澀,蕭祁洛唇角弧度再次擴大幾分。
有意思。
“呯。”
“嘩啦。”
身后傳來劇烈的響聲,花若魚一愣,輕聲詢問。
“你怎么了?”
沒人回答,只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
“蕭少?”
花若魚再次喊了聲,還是得不到任何回答,她等不了了,深吸口氣轉過頭去。
蕭祁洛正坐在地上,艱難的扶著床鋪。
他剛才似乎是摔倒了,想要撐著自己站起來,但雙腿不能動,軟綿綿的搭在地上。
胳膊上青筋爆發,手掌緊緊的抓著床單。
花若魚的眸中閃過一抹黯淡。
“我來幫你。”
“不用。”
蕭祁洛悶聲拒絕,特意躲開了她的手。
“你想一直坐在地上嗎?”
花若魚有些氣,三兩下將他扶到了床上,叉腰看著他。
“夜深了,你要是想讓奶奶擔心你,就接著鬧。”
不就是第一時間害羞沒幫他嗎?
蕭祁洛抿抿唇,低低的開了口。
“不要可憐我。”
他的聲音很低,帶著奇異的磁性,輕輕掃過花若魚的心弦。
她的心湖被他撥動,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覺。
“我沒有。”
花若魚走到他面前,蹲下身體仰起臉看著他。
“剛才是我不好,讓我照顧你吧。”
“自愿?”
蕭祁洛緊盯著她的眼睛。
“對。”
花若魚柔柔的笑了笑:“我要慢慢習慣在你身邊生活,給我個機會,我幫你脫衣服。”
說到最后三個字的時候,她的聲音低的幾乎聽不到,白玉般的耳垂也變得緋紅迷人。
蕭祁洛定定的看著她。
她說,要習慣在他身邊生活。
“抬手。”
耳邊傳來花若魚的聲音,他下意識的照著她說的做。
花若魚紅著臉幫他將衣服除去。
他上半身精壯的肌肉就在眼前,她強行挪開眼不看,手伸向他的褲子。
就在要摸到皮帶的時候,蕭祁洛出聲打斷了她。
“想看看我的臉么?”
花若魚一愣,手在半空中頓住。
“我能看嗎。”
“能。”
蕭祁洛抬起眼睛,手指扣在了自己的面具上。
“你說的對,我也要習慣有你的生活。”
話音落地,他將面具揭開,放在一邊。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恐怖的面容,大片大片的傷疤覆蓋在上面,丑陋扭曲。
花若魚陡然捏緊手指。
他不是那晚在碧色小區遇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