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聽不到了。
花若魚回過神來,臉龐紅的如同滴血一般,用力推著蕭祁洛的胸膛。
“放開我。”
她的聲音如蚊子哼哼般細微低小,手上的力道像是貓爪撓一樣,白皙的臉龐漲紅,讓人有些愛不釋手。
蕭祁洛忍不住松開了她。
銀質的面具頃刻下滑,將他的臉龐再次遮住。
花若魚的眸底掠過一抹黯淡。
可惜,差一點她就能看清他面具下的臉。
她低著頭,視線在他攥著自己的手腕上掃過。
蕭祁洛右手上戴著一串檀香手串,淡淡的香味讓人聞起來清心寧神。
花若魚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天晚上在碧色小區和她交手的人,手腕上也戴著這個!
“想什么呢?”
頭頂傳來男人低沉帶有磁性的聲音,花若魚一驚,輕輕抬眸。
“這個很好聞。”
她指了指他手腕上的手串,笑了起來。
“我外婆以前也喜歡燒香禮佛,她身上也有這個味道,蕭少,我能摸一摸嗎?”
“可以。”
蕭祁洛應了聲。
得到了他的許可,花若魚小心翼翼的將纖細手指放到他的手腕上,白嫩指尖捏著檀香手串仔細看著。
那認真的神情,像極了小心翼翼偷吃的小貓。
蕭祁洛的唇角微微上翹。
“真好看。”
花若魚放下手,眼睛亮晶晶的。
“好了,去吃飯吧。”
蕭祁洛淡淡的說完,花若魚立刻乖巧柔順的走到他身后,推著他去餐廳。
看著他安靜的坐在輪椅上,她的眼神清涼透徹。
剛才看他手串的時候,她趁機摸了一把他的脈門。
脈搏強勁有力,血氣方剛,不像是一個雙腿斷了的人能有的。
兩人來到了餐廳。
蕭老夫人已經到了,正吩咐廚娘和傭人們上菜。
“丫頭,快來。”
蕭老夫人招招手,笑瞇瞇的指著餐桌上的菜肴,眉眼帶笑:“你看你喜歡吃什么,我讓廚房給你做。”
花若魚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嘴角綻起甜美笑容。
“奶奶,都是我喜歡吃的,不必特意準備了。”
“那行,來,你跟洛兒坐在奶奶身邊。”
蕭老夫人讓傭人給她拉開椅子。
盛情難卻,花若魚乖乖坐下。
蕭祁洛就坐在她身邊。
沒過多久,蕭易樓和劉春陽也來了。
蕭易樓將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盒放到了花若魚面前。
“剛才見面沒給你準備見面禮,是我的疏忽,若魚,你不怪二叔吧。”
“不,二叔客氣了。”
花若魚小聲說著,將禮盒往回推了推。
“我不要。”
“拿著吧。”
旁邊的劉春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涼涼開口:“這是你二叔專門讓人買的一整套鉆石首飾,十分貴重,你在邢家應該得不到這么好的鉆石。”
她的話帶刺,花若魚的臉龐頓時漲紅了,手指緊緊的搓著衣服。
蕭老夫人冷哼了聲。
“有多貴重?”
花若魚現在是蕭祁洛的未婚妻,她可看不得劉春陽欺負人。
劉春陽的臉皮抖了抖,有些尷尬。
旁邊的蕭易樓溫和出聲:“也沒多貴,只是一點心意而已。”
他開了口,劉春陽連忙笑著附和。
一場小風波,瞬間消散在須彌中。
花若魚低著頭,眼睛輕輕斜了眼旁邊坐著的蕭祁洛。
他只淡定的吃菜,仿佛剛才什么都沒聽到,見花若魚在看他,還特意將白灼蝦往她面前推了下。
“吃。”
花若魚低頭剝蝦。
一頓飯心思各異,蕭老夫人只顧著花若魚和蕭祁洛,看也不看蕭易樓兩人。
“丫頭,你有沒有心思接著上學?”
老夫人親自開口,花若魚不好再裝透明,有些茫然的抬頭。
“我還能上學嗎?”
“當然能。”
蕭老夫人慈和的拉著她的手掌。
“只要你想上學,我就讓洛兒給你安排,你的年紀是有點大了,要不從高中開始?”
花若魚差點被自己嗆到。
她不想去學校里欺負人。
“奶奶,高中太緊張。”
蕭祁洛將一份剝好的蟹腿肉放到花若魚盤子里。
“也對。”
蕭老夫人有些惆悵的皺著眉頭,看看花若魚那白嫩的臉龐,嘆息了聲。
多水靈的小姑娘,可惜了。
“老夫人,若魚不去上學也行。”
劉春陽端了杯紅酒倒上,意味深長說道:“女孩子嘛,要那么高的學歷做什么,只要長的好看,能生孩子就行。”
聽到這話,花若魚死死的咬緊牙,臉上卻還是怯弱模樣。
劉春陽,我記住你了。
“當啷。”
耳邊傳來勺子扔進盤子里的刺耳聲音,大家看去,蕭祁洛正拿起一邊的餐巾擦手。
“二嬸,沒文化會影響后代智商,不過二嬸你沒這樣的煩惱,還是先勞心勞力,給二叔添個兒子的好。”
他不開口就罷了,一開口言辭就如此犀利,劉春陽捂著胸口,差點厥過去。
“蕭祁洛,你什么意思?”
“怎么,聽不懂?”
蕭祁洛的眼神清冷掃過她,嘴角泛起一抹冰冷弧度。
“二嬸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的身子,別總盯著我老婆,不然到時候我二叔百年之后,還得讓我倆的孩子去上墳掃墓,多不好。”
字字誅心!
劉春陽嫁入蕭家多年,一無所出,沒有孩子是她最大的心病。
平常在聚會的時候,別看那些貴婦人因為蕭家的面子對她禮貌客氣,其實在背后沒少笑話她。
她怎么能甘心?
“你這個坐在輪椅上的殘廢,跟我裝……”
“閉嘴!”
蕭老夫人的臉色十分難看,重重的將筷子放下。
“劉春陽,這就是你劉家教的禮儀素質?”
“我劉家又怎么了?”
劉春陽被蕭祁洛刺激的不輕,想也不想開口反駁:“我嫁給蕭易樓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他!”
“就算我沒生過孩子,這些年我用家里的財產貼補你們蕭家的還少么?”
蕭老夫人氣的身體都在發抖。
“蕭家從沒拿過你的嫁妝,你想貼補易樓,那是你自己的事兒,別往臉上貼金!”
“那也都是進了你們蕭家,養了個殘廢還當寶貝,沒有比你更傻的人了!”
聽到這話,蕭老夫人的臉色青白,死死的捂住胸口。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