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魚編輯了一條短信給洛安。
“去查蕭祁洛的底,發給我。”
洛安應聲行動,花若魚把手機扔到一邊,自己靠在床頭,有些疲累的揉揉眉心。
她的鼻尖似乎還縈繞著蕭祁洛身上那熟悉的冷香味道。
他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指掠過她的臉龐,帶來絲絲縷縷微麻的觸感。
那晚上,是他嗎?
“叮咚。”
手機鈴聲響起,花若魚有些煩躁的打開屏幕,是洛安發來的資料。
她定睛看去,微微屏住呼吸。
蕭祁洛,二十七歲,A城蕭氏集團現任總裁,水木大學雙學位博士畢業,天之驕子,接手兩年時間就將蕭氏集團市值提升百分之三十……
花若魚的眸中有一道冷光閃過。
他果然很優秀,不愧是人中龍鳳,連那位提起來都要夸一句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怎的,他竟然成了現在的模樣。
她接著往下看。
“五年前發生車禍,容貌盡毀,雙腿也斷了,肇事司機當場死亡,是個孤兒。”
花若魚的纖細手指捏緊文件。
怎么這么相似,是巧合么?
她的母親也是被一群孤兒給劫殺的!
收到的匿名來自蕭家的郵件,蕭祁洛五年前出的事故,肇事司機和劫殺自己母親的,都是無依無靠的孤兒。
一條條線索,看似雜亂,卻又仿佛在暗處交叉。
花若魚的睫毛輕輕顫抖,手指不經意摸索到口袋里一個小小的藥瓶。
看來,她有必要再去找一次陶錦繡了。
那是她手里僅剩的突破口。
吃過晚飯,邢彥森帶著邢妙出門相親。
花若魚的婚事已定,他就將心思放到了邢妙身上。
他們走后,花若魚端著餐盤進了陶錦繡的房間。
“大夫人,吃晚飯了。”
她將飯菜一一擺在桌面上,香味四溢,陶錦繡精神已經養好了點,冷冰冰的盯著她。
“不吃,你滾出去!”
花若魚勾了勾唇,干脆將飯菜重新端起來。
“那我就送還給廚房,大夫人你身嬌肉貴,吃不下他們做的飯。”
“別!”
陶錦繡連忙出聲阻止。
現在她名聲臭了,邢彥森看在陶家的面子上才保住她一條命。
她若是再作妖,廚房的人告了狀,邢彥森恐怕更加煩她。
況且她也真的餓了。
今天邢彥森和邢妙都不在家,廚房收了花若魚的好處,一直沒給她送飯。
看著陶錦繡狼吞虎咽的吃飯,花若魚冷笑一聲。
“大夫人,好吃么?”
“唔。”
陶錦繡沒理會她,只自顧自的往嘴里塞。
她很久沒吃肉了。
花若魚緩緩起身,神情冰冷。
“大夫人,你看這道菜,紅彤彤的十分好看,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嗎?”
陶錦繡的手陡然頓住。
她低頭看看餐盤,再看看花若魚,嘴巴里塞得太滿了,嗚咽幾聲,眼睛死死的瞪著她,說不出來的驚恐。
“是人肉。”
花若魚森然笑笑,指了指里面白色的粉末。
“還有這個,是骨灰。”
“啊!”
陶錦繡終于受不了了,將飯菜打翻在地,瘋狂往墻角里縮。
“你別說了,走開,你這個魔鬼!”
“大夫人,你別害怕呀。”
花若魚慢慢靠近她,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這些年,你不一直都是踩著我媽媽的血肉活著的嗎,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媽媽一直看著你,你不知道嗎?”
“啊,救命!”
“這就怕了,你還真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花若魚拉了把椅子,淡然坐下。
“說吧,當年到底是誰讓你對我母親動手的?”
提到母親,她的聲音冰冷沒有一絲起伏,手指卻緊緊的捏住。
那是她心底永遠無法釋懷的痛。
“我不知道,你別問我,不知道。”
陶錦繡的瞳孔驟然緊縮,終于徹底崩潰。
她拼命的撕扯著頭發,指甲撓過臉頰,抓出一道道血痕。
花若魚淡定的看著,回身將門關緊。
邢家的傭人們都收了她的好處,不會過來打擾,更何況陶錦繡一直吃著她的藥,經常歇斯底里的尖叫。
大家早就見怪不怪,陶錦繡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來問。
盤問了幾分鐘,還是套不出話,陶錦繡只會嘟噥自己不知道,痛哭流涕,花若魚沒了耐性,干脆給邢彥森打去電話。
邢彥森和邢妙匆忙趕回來。
邢妙抱著陶錦繡痛哭流涕,邢彥森冷冷的看著,尖銳的視線刺向花若魚。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花若魚低著頭,滿是憂愁模樣:“我給大夫人送飯,她看到我就哭喊,說讓我別靠近她,我就趕緊聯系你們了。”
邢彥森的瞳孔驟然緊縮。
“行了,張媽,你們將大夫人送到閣樓上去,以后一日三餐我親自送,她需要靜養,沒事別打擾她。”
傭人們連忙應了聲,將陶錦繡拉到閣樓,邢彥森親自去上了鎖。
邢妙恨恨的看著花若魚。
“肯定是你做的!”
他們剛出門,母親就出事,不是這個賤人,是誰?
“大小姐,你說什么呢。”
花若魚柔柔說道:“大夫人身體不好,大小姐一定要好好兒照顧她,閣樓濕冷,大夫人身體弱,待不住的。”
說完后,她轉身離開。
盯著花若魚的背影,邢妙氣的攥緊拳頭,簡直想要吐血。
她聽的出來,花若魚是在用陶錦繡的命威脅她。
這個賤人,當初她就該阻攔母親,不讓花若魚進城,爛死在鄉下!
花若魚回到臥室,打開軟件和玫瑰聊天。
玫瑰:“魚兒,你師傅讓我問你,你什么時候能搞定這里的爛攤子,如果還擺不平,他會親自過來幫你的。”
花若魚心里一咯噔,連忙回復。
“我會搞定的,不必他來。”
玫瑰:“那你得加快速度,他的脾氣你清楚,如果他真要來,我攔不住,對了,你問出來是誰在背后指使了嗎?”
“還沒有。”
花若魚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陶錦繡失心瘋,邢彥森反而將她鎖了起來,對外只說不想讓陶錦繡丟人現眼,讓她靜養。
可花若魚總覺得,他是在保護陶錦繡。
是害怕陶錦繡瘋言瘋語,說出什么不該說的秘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