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心事,花若魚睡覺都不安穩。
就算強行讓自己閉上眼,她還是能想到之前他和她說過的話。
他說,她是他的女人,也是他的妻子,他要娶了她。
可他也說,有些事,不能告訴她。
“不行,我得問清楚?!?
花若魚猛然翻身坐起,找到在枕頭邊的手機,飛速按了下去。
她登陸了狐貍的賬號。
賬戶上沒有任何消息,空蕩蕩的讓人心疼,她看了片刻,沉默著按下了按鈕。
一條消息通過狐貍的賬戶,發到了蕭祁洛的手機上。
“請詳細說說任務要求和對方的信息?!?
這算是很簡潔明了的要求了。
花若魚發了信息后,看了眼時間。
已經凌晨三點多,蕭祁洛就算是忙工作,也肯定已經睡覺,她不必再等。
想到這里,花若魚慢慢躺下,將手機扔到一邊。
但合上眼睛,她卻一點困意都沒有。
她睡不著。
寂靜的夜,萬籟俱靜,她慢慢從床上翻騰起來,又睜大了眼睛。
她的手機來了新消息。
因為害怕別人發現自己狐貍的身份,花若魚就將狐貍的賬戶消息提示設置成了靜音。
剛才她翻來覆去的時候,消息已經接收到了,她沒在意而已。
點開手機,看著屏幕上的文字,花若魚的心情更加激動。
是他的回信。
“明天是京都的萬國商會,我想以你的能力,肯定知道那是什么,我就不再解釋,你只需要知道,我,或者說是蕭家,有一個宿敵,是彼岸的人?!?
花若魚重重的吐了口氣。
她聽說過蕭家和彼岸的恩怨。
百靈給她的資料上就標注著,蕭家和彼岸的高層有仇,似乎還不小,足以讓對方之置于死地的那種。
可她從沒想過太多,總認為蕭祁洛不會瞞著她。
現在……
呵。
親口承認,和從別人嘴里知道的,是兩種結果。
“我不值得你信任,是么?!?
花若魚垂下眼睛,手指慢慢的捏緊手機。
蕭祁洛對著狐貍精侃侃而談,將所有的秘密拱手送上。
對著她,卻只有溫柔和寵溺,再就是隱瞞。
寧家的事情也好,彼岸的仇恨也罷,蕭祁洛都瞞著她,沒有多說。
他是怕她知道了害怕,不跟他在一起,還是從始至終就沒想過讓她知道。
罷了,不想了。
花若魚閉上眼,手指死死地捏著,不想再睜開。
有些事,不能多想,越想,就越錯的多。
又是一條短信來了。
“明天上午九點半,我在A城機場等你?!?
花若魚將手機合上,重重的呼了口氣。
第二天早上。
金色的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將花若魚從睡夢中喚醒的時候,她有些意猶未盡的抓抓頭發,滿臉疲累的盯著窗戶。
昨晚翻來覆去的,直到將近五點,天邊出現了魚肚白才睡著,現在還有點懵懂。
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半。
“糟糕!”
花若魚急匆匆的洗漱換衣服出門,將那個小化妝包藏到了自己的包中。
她飛奔到一樓的時候,蕭老夫人和蕭祁洛都在吃早飯。
“喲,丫頭,你總算醒了?!?
看到她下來,蕭老夫人的眼睛都開心的瞇了起來,對她笑道:“洛兒不讓我喊你,說你今天有事忙?!?
“唔,是有事?!?
花若魚在餐桌前坐下,三兩口就將面包和牛奶吃完。
她狼吞虎咽的模樣,讓蕭老夫人有些驚訝。
從她來到蕭家開始,這是她第一次如此不修邊幅。
“丫頭,很著急?”
蕭老夫人試探的問了句,對她說道:“要是著急,我就讓洛兒送你。”
花若魚搖搖頭。
“不用,我自己就好?!?
她抓起包包就往門外走,看著她的背影,蕭老夫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孩子,嘴上說是不在乎,可心里還是放不下?!?
邢妙只是她的同父異母的姐妹,況且兩人的感情也不好。
至于邢彥森更不必說。
能在明知道蕭祁洛的身體廢了的情況下,還讓花若魚替邢妙嫁進來,心腸能好到哪兒去?
有這樣的親人,難為花若魚還將他們放在心上。
蕭老夫人這么說,蕭祁洛只是微微上翹了下唇角。
“是啊,傻乎乎的?!?
他這模樣,明顯是將花若魚放到了心上。
蕭老夫人搖搖頭,鄭重看向他:“洛兒,你都準備好了?”
那個人,那個組織,他們輕易不想招惹,但既然惹上了,就不能放松。
那是一條真正的毒蛇。
只要他們稍微放松點,毒蛇就會從陰暗處爬出來,然后給他們致命一擊。
蕭祁洛垂下眼眸,微微點點頭。
“當然。”
有些事,他不會讓蕭老夫人知道,也不會讓她擔心。
“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
蕭老夫人輕輕舒了口氣,看了眼他。
“你記得,不管怎樣,我只要你平安無事?!?
“我會的?!?
蕭祁洛答應了聲,看了眼蕭老夫人。
她是他的奶奶,也是他最后在意的親人,不管怎樣,他不會讓自己出事。
還有她。
眼前掠過昨晚答應他的狐貍,還有剛剛匆忙跑出去的身影,蕭祁洛的笑容越發燦爛。
或許,這次的旅途沒有他想的那么危險。
同一時刻,蕭家二房別墅。
“這是彼岸花大人的命令?!?
一個黑衣男人將信紙遞給蕭易樓,接著說道:“做不做,你自己確定,但彼岸花大人讓我告訴你,蕭祁洛,不能活?!?
“我知道?!?
蕭易樓將信紙放到一邊。
這是個很精致的信紙,上面還用細嫩的玫瑰花瓣做點綴,周邊更是包著璀璨的鉆石。
但誰能知道,在這精致的信紙下,是骯臟的黑暗罪惡。
有的人,注定不能平安無事。
黑衣男人很快離開了,整個別墅就剩下蕭易樓自己。
他將信紙拆開,嗅著上面獨有的淡淡的香味,眼神變幻不定。
如果蕭祁洛死了……
黑暗中,蕭易樓的笑容像是深夜中的夜梟一樣,凄厲刺耳。
花若魚已經趕到了機場。
剛才她離開蕭家老宅后,就直接開車去了古早月,在那里,讓百靈幫她化了偽裝。
論偽裝,百靈的手法比她還好,現在她就戴了張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