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魚有些惶恐的低下頭,睫毛輕輕顫抖著。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剛才在接蕭少的電話,他跟我多說了兩句。”
陶天行冷哼一聲。
“怎么,你是在用蕭少壓我了?”
“我沒有。”
花若魚似乎著急的都要哭出來了,眼眶水潤,邢彥森心里一凜,連忙打圓場。
“若魚,快去端茶,記得要最好的毛尖。”
“好。”
花若魚踩著小碎步離開。
邢彥森這才看向陶天行,試探著說起項目的事。
陶天行捋了捋胡子,斜斜的睨了眼他。
“只要錦繡沒事,我們的項目自然能接著進行,你啊,將心放到肚子里面,媒體們隨便報道幾句,就給你嚇成這樣了?”
邢彥森點點頭,笑的更加懇切。
“是,我到底沒經(jīng)過事,是我不好。”
“對錦繡好,對妙妙好,那點破事我就能處理,你別管了。”
陶天行輕蔑的看了眼邢彥森。
花若魚端著茶盤出來。
茶盤里面放了三杯熱騰騰的茶水,她先放到陶天行面前一杯,隨后是邢彥森。
邢妙冷眼看著她,見她老老實實的將最后一杯端給自己,心口的惡氣才疏散了不少。
算她識相。
不過單單是這樣的折磨,還不夠。
陶天行走后,邢彥森坐在沙發(fā)上沉思,邢妙看了看在擦桌子的花若魚,冷著臉吩咐她。
“我這里也擦一下。”
花若魚悶頭擦拭,邢妙的眼眸閃了閃,尖叫一聲。
“你把臟東西甩到我衣服上了!”
她提著裙子,滿臉怒容。
“這裙子是爸給我買的限定版,一條就一百多萬,給我去洗干凈!”
邢彥森深思被打斷,有些不滿的吼了聲。
“鬧什么?”
邢妙立刻氣鼓鼓的指著裙子給他看。
那塊污漬并不顯眼,只是一滴不小心甩上去的水,邢彥森揉揉眉心,看向花若魚。
“你給你姐姐洗干凈吧。”
話音落地,花若魚眼底閃過一抹冷光。
這裙子看來邢妙是不想要了。
她柔柔的答應(yīng)了聲,拿著抹布往邢妙身邊走。
“大小姐,你把你的裙子換下來給我吧。”
經(jīng)過桌子的時候,或許是沒注意腳下,花若魚被桌子腿絆了一跤。
“呀。”
她的身體重重往前傾,手里的抹布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邢妙臉上。
空氣在這個瞬間凝固。
抹布是剛擦過桌子的,濕透了水,邢妙回過神來,渾身發(fā)抖的看著花若魚。
“賤人,你故意的,我打死你!”
她將抹布往花若魚身上扔,花若魚剛好起身,堪堪躲開。
“不,大小姐,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可邢妙哪兒能饒了她,起身就要把抹布往花若魚嘴里塞。
客廳中雞飛狗跳,邢妙占了上風,邢彥森看在眼里,巍然不動。
他也不滿花若魚。
這個女兒空長了一副皮囊,卻不能籠絡(luò)住蕭少,也是個沒用的廢物。
讓邢妙給她個教訓也好。
眼看花若魚就要被邢妙追上,抹布被狠狠的朝著花若魚砸去,門口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放肆!”
男人飛速過來,將抹布穩(wěn)穩(wěn)地接住。
“二小姐,您沒事吧。”
花若魚淚眼朦朧的看著他,搖搖頭。
“謝謝你。”
她似乎被嚇到了,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
向三同情的看看她,轉(zhuǎn)身回到蕭祁洛身后。
邢彥森臉色大變。
“邢妙,你怎么能這么兇你妹妹,還不道歉?”
蕭祁洛來了,邢妙也知道不能再折騰花若魚,肚子里狠狠的瞪了眼,不情愿的低頭。
“對不起。”
花若魚連忙后退兩步。
“大小姐,別,我擔不起。”
邢彥森的老臉頓時抽了抽,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趕緊滾回去,你媽還躺著呢,你也不看看她。”
邢妙撅著嘴進了臥室,重重關(guān)門。
邢彥森賠笑看向蕭祁洛。
“蕭少,我女兒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不知道蕭少來是……”
“若魚,奶奶想見你。”
蕭祁洛打斷了邢彥森的話。
邢彥森的臉都要綠了,生生地將這口氣忍下來,笑看向花若魚。
“若魚,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你陪陪蕭少,蕭少,失陪了。”
花若魚聲音輕柔的答應(yīng),他立刻大步離開。
客廳里總算安靜下來。
蕭祁洛眉眼清冷,指了指沙發(fā),向三頓時明白,笑著讓花若魚坐下說話。
她順從坐好,抬眼看向蕭祁洛,有些疑慮開口。
“蕭少,老夫人想什么時候見我?”
“后天。”
蕭祁洛盯著面前的少女,眸色暗沉。
他的視線太過直白,仿佛能看透她的心底,她怯怯地低頭,避開了他的眸子。
“我回去了。”
耳邊傳來蕭祁洛低沉嗓音,花若魚起身自發(fā)自覺的推他出門。
車門關(guān)上之前,他攥緊她的手。
花若魚愣了下,沒有掙扎,只是耳垂迅速變紅。
她的手很軟,攥在手里,就像是攥著棉花一般,讓人有些不舍。
直到她臉龐紅的像是煮熟的螃蟹,蕭祁洛才松開她。
車門關(guān)上了。
黑色的勞斯萊斯消失在視野里,花若魚輕輕舒了口氣。
她迎著陽光看著自己的手。
他走了,有些賬也該算算了。
二樓臥室里,花若魚纖細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著。
手機響了起來,是洛安的短信。
“老大,你親自出手,被盯上怎么辦?”
她沒回復,將手機扔到一邊。
陶天行那樣辱罵她母親,她怎么能忍!
“賓果。”
電腦屏幕上一行行代碼消失,陶天行名下集團產(chǎn)業(yè)歷年的實際收入和繳稅記錄完整呈現(xiàn)在她眼前。
花若魚淡淡的笑了。
陶天行,這份大禮,你可要收好了。
幾分鐘后,網(wǎng)上出現(xiàn)一份關(guān)于陶氏集團的爆料。
“陶氏集團做假合同,偷稅漏稅嚴重,數(shù)額高達十個億,還涉及多個灰色產(chǎn)業(yè),打法律擦邊球……”
一石激起千層浪。
陶氏集團高層,包括陶天行本人都被限制了人身自由,接受調(diào)查。
花若魚淡漠坐在床上,看著鏡頭里的陶天行崩潰哭泣,滿臉漠然。
“呯呯呯。”
她的房門被敲響,不等她回話,邢彥森就開門沖了進來。
“若魚,快,給蕭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