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祁洛那熟悉的帶著金屬質感的聲音,花若魚一頓,轉過頭來。
果然是他。
他戴著銀質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安靜的坐在輪椅上,視線還在打量著房間里的人,嘴角帶著輕柔的笑。
看到他,就想到剛才在房間里,他那霸道的吻。
花若魚頓了頓之后,氣呼呼的走到他身邊。
“膽肥了啊,還不肯老實呆著,我跟你說過沒有,你的傷口不能劇烈運動,不能自己起身,是不是想讓我守活寡?”
她的手指自然的就往蕭祁洛的耳朵邊摸索。
以前帶著洛安等人的時候,越是親近,她就越是放得開,有時候洛安犯錯,她就會去擰耳朵。
花若魚的手勁兒大,洛安等人被她擰的很痛,總是哀告求饒。
可現在,她面對的是蕭祁洛。
還沒將手擰上去,他就淡笑著看著她,輕輕攥住她的手指。
“我沒事。”
蕭祁洛的手勁兒很大,輕松的將她的手捏住,花若魚心中一緊,想到之前的吻,有些不自在的將手給甩開。
“算你識相。”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來了京都,蕭祁洛就對她很親熱。
以前他從不曾這樣粘著她的。
兩人的打情罵俏被岳珞寒看在眼中,他的神情黯淡了下,隨即走到一邊。
“現在怎么辦?出發吧。”
他說了話,花若魚連忙去推蕭祁洛。
“走吧,你爸爸的生命安全要緊。”
現在還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加緊時間動手,他們必須得爭分奪秒。
眾人一起趕往醫院。
路上的時候,岳珞寒大致給花若魚和蕭祁洛講了講現在的情形。
十天之前,岳家主突然暈倒,重病住院,醫生下了診斷,說是腦溢血,腦部血管也炸裂了兩條。
岳家主生命垂危,岳家是京都中有名的大戶,這么一出事,大家都紛紛趕來。
岳珞寒想要繼承家產,但家里跟他爭斗的人很多,加上還有那一脈的人回來,他的情形一下子變得不太好。
“那一脈?”
花若魚疑惑的看向他。
“對,是我父親的私生女。”
提到父親的私事,岳珞寒也有些不好意思。
當年岳家主在外的時候風流倜儻,雖然很小心不讓沾染的女人懷孕,懷了孩子也都打掉,但還是有個女人例外。
那就是白家的白小姐。
“說起來,她也是我爸爸騙了的,她不知道他已經結婚,還有我,只當他是個離婚的男人,我爸爸也逗弄著她玩,但慢慢有了感情。”
有了感情,兩人的一切都變得水到渠成。
后來他們有了孩子,白小姐想要讓跟岳珞寒父親結婚。
紙包不住火,岳家主終于坦白了自己已經結婚的事情,白小姐經受不住這個打擊,沒多久就郁郁而終。
“那個孩子,現在是我的二妹。”
岳珞寒苦澀一笑。
“她現在跟其他有些不懷好意的人混合在一起,想要吞吃岳家的財產,叫囂著要拿到全部,一分都不給我。”
“過分了。”
花若魚當然知道全部的含義。
身為私生子,她拿一半,其實就已經算是多的了。
“不說這些了,先去治療好爸爸吧。”
岳珞寒死死地皺著眉頭,接著說道:“如果爸爸出事,局面會更加混亂,但只要他不走,我就能慢慢穩住,絕地反擊,嫂子,都拜托你了。”
“我盡力。”
花若魚點點頭。
為今之計,就是趕緊讓岳家主清醒過來。
當然,若是不能清醒,就要穩住他的情況,最起碼不能惡化。
人不死,就一切好說。
車子飛速行駛著,眾人很快趕到了醫院。
在走向岳家主所在的病房的時候,岳珞寒還在喋喋不休。
“嫂子,我爸爸就在特級病房里面,也就是重癥監護室,到時候要完全無菌操作,你自己進去就好,我們在外等著。”
“別,一起進去吧。”
花若魚擺擺手,倒是沒多大擔心。
“你們都穿著無菌服裝,跟著我進去就是,不過要安靜。”
聽到這話,岳珞寒眼睛里爆發出驚喜的光芒。
他早就想去看看父親,但實在是沒辦法進去,畢竟父親的病情太過沉重,不敢讓人進去,生怕出現意外。
可若是不讓他看,隔著玻璃,他還是不放心。
好在這次花若魚能給他特例。
岳珞寒的驚喜展現在臉上,蕭祁洛在旁邊看到,沒說什么,只是淡淡的笑笑。
她就是這樣,對人很好,給人希望,讓人心中輕松。
有她在,生活似乎都跟著變得自然許多。
沒過多久,花若魚就帶著蕭祁洛等人和岳珞寒一起進了重癥監護室。
他們推門進去的時候,還有一道身影站在病床前,正伸手去摸一邊的氧氣管。
“攔住她!”
花若魚瞳孔緊縮,大聲吼著,岳珞寒比她反應更快,先一步將那個身影給按住,不讓她動氧氣管。
“你放開我。”
這道身影瘋狂的掙扎著,發出的聲音更是尖銳刺耳。
岳珞寒可不會松手,直接將她給按住,向三也將燈打開。
那道身影就暴露在眾人面前。
“是你。”
花若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岳依婷!
這一見面,她還是老樣子,只是穿著的衣服看上去很昂貴,身上頭上戴的項鏈首飾也都很好看。
但這種刻意包裝出來的昂貴,有種說不出口的暴發戶氣質。
“對,是我。”
岳依婷死死地盯著花若魚,低聲吼道:“沒想到吧,我竟然會在這里,憑什么你就是讓人敬仰崇拜,我就讓人欺負?”
“是你自己做錯了事,不怪別人。”
提到過去的事情,花若魚平靜下來,淡淡的看著她。
“你喜歡誰都沒關系,但你不該為了所謂的喜歡,強行加給別人痛苦。”
聽到這話,岳依婷粲然一笑。
“我加給別人痛苦?花若魚,你也是個鄉下來的臭丫頭,身份還不如我,憑什么在這里對我指手畫腳的?”
“因為我問心無愧。”
花若魚看向岳依婷。
“我出身是不好,但我自己知道努力,你呢?別把自己說的多么清新免俗。”
“你努力,哈哈,你跟我說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