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陽光透過窗簾,斑駁細碎的灑落在花若魚的身上,將她從美夢中喚醒。
她揉揉眼睛,看了眼手機,猛然從床上彈起來。
“都十點了!”
她飛快的起身洗漱,大步流星的往樓下跑,剛趕到一樓的時候,就看到蕭祁洛和蘇老都在,蕭老夫人則在旁邊吃早餐。
看到蕭老夫人臉上那濃重的烏青,花若魚放慢腳步,走到她身邊。
“奶奶,你怎么了?”
“沒事,就是昨晚想到你們都要走了,奶奶有點睡不著,別擔心,等下我去補個覺就好。”
蕭老夫人說完,花若魚垂下眼睛,乖乖的站在她身后。
她是上了年紀的人,如果這樣失眠,對她的身體不好。
花若魚的動作輕柔,手指在蕭老夫人的太陽穴上輕輕按摩著,蕭老夫人舒服的瞇起來眼睛,淡笑著哼唧著。
“丫頭,還是你的按摩力度好,舒服,別人按摩我都不習慣。”
“那是,奶奶,我可是專門學過的,我是小神醫啊。”
花若魚笑著應了聲,接著說道:“等我從京都回來,我就天天給你按摩,還有阿洛,他也得跟著來。”
“行,那奶奶就等著你們。”
蕭老夫人的眼眶有些發熱。
她聽的出來,花若魚是在暗示她,這次去京都,他們都能平安歸來。
這就好。
“行了,你這老婆子,我親自出馬,你還擔心什么?”
蘇老擺擺手,招呼花若魚吃早餐。
“等下就要去京都了,你先填飽肚子,飛機一個半小時之后起飛,你就是不起來,我也得讓你起來。”
飛機嗎。
花若魚松手在餐桌邊坐下,拿起面包吃了口,搖搖頭。
“別,還是汽車吧。”
飛機啟動的時候,轟鳴聲實在是太大了,蕭祁洛的傷口還剛剛愈合,不敢劇烈運動,更不敢坐飛機。
況且升空的時候,對他的身體血管壓迫也很大。
但坐汽車就好了,汽車開的雖然快,好在去京都的路上還算平穩,不會顫動。
“那行吧,就坐汽車。”
蘇老無奈的撇撇嘴。
“丫頭有了蕭祁洛就不管我老頭子了,我老頭子腰疼的厲害,坐車的話會更加難受,你也不管,唉。”
“好啦,我給你安排飛機了。”
花若魚沒好氣的看了眼他。
知道他腰疼,特意讓他坐飛機,比他們晚一點出發,到時候可以一起去京都,這樣兩邊匯合,也不耽誤時間。
看花若魚這么說,蘇老立刻放了心。
吃過早飯后,花若魚帶著蕭祁洛和向三一起上車,蕭老夫人將他們送到門口。
站在臺階上,看著要走遠的人,她輕輕揉揉眼睛。
“丫頭,洛兒,你們一定要平安回來。”
“放心吧,奶奶。”
花若魚低低的安慰她,轉身和向三一起將蕭祁洛送上車,自己也跟著坐下。
汽車很快啟動了。
車窗外的風景在不停飛逝,花若魚盯著那風景,突然有些感慨。
“后悔嗎?”
她的聲音很低,但蕭祁洛就在她身邊,聽的也清楚。
他淡淡一笑。
“不。”
跟著她來京都,哪怕有危險,他也不后悔。
“你啊,帶傷上陣,等回來了,我就進公司,不讓你操勞了。”
花若魚嘮嘮叨叨的說著,蕭祁洛只管聽,沒說什么。
只要跟在她身邊,他就不怕。
蕭祁洛跟著花若魚一起去京都的消息,用最快的速度傳到了蕭易樓手中。
他就坐在書房,當聽到這話,攥在手中的易拉罐被他狠狠的捏爆。
“呯。”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門外守著的保鏢立刻沖了進來。
“蕭總,沒事吧?”
“出去。”
蕭易樓冷冷的吩咐了聲,隨手拿起手機,保鏢點頭哈腰的將門關上的時候,他已經撥通了一個通訊錄最底部的號碼。
手機里響起漫長的等待音。
忙音響起后,蕭祁洛再次掛斷電話,耐心又打了一遍。
他必須要讓那個人接聽!
“喂。”
這第二次電話,那邊還是接通了,聽到那帶著幾分慵懶的聲音,蕭易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趕緊停止行動。”
“你在開玩笑吧?”
男人聽到這話,忍不住罵了一句:“我的人都撒出去了,這次除掉那個家伙,偌大的蕭家就都是你的,我也跟著分一杯羹,你現在跟我說回來,知道我要損失多少嗎?”
“你若是不撤回來,我現在就讓你損失慘重。”
蕭易樓的聲音很冷,像是冬日里結冰的刀子,狠狠的扎入人心底,讓人整個身體都跟著發顫。
男人默然片刻,突然出聲詢問。
“你是不是有什么顧慮?”
“她去了。”
簡單的三個字,男人頓時明白過來,笑了笑。
“還真是個情癡,蕭易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當年你折損在花繁星手上,如今還要折損在她女兒那里嗎?”
“不用你管。”
蕭易樓打斷他的話。
“把你的人都撤回來,如果她少一根頭發,我都和你沒完!”
話音落地,男人冷笑一聲。
“行,但愿你記得我們的目的。”
他可以將人撤回來,但這里的損失,都要讓蕭易樓來承擔。
對蕭家,他志在必得。
電話掛斷后,蕭易樓看著逐漸黑下去的手機屏幕,重重的吐了口氣。
丫頭,你不知道我為了你,到底付出了多少。
不管怎樣,你能平安喜樂,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兩個小時之后,車子開到了京都。
花若魚和向三推著蕭祁洛下車,一眼就看到等在出口的岳珞寒,他戴著帽子和墨鏡,臉色有些蒼白。
看到三人出來,他張開雙臂過來擁抱。
“終于見到你們了,親人啊,我在這里等的望眼欲穿,簡直愁死了。”
“別動。”
花若魚將他的手打開,不由分說按住他的手腕。
片刻后,她將他松開了些許,挑眉看著他。
“我給你解毒了,你怎么又不行了?”
話音落地,蕭祁洛死死地咬著牙,勉強忍著笑意,沒讓自己笑出聲。
岳珞寒滿臉苦澀。
“小神醫,啊,不,嫂子,我沒得罪你吧,你上來就說我不行,對我是很大的打擊,我強烈要求對我進行安慰!”
花若魚一挑眉。
“你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