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月有些好奇的抬手摸了摸花若魚的額頭。
“你沒事吧,怎么臉色這么差?”
“沒什么。”
花若魚不想多說,打了個哈哈敷衍過去,問道:“你找我有事?”
“啊,有。”
蘇韻月有些為難的揉揉衣角,接著說道:“我媽媽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我想讓你去給她看看,最近她總是咳血,我擔(dān)心……”
“咳的血是黑色的,體溫偏高,但不超過三十八度五,對不對?”
花若魚打斷了她的話。
蘇韻月點點頭,有些急切的抓住她的手:“我媽媽沒事吧?”
“沒事,這是必有的癥狀。”
花若魚將她的手撫開,淡淡一笑道:“你放心,我周末會去看她的,她癥狀減輕了,你別怕。”
蘇韻月再次點頭,眼里爆發(fā)出狂熱的光。
不愧是小神醫(yī),癥狀說的分毫不差,都在她的把握之中,太厲害了!
自己什么時候能達(dá)到她的程度?
花若魚上了門口的車。
車子發(fā)動,她閉著眼睛靠在車座上,感受著從車窗涌進(jìn)來的微微的風(fēng),想到剛才接到的邢彥森的短信。
邢彥森請她明天回邢家吃午飯。
她今天看過邢氏集團(tuán)的市值,消失的六個億,加上公司流動資金減少導(dǎo)致的資金鏈斷裂,他急需補上這個漏洞。
無利不早起,邢彥森肯定是等不下去了。
“呯。”
車子似乎撞上了什么東西,猛然停住,花若魚陡然睜開眼,皺緊眉頭。
司機已經(jīng)下去查看了。
外面有人在吵架,熟悉的尖銳女人聲音傳來,她掃了眼,嘴角綻放出意味深長的笑。
是熟人。
邢妙盯著司機,再看看自己車頭側(cè)門上那如同蜘蛛網(wǎng)般龜裂的痕跡,氣的渾身都在發(fā)抖。
“這么不長眼,我是剛買的新車!”
沒了陶總后,她的經(jīng)濟(jì)來源也斷了,邢彥森嫌棄她在家里吃干飯,干脆給她介紹了個自家公司的客戶,名叫黃瀾。
他手里有點錢,但為人比較穩(wěn)重成熟,跟邢妙是奔著結(jié)婚去的,生活上也不鋪張浪費,邢彥森很滿意。
可邢妙就不怎么爽了。
黃瀾花錢儉省,不會經(jīng)常給她購買奢侈品之類的,就連這輛車,也是她過生日,他才松口給她買了。
如今剛開上路,就被撞壞了,讓她怎么不心疼?
“這位小姐,是您不遵守交通規(guī)則,卡在紅燈最后一秒還要過馬路,才導(dǎo)致我剎車不及,撞上來的,不是我全責(zé)。”
司機不卑不亢的指了指路口攝像頭。
“不信的話,我們可以去調(diào)監(jiān)控,也可以請交警過來,一看就知道。”
他的腰板挺直,絲毫不服軟,邢妙氣的剛要破口大罵,就聽一道清涼聲音響起。
“大小姐,這樣和人當(dāng)街對罵,會損壞你形象的。”
邢妙的手指陡然攥緊。
她無論如何也忘不了這個聲音。
花若魚!
她咬著牙轉(zhuǎn)身,正對上花若魚似笑非笑的眼神。
“這是你的車?”
“對。”
花若魚雙手環(huán)胸,睨著她道:“我的司機絕對靠譜,開車很穩(wěn),我們的車也被撞了,私了還是公了,任你選擇,別說我欺負(fù)你。”
邢妙一滯,死死地咬著牙,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花若魚的出現(xiàn),就像是兜頭給她澆了一盆冷水,她總算冷靜下來,看了眼車子,再看看花若魚,知道自己討不了好,只得擠出來個笑容。
“抱歉,剛才我太心疼車子,是我的錯,你別放心上。”
哦?
花若魚嘴角微微上翹,從口袋中拿出張銀行卡遞給她。
“這里面有二十萬,足夠你的維修費了,拿著吧。”
邢妙不接。
她看了眼司機,司機立刻接過,強硬的塞到邢妙手里。
“家里沒什么錢了,你就別跟我客氣,拿著吧。”
說完后,花若魚打了個呵欠,看了眼自己坐的車子沒任何問題,慵懶上車。
司機也隨后跟上,發(fā)動了車子。
看著那輛黑色的阿斯頓馬丁遠(yuǎn)去,邢妙的手指越收越緊,指甲死死地刺入掌心中,帶來撕裂般的劇痛。
她看的清楚,剛才花若魚給她銀行卡的時候,分明是在打發(fā)叫花子的態(tài)度。
呵。
邢妙自嘲的低下頭,想到黃瀾最近似乎在和蕭家談生意,她的臉上頓時露出十分猙獰的笑容。
“花若魚,不就是攀附上了個瘸子,你還這樣耀武揚威的,咱們走著瞧。”
她一定會讓花若魚付出代價!
第二天上午。
花若魚一大早醒來,就看到手機上的兩條未讀短信,都是邢彥森剛剛發(fā)過來的。
他的口氣謙虛恭敬,對她甚至用上了敬語,她漠然看完,將手機收了起來,放回到口袋。
既然這么誠心誠意的邀請,她去就是。
半個多小時后,花若魚坐車趕往天上人間。
這是A城中最著名的酒店之一,飯菜可口美味,服務(wù)周到,包間更是價格昂貴,有錢都不一定能訂的到。
花若魚剛下車,就見邢彥森帶著黃瀾和邢妙迎了上來。
“若魚,就等你了。”
他的臉上帶笑,滿臉寵溺親昵模樣,儼然是一位慈父,花若魚也懶得戳穿他,跟他一起走入包間。
至于黃瀾和邢妙,她連看都不看一眼。
眾人坐定后,邢彥森讓服務(wù)員上菜,但他只照顧花若魚的感受,頻頻將飯桌上最好的菜色給她布置到餐盤中。
花若魚不動聲色,只管低著頭吃,偶爾用眼角掃了下黃瀾和邢妙,見他們兩個也都滿臉和氣模樣,心里頓時納罕。
邢彥森和黃瀾能繃得住,邢妙也能,真出乎她的意料。
直到上甜品的時候,花若魚才擋住了邢彥森的手。
“我吃不下了。”
她的笑容清淺,眸中卻帶著冷意,邢彥森能看出來她有些不耐煩,想了想,讓黃瀾帶著邢妙去選點新飲品。
他們兩個走后,邢彥森才看向花若魚。
“爸爸想用你的嫁妝,至于蕭少的問題,爸爸也只能給你一句話。”
“你說。”
花若魚好整以暇坐著,漫不經(jīng)心的盯著他。
她也很好奇那兩個億到底去了哪兒。
“那兩個億,爸爸只知道最后進(jìn)了蕭家。”
邢彥森的臉皮抖了抖,有些艱難的接著說道:“其實不管是爸爸也好,邢家也罷,都只是交易品,若魚,你別繼續(xù)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