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今甜一大早就被微信群里的消息給轟炸醒了,她摸了摸旁邊的床單,一片涼。
段青梧跟發了瘋似的在群里狂刷表情包,周今甜翻了好久才在七點多的時候看到了葛蜜發的一條信息:【今兒個我結婚,中午請你們吃飯。】
周今甜狂甩問號,沒比段青梧來的淡定。
葛蜜發了一條語音:“哎喲喂你們至于嗎,我和他情投意合,快點結婚就是快點行樂。”
段青梧問:【甜甜,你起來沒?我過來接你啊。】
周今甜起床換衣服,也不知道紀錚哪去了,這男人最近的騷話越來越多。
如果昨天不是他電話響了,恐怕擦邊球就要打起來了。
陽光很暖,紀錚坐在小陽臺上泡茶,周今甜整理了下頭發,走過去說道:“我要請三天假。”
男人瞇了瞇眼,問道:“你要干嘛?”
“葛蜜今天結婚,要請我吃飯。”周今甜又從包里拿出口紅涂了起來,段青梧催的要死,她再晚一秒下去,估計人都要用坦克轟她大樓了。
“吃個飯要請三天假?”紀錚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是連人家度蜜月也要跟著一起去?”
周今甜語塞,紀錚抿了口茶:“去吧,晚點我來接你。”
紀柏楠今天要跟他媽媽回加拿大了,小家伙一直對周今甜念念不忘,非要和她吃最后一頓晚餐。
段青梧在車上坐了好久,一見周今甜拉開了車門,就說道:“你怎么這么慢,是不是不舍得你家那位啊?”
“舍不得啥啊。”周今甜一陣惡寒,“你都不知道,他竟然一大早就在陽臺上泡茶喝,和咱們上學時的那個保安大爺簡直沒區別。”
“哈哈哈。”段青梧莫名被戳中了笑點,“那你就整點小酒陪陪他唄,你倆這組合也真的是絕了。”
午飯是在一家韓式烤肉店吃的,中午來的人都是葛蜜和翟象俊的朋友,晚上他們才和雙方家長一起吃飯。
兩人一到,葛蜜就熱情相迎,并和眾多好友介紹道:“各位,這兩個可是我和我家翟翟的月老啊,待會大家一定要替我多敬敬她們。”
不知道是誰插了句嘴:“不用蜜姐說,這美女當然要多敬敬啊!”
段青梧包了一個很有情誼的紅包遞給翟象俊,“兄弟,新婚快樂,上次在A大的事情真是太對不住了啊!”
翟象俊笑的十分靦腆,一直都在擺手:“心意到了就好了,份子錢是真的不用隨。”
“對啊,青青你也太見外了吧。”站在不遠處的葛蜜說道。
“誒,你就別跟我客氣了哇。”段青梧力氣很大,一直都在不停的將紅包往對方的懷里塞。
而翟象俊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即使衣袖被段青梧扯的死死地,他也仍然不放棄,一個勁的在往另一個方向走。
周今甜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拿著調味盤說道:“你就趕快收下吧,你是爭不過她的。”
而且按段青梧的性子來說,那厚厚的紅包里也不一定會是錢。
她的話音才剛落下,店內就響起了很刺耳的一聲“呲啦”聲。
翟象俊的衣服很不幸的犧牲在了段青梧的手里,后者十分尷尬的拿著一塊白色的布在晃來晃去。
葛蜜第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她走過來撿起那掉在地上的紅包,將它打了開來。
里面是一疊兌換券。
段青梧解釋道:“這可是好東西,是我漫畫的免費兌換券。”
翟象俊光著膀子去問烤肉店的老板借了一件員工服,他是真的見了段青梧有些怕了。
坐在周今甜一桌的都是翟象俊的同學,幾個笑起來都特別開朗的男生人也很紳士,烤盤上的肉一好,他們就夾給了兩個女生。
段青梧舉起啤酒瓶說道:“來,讓我們走一個。”
周今甜的杯子里倒的是芒果汁,她還沒喝就被段青梧給攔下了,段青梧一臉的鄙夷:“你今天什么情況啊,酒也不喝了?”
“馬上紀叔叔還要來接我的。”周今甜純的跟小白兔似的,“酒就算了吧。”
旁邊的男生夸贊道:“你這么乖,家里人還管的這么嚴呀?”
葛蜜聽了笑了一下,“收起你那蕩漾的春心,我這小姐妹可是名花有主了啊。”
“切切切。”男生笑了一聲,還真的放棄了要微信的沖動。
“切什么呀?”段青梧突然洋裝羞澀,“我這朵花兒的微信還在等人采摘呢。”
“你這樣子...”周今甜頓了頓,“真的好猥瑣。”
段青梧無語,扯開了話題:“對了蜜蜜,想好去哪度蜜月沒?”
葛蜜搖了搖頭,回答道:“算了吧,我和翟翟都沒有時間,他要學習,我過幾天也要進組了。”
周今甜嘆了口氣,聽沈安執說,第一場戲要去一個很偏遠的小地方拍,因為女主角是農村出身,她得吃點苦的。
幾桌人吃吃聊聊,轉眼就到了傍晚,周今甜在衣服上噴了點檸檬水,還是緩解不了煙味,她就先打車回星河灣,想洗個澡。
沒想到一走出烤肉店,紀錚的車就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葛蜜喝的醉醺醺的,“讓來我看看甜甜的老公到底長啥樣啊。”
她一直聽周今甜“叔叔,叔叔”那么的喊,心里總害怕對方是個糟老頭子,欺騙了周今甜這朵絕世小白花兒。
紀錚走下了車,一只手圈住了小姑娘的細腰,禮貌的向眾人打了個招呼。
段青梧將葛蜜往翟象俊的懷里面塞,說道:“你就放一個百個心吧,周今甜是多精明一人啊,她會做鮮花插在牛糞上這種事?”
周今甜汗顏,上了車說道:“先回家吧,我想洗個澡。”
她不舒服的吸了一下鼻子,許是秋季過于干燥,有些難受了。
紀錚垂了垂眸:“去老宅洗吧,楠楠晚上七點半的飛機,別晚了。”
他清楚周今甜洗個澡是有多費時間,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準備把自己給煮熟。
這是周今甜第二次來紀家的大莊園,她在長輩面前總是裝的人畜無害,一直都跟著紀錚的步伐,就連講話聲也細的跟蚊子一樣。
“你去我臥室的浴室里洗,我去給你拿衣服。”紀錚淡淡說道。
周今甜點點頭,三步跨成兩步的上了樓,正納悶紀錚的臥室是哪一間時,她右邊房間的門突然開了。
紀柏言只穿了一條短褲,小麥色肌膚的上半身還滴著水珠,他單手用毛巾擦拭著濕發。
周今甜咽了一口口水,感受到人中的位置有溫熱的液體滑落,流到嘴巴里還有一股子腥味。
她用手一摸,是鮮艷的血。
紀柏言被她給嚇了一跳,趕緊“砰”地一聲將房間門給關上了,沒過幾秒,他又從里面丟出來了一包餐巾紙。
周今甜仰著腦袋,鼻腔里的一些血液倒流進入了喉嚨口,很不好受。
紀柏言很快就穿好了衣服褲子走了出來,見她的鼻血還沒有止住,就把她給拎到了廁所的水池前。
“哇,你至于么你。”紀柏言看著她低頭清洗,好笑道:“哥的身材已經好到讓你瞄一眼就流鼻血的程度了么?”
周今甜沒空搭理他,紀柏言用手濕了一點冷水在她的額頭上拍了拍,裝作不在意實則有些苦澀的突然問道:“我小叔,他對你好么?”
“挺好的啊。”周今甜說話時還帶有咕嚕咕嚕的水聲,她見鼻血止住了才抬起頭,“怎么突然想到關心我了?”
“你真的是沒良心。”紀柏言翻了個白眼,“我平時關心你難道還關心的少啊?”
鏡子上有一層霧氣,看不清兩個人的臉。
周今甜突然很謹慎的問道:“你沒跟蹤我吧?”
“你有病啊。”
周今甜半倚在了洗手池前,腰間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她用手將額前的碎發向后抓了抓,“說實話,我們還是這樣子比較合適。”
“怎么說?”
“我前天還聽說你在酒吧里喝醉了把人家吧臺給砸了,你跟我都那么不靠譜還愛玩,在一起遲早得出事。”周今甜在浴室燈光的照耀下簡直白的發光。
不像是紀錚,他總能幫自己收拾爛攤子。
一個闖一個收,倒也登對。
紀柏言倒也贊同她的這番話,“這樣子是不錯,一開始我還以為你和那天仙似的,跟你待久了,才發現你蠢的不行。”
“你才蠢。”
紀柏言展齒一笑:“得了吧,你快洗澡吧,我小叔的房間在最里面,你那頭發上的煙味都快要把我給聞吐了。”
周今甜向前走了幾步,身后的紀柏言又出聲叫住了他,聲音隱忍:“甜甜。”
“嗯?”
“沒什么。”紀柏言像是突然釋懷的笑了,“有空一起喝酒,你請我。”
“知道了。”周今甜說完就加快了腳步走向浴室。
紀錚拿著干凈的衣服上樓時,小鬼頭突然出現把他給纏住不放了:“甜甜呢?”
男人擰了擰眉,“你得喊她小嬸嬸。”
“我不要。”紀柏楠在紀家就好像是有人撐腰一樣的天不怕地不怕,他踮著腳尖一點也不肯示弱:“她就是我的甜甜,等我長大以后我要娶她回家當老婆!”
紀錚敲了敲他的大腦袋,嗓音沉和:“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