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時針和分鐘的重合,在滴答滴答聲中,總會相逢,不止一次。
周今甜連忙掛斷了手里的電話,尷尬的解釋道:“就是......親戚家有個小孩要上幼兒園了。”
她抬眸,發(fā)現(xiàn)紀錚竟然沒穿上衣,八塊腹肌暴露在空氣中,線條流暢自然,宛若鬼斧神工。
“你干嘛不穿衣服啊!變態(tài)!”
紀錚笑了笑,拿起一條干凈的毛巾:“這是我的房間。”
周今甜臉色緋紅,跑回了對面去。
她坐在沙發(fā)上思考著,也不知道紀柏言到底會不會和她搶兒子,如果紀柏言不要,紀家是不是會出手。
總之為了避免這些不必要的麻煩,她不能讓紀家知道周斯渝的存在。
臥室的灰色窗簾被拉上了,房間里的冷氣很大,紀錚給關臨打了個電話,“查查甜甜家里最近有哪個小孩要上幼兒園了。”
關臨有些震驚,“太太?太太那邊的親戚應該沒有這個年齡段的孩子。”
“查查祁家那邊。”
“好的。”關臨記了下來,又說道:“對了紀總,最近好像有人要驗您侄子的DNA,不過那人后來直接離開了。”
“紀柏言?”紀錚皺了皺眉,“他闖禍了吧,你盯著點。”
“好。”
蘇柒柒抽出了溫度計,快三十九度了,她二話不說的準備撥打120,祁衍偷偷睜開一只眼打量了一下她,然后慢悠悠的爬起身:“我沒事。”
“你都三十九度了還沒事?”蘇柒柒有些生氣:“大夏天的,你是怎么能把自己燒成三十九度的?”
祁衍抓住了她拿手機的那只手,“我真的沒事,休息一下就行了。”
蘇柒柒拍開了他,“放手,再燒下去你就要成傻子了。”
“你讓我抱一下就好了。”祁衍撒起了嬌。
電視上不知道在放著什么狗血的偶像劇,男女主角正在深情的擁吻,蘇柒柒無語:“祁衍,你能別這么婆婆媽媽的嗎?”
祁衍是真的難受了,鼻子塞著呼吸不順暢,腦袋像是被灌了水泥一樣沉重:“我的頭好痛。”
蘇柒柒從酒店的小冰箱里拿了點冰塊出來,然后又用毛巾包裹住,放在了少年的腦門上,幫他降溫。
祁衍故意賣慘,聲音雖然很啞但卻溫柔至極:“柒柒,我們重新開始,這次換我追你好不好?”
“祁衍,你曾經那樣對我,就不應該想到我還會重新回到你身邊。”蘇柒柒臉色很白,她又想起了之前在學校食堂里,祁衍也拿差不多的話這么說過她。
當時她很直截了當?shù)膯査骸澳闶遣皇钦娴拇蛩阋惠呑硬焕砦伊耍俊?
祁衍回答的很果斷:“你做了那些事情,就不應該想到我還會原諒你。”
是,她承認自己是有錯誤,可是她能有什么辦法,被困在蘇家,她除了乖乖聽父親的話,別無選擇。
蘇父是個心狠的,他都能對自己的糟糠之妻下狠手,有更何況糟糠之妻的女兒呢,她還沒有替母親報仇,她真的不能在此之前被打敗。
而且那時她知道了周今甜可能會遇害,她也竭盡全力去找祁衍了。
如果她不當蘇父的眼線,那蘇父也會花錢找別人來當,與其把危險的可能性留給外人,還不如她自己握在手里更加好些。
所以這也是她這些年沒有離開蘇家的原因,畢竟這樣她多多少少還能偷聽到一些蘇父和祁三爺?shù)挠媱潯?
“柒柒,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祁衍心脹得疼疼的,“我那個時候都因為我姐出事被沖昏了頭腦,我知道那些事情不是你的錯......算我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行么?”
蘇柒柒害怕他再不去醫(yī)院真的會出事,于是搪塞到:“讓我們再給彼此一點時間。”
“多久?”
“先把畢業(yè)設計完成了再說吧。”蘇柒柒回答道。
祁衍這下臉上才有些笑意,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那你跟我拉勾。”
蘇柒柒這下是真的懷疑他燒傻了,以前她求祁衍幫忙一些事情,后者答應后,她也提出要拉勾為定,但是祁衍都會嫌棄她幼稚。
現(xiàn)在好了,兩人的角色完全換了過來。
“快點,拉勾呀。”祁衍慌了慌自己的小拇指。
蘇柒柒和他勾了一下,“現(xiàn)在我們能去醫(yī)院了嗎?”
“嗯。”祁衍站了起來,頭上的毛巾掉落在地上,冰塊散了一地,他的要求還特別的多:“你先幫我換身衣服,然后我們打車去醫(yī)院,我不要坐救護車。”
蘇柒柒深呼吸了一口氣,還是妥協(xié)了病人的要求。
夕陽西下,暖紅色漸漸從天際邊沿漫開,朦朧的暮色籠罩著大地,路上行人匆匆。
周今甜睡了一會兒之后又起來洗了個澡,外面來了兩個化妝師和服裝師,她們都是金一熠花錢找來的。
化妝師給周今甜化著妝,那個服裝師則是把她的長發(fā)卷成了大波浪,兩人配合的很不錯,半小時內就完成了。
“已經把您的裙子放在臥室里了。”服裝師說道。
周今甜點點頭,進去換了一下。
她再次走出來時,兩個女生都震驚了,畢竟當時金一熠選擇這條裙子時,店里的人都勸他:“這條裙子是我們的鎮(zhèn)店之寶,雖然看著漂亮但是非常難穿,就連設計師目前都沒有找到心儀的模特。”
金一熠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那今天我可算給你們找到這條裙子真正的主人了。”
銀色的長裙從大腿根部開叉,裙子布料很特別,上面帶著細閃的鉆,哪怕是一點點的光也能折射出星辰般的光芒。
周今甜的腰本來就細,裙子的設計會讓人產生視覺偏差,看起來更加盈盈一握,她的膚色很白,將這條禮服駕馭的非常完美,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化妝師為了配合禮服裙給她化的妝容也用了帶細閃的高光,此刻酒店的日光燈打在周今甜身上,她就好像個蒞臨人間的仙女。
周今甜噴了點花果味的淡香水,然后走了出去,一開門正好碰到了從對面走出來的紀錚。
男人難得穿白色西裝,看起來讓他冰冷明澈的眼眸中多了幾絲漣漪。
化妝師忍不住磕起了CP:“你們實在是太般配了。”
“這是我上司。”周今甜解釋道。
化妝師點點頭,也明白職場關系的特殊性,但還是兩眼冒泡,恨不得能把他們拉到影樓去給自己的店拍幾套宣傳照。
“走吧。”紀錚淡淡的說道。
酒店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也是金一熠租的,他把鼻梁上的墨鏡往下拉了一點,站在車前非常滿意的看著周今甜說道:“秘書,這可是我特意給你選的禮服。”
紀錚瞥了他一眼,語氣不滿:“她是你秘書?”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的醋意。
金一熠撓了撓頭,“我這不是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這位小姐嗎。”
“那就不用稱呼。”紀錚微微側身,把正準備自我介紹的周今甜擋的死死的。
“紀總,這輛車會把你們直接送到莊園去,我會在半個小時后在莊園后門等你們,如果有事,你們就立刻來。”金一熠說道。
紀錚點點頭,“行,謝謝。”
兩人上了車,周今甜回頭看了一眼越來越小的金一熠,他還是上午的那件花襯衫,特別風騷。
沒想到紀錚會認識這樣的人,畢竟她覺得秦梁那種就應該是他交朋友的底線了。
秦梁:我謝謝您嘞。
路程有些遠,周今甜問道:“老板,你和那個金一熠是怎么認識的呀?”
紀錚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之前在秦梁的婚禮上結了個緣,后來一起合作過一個小項目。”
金一熠之前還是個禿頭,這兩年植上了頭發(fā),人就看起來順眼了不少。
周今甜嘆了口氣,“我也好想?yún)⒓忧嗲嗟幕槎Y呀,真是太遺憾了。”
男人神色復雜,最終還是把嗓子里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夜色如約而至,夜空中繁星點點,晚風怡人。
紀錚拉開了車門,讓周今甜走下來,他伸出一只胳膊,周今甜秒懂,輕輕挽了上去。
莊園很大,坐落在一片安靜的角落里,白色的屋檐借用了歐式古典建筑的風格,白色的玻璃窗又增添了很多的現(xiàn)代氣息,里面似乎還有人種了葡萄,果香味很濃。
周今甜站上了檢測儀,絲毫不懷疑祁衍的本事,她和紀錚都順利的進入了莊園。
一進去就看見一片很大的泳池,這個莊園肯定是砸了不少錢才建成的,在H市這種剛擺脫貧困稱號的城市來說,不禁會讓人想到一些黑幕。
周今甜的白色高跟鞋跟有些高,她走了幾步路就發(fā)現(xiàn)腳疼的不行,紀錚也注意到了,牽著她進入屋子里后問道:“鞋很難走?”
“有點。”周今甜回答道。
男人把她帶到了一個沒人的墨綠色沙發(fā)上,輕聲說道:“你在這坐著,我去拿點吃的給你。”
周今甜本想叫住他,然后說自己來這里不是為了吃的,但奈何紀錚走的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