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平靜(二)
- 江城舊事之落跑小嬌妻
- 云籠
- 2464字
- 2022-12-13 18:02:12
薛雅清還沒反應過來,腰上橫跨過一條手臂,手掌正好托著她的后背,隔著衣料,都能感受來自郎聿文手上的溫度。
“我沒說要學這個。”
與此同時,手腕也被郎聿文握住。
“把手搭在我的肩上。”郎聿文見她木木呆呆,不耐煩地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肩上搭放。
倆人的身高對比很突兀,如此近距離,薛雅清的眼睛剛好看到對方的肩頭,她有點發懵,剛要把手放下,就聽郎聿文在耳邊說道:“別動!”
鼻間呼吸的凈是郎聿文身上混著檀香的氣味,還有被對方緊緊握著的手,她心已經慌了,自然不敢動,全身僵直,直到被帶著向前移步,這才懂得要跟著,只不過她根本就不知道要走多大一步,很自然地踩在了郎聿文的腳背上,漆黑發亮的皮鞋便多了一個腳印,而她的腦袋直接撞上了郎聿文的胸口,發出一聲悶響。
胸口的撞擊聲與腳背傳來的痛感讓郎聿文皺了皺眉頭,暗說這丫頭得多大勁啊!
“對不起!”薛雅清也已撞得腦袋發懵,愈加不知所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會突然向后退。”
“……沒事,”郎聿文深呼吸,強裝笑意,“我第一次學跳舞的時候也像你這樣。”
“你也踩別人的腳嗎?”
“嗯。”
“那得多疼啊。”
郎聿文一笑,暗說這小丫頭還挺有自知之明,卻不知薛雅清說的是她自己的腦袋。
“你是在法國學的嗎?”
“不是,沒出國前就會了。”
“學了多久?”
“……一天。”
“好快啊,你是為了出國專門學的嗎?”
“……”
“還是為了學會專門去請法國的女孩子跳舞啊?”
郎聿文低頭看著她,言語中已透出些許不耐煩:“你可以不要問這么多無關的問題嗎?”
“哦。”薛雅清應了聲,很快又被郎聿文帶著走路,是的,她已經不會走路了,剛才所問的問題都是在掩飾她內心的慌張。
“想什么呢,聽音樂的節奏,我說開始就跟著我走。”郎聿文看見她低下腦袋,握著她的手輕輕捏了下以作提醒。
可是,這個小動作卻讓薛雅清越發緊張得不知所措,小臉漲紅,突然一把推開郎聿文。
“我……我還是不學了!”
她跑上樓的時候有些狼狽,像個沒頭蒼蠅般,好幾次差點被樓梯絆倒,站在大廳的郎聿文都不由得替她捏了把汗。
人跑了,郎聿文覺得很是無趣,又覺好笑,小女孩畢竟是小女孩,還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不就跳個舞嗎,能害羞成這個樣子,不過,難得看見這種青澀。
郎聿文嘴角勾起,隱含笑意。
第二天早上,他還以為薛雅清會在廚房忙活,卻被大廳門口一抹嬌小的身影吸引,薛雅清竟面向外靜靜坐在門檻上。
覺得奇怪,他輕輕走到她的身旁,“誒!”
以為她會因為昨晚的事情尷尬,沒想到她抬頭淡然地看了眼他,并沒說什么。
“想什么?”郎聿文問她。
“……我在想我們在這里能住多久啊?”
“喜歡這里?”
“嗯。”
“其實這里是挺好的,”說著話,郎聿文坐在她身邊,“起碼很干凈純粹……”
聽他這么說,薛雅清不由得扭頭去看他,不解其中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打掃得很干凈,你這個打雜跑腿的很盡職。”郎聿文象是回過神來,扭頭沖她淡淡一笑,“有機會,我把這里買下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真的!”薛雅清有點小興奮,但很快,眼中閃爍的光彩黯淡下來,“你騙人,這里得多貴啊,你做茶葉生意怎么能賺這么多的錢,再說了,你之前還欠人家的錢,又換了電話買了一堆衣服,都貴得很,哪有錢啊。”
這么一個小小的謊言小丫頭竟然銘記在心,還時不時拿出來提醒自己,郎聿文是真的被她打敗了。
“你要信我,別說是這么一個小小的小公館,就算是再大一點的大公館,我也能買下來。”
薛雅清不做聲捂嘴發笑,笑得前俯后仰,覺得他是在吹牛。
“就這么不信我?我有錢!”不能在小丫頭面前丟了面子,郎聿文忍不住要炫富,“很快就有幾樁生意等著我,成了后我就發了。”
薛雅清止了笑,伸手指著花園說道:“郎大哥,我想種花。”
“種花?”實在是不知道小丫頭的小腦袋在想什么,話題轉得太快。
“嗯,這個園子不多種點花太可惜了。”薛雅清重重地點頭。
“不是已經種有了嗎?”
“換種另一種花可以嗎?”
“這不挺好的嗎?”
“我想種我喜歡的花。”
郎聿文又看看她,“你喜歡的花?”
“嗯。薛雅清歡快地應了聲。
如此近的距離,郎聿文在她清澈透亮的大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樣,竟神差鬼使地點點頭。
不多時,倆人一起出門,在外頭的路邊小店吃了早餐,又向路人詢問在哪有花賣。
江城最大的花圃叫十里花香,品種繁多,價格自然也不等。
其實,郎聿文在應允后心里就開始后悔了,但又不想掃了薛雅清的興,只能硬著頭皮陪君子。
薛雅清似乎并沒有喜歡的,就這樣,他們在花圃里逛了幾個來回。
郎聿文開始不耐煩,“看好了?”
“看好了,那兒。”
順著薛雅清手指的方向看去,竟然是一棵還沒長開的桂花樹,郎聿文眉頭皺起,“你是想種樹還是種花?”
“桂花不是花嗎?”薛雅清反問。
“……是花。”
“那就是了,開花的時候香著呢。”
郎聿文靠近她耳朵說道:“可是,種上那家伙,不知要挖多深的坑,太累人了。”
本是想讓她知難而退,誰知,“沒事啊,不是有你嗎?”
“我?你是說我挖坑?”
沒等郎聿文點頭答應,薛雅清已經起身去問價格。
“喂!你問過我嗎?”郎聿文急得抬手叫道。
薛雅清回頭嫣然一笑,笑容如此燦爛,郎聿文突然覺得四周的鮮花竟然都集體失了色,手臂慢慢放下來,他妥協了。
由于桂花樹體積較大,回家的時候只能雇了一輛馬車,就這樣,人和樹一起運回了公館。
公館的院子不大,郎聿文想象得出,等桂花樹長高了,能把院子占去一半。
“你好好挖,我先去做飯了。”把這累人的活丟給郎聿文,薛雅清兩袖清風小跑進樓里。
這不是沒事找事嗎?郎聿文苦笑不已,誰讓自己今天鬼迷心竅,對于薛雅清這個提議根本沒有反駁,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做了。
將原來的花移開,又開始在原基礎上深挖,一直忙到晚飯時分。本來想晚飯后一鼓作氣將桂花樹種下,薛雅清這時候倒象是挺關心人的,跑出來說什么明天再種也不遲。
郎聿文真是哭笑不得,明明回來的時候是她急著要挖坑種樹,現在又不急了。
沒好氣地將手中的鏟子往地上一扔,頭也不回走進樓里。
知道郎聿文不高興,薛雅清并沒有追上討好,只是下意識咬咬下嘴唇,回頭看了看那個大土坑,這才進樓。
郎聿文許久沒做過這種體力活,洗了個熱水澡后便早早睡下。而在薛雅清的房中,薛雅清仍站在窗口處往下望。
樓下那個挖好的大坑如同一張張開的大嘴,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