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凝一邊回頭給李彩擺著手,示意她趁機(jī)將屋內(nèi)的賬本收起來,李彩輕微的點了點頭,生怕被風(fēng)遙看見,將門欠開一道縫隙自己擠進(jìn)了門內(nèi)。
李彩將替薛明績?nèi)×烁蓛舻囊律眩瑢①~本整齊的藏在衣服中,又將衣服埋在自己懷里背對著風(fēng)遙走出臥房。
“需要在下幫忙嗎?”風(fēng)遙站在她的身后輕聲問道,風(fēng)遙一臉的熱心腸被李彩澆了一盆冷水。
“不必了。”李彩連忙小碎步走了幾步,“夫人也在,風(fēng)遙大人前去不方便,還是奴婢送去吧。”
李彩避開了風(fēng)遙,背對著他生怕被他發(fā)現(xiàn)端倪,風(fēng)遙原本上前追了兩步,又發(fā)現(xiàn)自己屬實被李彩嫌棄了默默地站在原地。
風(fēng)遙撫上了自己的臉頰,捫心自問道:“我有那么嚇人嗎?”
李彩直到消失在了風(fēng)遙的視線之中,這才松了口氣,將衣裳里藏著的賬本悄無聲息的藏在了自己的屋中,壓在了那一床被褥下,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朝著耳房走去。
伺候的人已經(jīng)將熱水放好,薛明績站在屏風(fēng)后張開雙臂,等待許久沒見裴月凝前來,轉(zhuǎn)頭對著她道:“夫人,來替為夫更衣啊?”
裴月凝心里還在擔(dān)憂剛才的事情,眼下只能先哄著薛明績,寄托希望與李彩將東西都收拾妥當(dāng),就在她神情恍惚之時,薛明績已經(jīng)一腳邁入湯池之中。
薛明績手中沾了些水朝著裴月凝彈了過來,臉頰上落上點點滴滴,正是晶瑩剔透的好看。
裴月凝被這暖意驚醒,回過神來之時,薛明績正雙手交疊倚在湯池旁望著自己,臉上掛滿溫柔的笑意,仿佛這就是歲月靜好。
“夫人,也下來吧?”薛明績毫不避諱的朝她潑水,溫?zé)岬某厮驖窳怂那敖螅嵩履灸芎笸硕阒斑@可不行,你自己洗吧。”
“為什么你不陪我啊?”薛明績埋怨的目光讓人不禁動容,根本無法拒絕。
裴月凝嘆了一口氣,還不是因為她做了虧心事,現(xiàn)在要忙著去處理,當(dāng)然沒法好好的在這里陪他,況且...兩人一起洗,她還是有些害羞的。
“我得去做飯啊,九叔肯定餓了。”裴月凝正為自己找到個好借口沾沾自喜時,薛明績目光毫不避諱的直視著她,仰起頭問道:“你教我什么?我提醒月兒哈,月兒已經(jīng)嫁做人婦了。”
“咳咳,夫君。”裴月凝也嚴(yán)肅起來,此話一出,薛明績神情才緩和些許,這還差不多。
“夫君慢慢洗,洗好了呢就可以用晚膳了。”裴月凝俏皮的說道,整個人準(zhǔn)備離開,沒想到薛明績一躍從湯池里站起身,從身后將人抱住。
“我不餓,我瞧著夫人就足夠秀色可餐了,一大塊天鵝肉在我面前...怎么還有旁的心思呢。”
也好,裴月凝抿著嘴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她犧牲一下,就能將這件事情糊弄過去。
就在此時門外出現(xiàn)一道黑影,聲音輕柔的道:“夫人,我將公爺?shù)囊律讶砹恕!?
“我知道了。”裴月凝應(yīng)了李彩一聲后拍著薛明績的胳膊,“我去給你取衣裳。”
“怎么好勞煩夫人,讓她送進(jìn)來就好了。”薛明績親昵的在裴月凝耳邊蹭著,溫?zé)岬臍庀鱽恚嵩履挥X得身子變得癱軟。
裴月凝保持著最后的理智還是掙脫了薛明績的懷抱,一把將他按回了湯池之中,“進(jìn)來不就被人看光了!”
薛明績爽朗的笑著,將自己藏匿在水下,只露出脖頸跟頭,又抓起一把花瓣撒向水面,將自己嚴(yán)嚴(yán)實實的的蓋住,“那就麻煩夫人了。”
“哼。”裴月凝傲慢轉(zhuǎn)身,走出房門去用門扉掩映著自己的身軀,悄聲問道:“怎么樣了?”
“夫人放心吧。”李彩滿意的笑著,便催促著她盡快回去免得薛明績生了懷疑,裴月凝點點頭捧著衣裳進(jìn)門,賬本的事情可以明天去處理,眼下不讓旁人知道才最重要。
“夫人,我聽話吧?”薛明績這才站起身,半個身子露出水面,看著裴月凝靜靜的將干凈的衣裳放在躺椅上,裴月凝傲嬌的嗯了一聲,眼中始終保持冷漠。
湯池旁放著冰鎮(zhèn)好的葡萄,薛明績仔細(xì)的將葡萄皮扒開,喂到她的嘴里,冰冰涼涼的感覺最好,臉上也多了笑容。
薛明績緩慢的走到湯池旁邊越發(fā)的接近裴月凝,隨后懶腰將人一把抱了下來,溫?zé)岬某厮疄R起,濁濕了她的秀發(fā),現(xiàn)在自己的衣裳是徹底濕透了。
“你在這憋著壞呢!”裴月凝氣得要打他,沒想到小拳頭剛落下來就腳下不穩(wěn),柔嫩的小手整個扒在他裸露的胸膛上。
“小心。”薛明績在她耳邊低語,裴月凝伏在他的胸膛上聽得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她舉得自己一定是熱得,這池水實在是太熱了,自己好像就連臉也紅了起來。
水面洶涌晃動間,似乎將裴月凝的腰帶沖開,裴月凝總覺得背后有一雙手在幫自己寬衣解帶一樣,回頭之間她果然沒看錯,薛明績的手就在身后游走。
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就看到池水上飄起自己的衣賞,她猛地護(hù)住了胸前努力的朝身后退去。
“夫人,我來替你洗頭吧。”薛明績一手?jǐn)堉难恚鲋叩綔剡叄皇謱⑺男惆l(fā)放下來,秀發(fā)已經(jīng)全部被水沾濕,一寸一寸的洗著。
她的頭發(fā)又黑又亮,又長又軟,總是叫人愛不釋手,薛明績洗到額間時,看到一頭青絲中有一根明晃晃的白發(fā)。
薛明績的手有些顫抖,還是將銀絲挑了出來,“夫人的頭發(fā)養(yǎng)得真好。”
趁著與她說話之間,將銀絲扒掉,裴月凝直覺有些吃痛猛地抬頭,看到他背過手去,這才挽上他的胳膊吵著要看,“藏什么呢,拿出來我看看。”
“沒有啊。”薛明績此時笑得有些尷尬,明顯能看出來不自然。
裴月凝鄭重的看著她,眼眸烏黑,“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要坦誠,今日我瞞你一事,明日你隱我一情,這樣的夫妻感情又怎么會走得長遠(yuǎn)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