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乾移不開自己的視線,最赤誠的欲望落在了徐夢寒的身上,在他睜眼時,徐夢寒就知道自己贏了,崔乾也逃不脫這純粹的欲望。
徐夢寒見他猶豫,伸手去解崔乾的腰帶,崔乾也沒有阻攔,狹小的車廂內兩人坦誠相見。
崔乾似乎再也抑制不住心頭的悸動,眼前之人觸手可及,順勢將徐夢寒擁入懷中。
即便是在此刻,徐夢寒也沒能停止籌謀,她在想要怎么才能留下崔乾,又怎么樣日后才能瞞過薛明績,不愿看著崔乾的臉,倔強的扭過頭去咬緊了嘴唇。
一番云雨過后,徐夢寒用雙手摟住了崔乾,硬生生的擠出兩滴眼淚,柔情似水的道:“不要離開我。”
看著他如此神情,還有那淚珠從眼眶劃出,崔乾又一次心軟了,摟住她的肩膀輕柔的道:“好。”
哪怕這次會跌入地獄,他也會陪在徐夢寒的身邊絕不離開,就這樣一直縱著她,哪怕她壞事做盡,上天要報復他們,那也是他擋在她的身前。
夜色掩蓋去月光的芳華,大地再次陷入黑暗之中,薛明績快步將裴月凝送回了裴府,站在門外與她分別,輕柔的擺了擺手。
“九叔,不進去嗎?”裴月凝疑惑地問道,還沒等她得到回答,裴戟率先從府門內走了出來。
裴戟看著輕笑的薛明績,又看著有些嬌羞的閨女,毫不留情的命人闔上了府門。
“馬上就要成親了,怎么幾日不見就不行啊,就不能陪陪你爹我!”
裴戟在身邊好言相勸,只是這聲音有些洪亮,府上下人都紛紛回避,裴月凝咬著糕點自顧自的朝房間走去,哪怕被父親發現也不會怪罪自己的。
裴戟看女兒走后,越回想薛明績的樣子越覺得奇怪,他負手而立時才是最危險,來不及細想,裴戟一人沖了出去。
夜深了,所有燈都熄了,京城再次陷入黑暗。
薛明績不緊不慢的往回走著,身后有一行人也放慢了腳步跟隨著他一起調節步伐。
薛明績筆直的站在原地,朝著那黑暗中說道:“出來吧,有什么事現在解決了。”
優官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身后跟著一眾黑衣刺客,翹起蘭花指道:“如今得改叫奉恩公了吧?”
“不必,我不與死人計較!”薛明績后撤一步,等著優官先沖過來,看著他腳下的步伐加快,撩起自己的一片衣擺。
沒等薛明績動手,裴戟則從天而降,一把長劍直直的朝優官劈砍而去,優官手持的長劍被斬為兩半,見情況不妙優官開始后退,讓身后人先上前抵擋。
薛明績反身一踢,那斷了的劍尖筆直的刺入直沖而來的刺客心臟,兩人配合著抵擋前來行刺的刺客,刺客人雖多但在兩人手下走不過三個回合。
最終兩人將優官包圍,裴戟的長劍在混亂中已經交給了薛明績,薛明績長劍直逼他的咽喉。
這劍什么還是不如刀好用,他一記重刀下去定能將這些人活劈了不可。
“你是什么人?”裴戟厲聲問道,上前一把揪下優官的面巾,“是你!”
“勇毅王好記性啊。”優官輕笑著還不忘調侃,“沒想到你竟然能來救他!”
蘭花指一直向薛明績,裴戟看著渾身直哆嗦,對著薛明績無奈道:“殺了吧,我看他別扭。”
“誰派你來的?陛下嗎?”薛明績倒也不著急,將劍鋒逼近了一分厲聲質問。
“你不是都知道嘛,還問。”優官撫上一縷自己的頭發含在嘴里,這一幕幕的讓裴戟渾身哆嗦個不停,只覺得背后發麻。
裴戟一邊起雞皮疙瘩一邊回想著,遂冷聲道:“我在先帝的書房見過你,先帝一死,你的主子又成了當今陛下嗎?說,你為何刺殺奉恩公!”
“因為有人要他死!”優官說完這話笑得更為凄厲,街巷各處都回蕩著這滲人的笑聲。
“陛下,我來陪您來了。”優官朝天一喊,隨后就朝著長劍撞去,抹了脖子了斷了自己的性命。
薛明績只是命在一旁看戲的風遙過來處理了尸體,裴戟見到他的護衛在暗處躲著,一拳砸向薛明績的肩頭,“害老子白擔心你了!”
“多謝大哥相助。”薛明績劍尖朝下雙手奉劍歸還,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連忙改口道:“多謝岳丈大人。”
“臭小子。”裴戟不情不愿的接過長劍擦拭掉上前的血跡,隨即收劍回鞘,“要死就快點死,別等成親后死讓我閨女守寡。”
“我一定走在岳丈大人后面,為您老披麻戴孝,摔盆磕頭。”薛明績倔強的與他拌嘴,這下終于是將這些人處理干凈了。
一番犟嘴之后,裴戟忽而嚴肅起來,問道:“他們為何要殺你,你可知道?”
“許是為了陛下報仇啊。”薛明績也覺得無關緊要,無論是先帝還是新帝,他們似乎都不喜歡武將弄權。
“沒想到岳丈大人這么關心小婿。”
“哼,老子是關心我閨女。”裴戟皺著眉走在前方朝著裴府走去,“今晚再住一宿吧,外面不安全。”
“好。”薛明績欣然拱手跟在裴戟身后。
“這些人若是尋仇該找我閨女,找你...那就是不想讓你娶我閨女,你要是怕了就趁早放棄,免得還沒成親呢,命就沒了。”
裴戟生氣歸生氣,不舍歸不舍,說到底薛明績也是他多年的兄弟,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喪命,還是是在這見不得光的權力爭斗之中。
“小婿命大,定能活過岳丈大人。”
“你...”裴戟忍下怒火,又交代了薛明績幾句,“一會兒剛才這件事別跟我閨女說,別讓她擔心,這么恐怖的事情再嚇壞她。”
“剛才...什么事啊?”薛明績裝作一臉茫然,似乎也正有此意。
其實裴月凝遠比裴戟想的要堅強的得多,可薛明績也不想讓她白白操心,所以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他與裴戟都不會在她面前提及。
裴府內,李彩正跪在裴月凝的門前。
“彩兒快起來。”裴月凝一邁入院子便連忙去扶她,李彩為難的道:“是老爺責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