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說不過你……”顧穎卻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但替人比賽，不光彩……”
“沒事。”江漓云安慰，“幸虧你是替人比賽，你要是真報名參加比賽，第一肯定是你的，他們都不是你的對手。”
“真的？”
江漓云繼續點頭。
“我也覺得。”顧穎跟著很認真嚴肅道，“我要是認真的話，這場比賽沒有我的對手。”
江漓云饒有興趣地揚起眉梢，“那下次我再投資舉辦比賽，選手名單里已經留不住你了，應該邀請顧穎女士做評委了？”
顧穎聽出來了男人的打趣，笑了笑，“可以……”
她壓低聲音，“請我做評委，我不收錢，還能為家里省點錢……”
江漓云怔了怔，寵溺地摸了摸小妻子的腦袋，嘆氣，“唉……你這腦子……你男人有那么窮嗎？”
“能省則省嘛。”顧穎說得有理有據。
江漓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只能笑，還想把小妻子的腦袋按在懷里好好揉一揉……
忍著太特么痛苦了。
半年才跨出第一階段，不知道第二階段什么時候才能到來。
飯局沒有持續太長時間，李大師是第一個離開的人，他帶頭，有幾個對飯局本身就沒什么興趣的人就跟著陸陸續續走了。
馮秋棋在離開前做了最后一次努力。
她走到從開始到結束，始終膩歪的兩個人面前。
對沒錯，就是膩歪。
除了膩歪，她找不到其他詞來確切形容顧穎和……這位ican總裁的關系。
要么兩個人早就認識，要么就是一見如故。
馮秋棋懷疑過這點，可她對ican總裁的了解少得可憐，甚至不如了解顧穎得多，實在搞不懂顧穎和男人之間是屬于這兩種關系的哪一種。
她保持身段，結果還沒正式走到男人面前呢，顧穎先聽到聲音，耳朵一動，抬起頭。
馮秋棋一愣。
不知為何，顧穎現在的眼神和剛才不一樣，好像……充滿了戒備？
“你干什么？”
顧穎的語氣很兇，因為已經確定了江漓云的身份，這個秘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對待馮秋棋一開始是客氣留面子，現在顧穎什么面子都不想留，馮秋棋再多說一句有的沒的，她就能直接和女人撕破臉！
“沒事，我……”馮秋棋的眼神落在男人身上。
顧穎攥緊拳頭，剛想把馮秋棋轟開，桌子下方，男人的手卻覆上了自己的拳頭上，還輕輕點了點……
輕柔的舉動帶著寬慰，還帶著幾絲溫柔。
顧穎一愣，表情浮現不知道該怎么回應的迷茫。
江漓云在心里嘆了口氣，小妻子雖然之前有過段戀愛，可有時遲鈍得可以。
真不知道該拿小妻子如何是好。
江漓云抿抿唇，再次撩起眼眸時，距離兩人保持一段距離的馮秋棋忽然感覺背后一陣發涼！
冷汗“刷——”地一下子流下！
剛剛和顧穎有說有笑的男人看著挺溫和，可是現在男人的周遭卻籠罩著低低的氣壓，攝人得可怕。
“還有事嗎？”男人瞇起鳳眸，眼尾掛著拒之千里的冰冷。
剎那間，馮秋棋有些恍惚，甚至都忘了自己說了什么，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離得遠遠得了……
看樣子，男人的年紀應該沒自己大。
自己竟然被一個晚輩震懾到了！
馮秋棋驚詫地瞪大雙眼！
她馮秋棋的名聲在A市好歹混得開，可是萬萬想不到竟然有一天被晚輩震得說不出來話！
而且……
馮秋棋不甘心地抿抿唇。
她說什么了？
從頭至尾，她不就想和男人打聲招呼嗎？
對方至于用那種眼神看自己？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何況驕傲如馮秋棋？
她走到正在低頭玩手機的秦書青身邊，言簡意賅道，“走！”
“嗯？”秦書青玩得很專心，雙手捧著手機，兩只眼睛死死地盯著，好像在屏氣凝神地做些大事。
馮秋棋皺眉，語氣裹著氣性道，“你干什么呢？我說走！”
“誒！”
隨著馮秋棋提高的音量，秦書青好像這才回過神，雙手一抖，差點沒把手機摔了！
“你干什么呢！”馮秋棋眼神一定，看著手機界面黑漆漆一片，好像是個什么神秘網站？
“沒事。”秦書青連忙把手機收起來，“你下次跟我說話能不能先出個聲啊！忽然間那么大聲……”
“我大聲怎么了？我是你媽！我大不大聲和你有什么關系！”
秦書青張了張嘴，竟然沒從馮秋棋這句話里挑出重點，只能憤憤道，“行，你可真是我媽。”
馮秋棋丟臉的事兒被別人看見，這個圈子吧，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資金深造鋼琴的這幫人家庭條件還都不錯，于是漸漸地，馮秋棋被ican總裁無視這件事蔓延開來，變成了多個版本。
馮秋棋和ican總裁結仇——
馮秋棋被ican總裁翻白眼——
馮秋棋試圖勾引ican總裁失敗！
最后一條讓回到別墅的馮秋棋硬生生發怒了一晚上！
什么叫做自己勾引ican總裁？
特么的這幫人不八卦能死嗎？
混金融圈的還這么八卦真的好嗎！
馮秋棋一走，飯局差不多散了。
顧穎環繞一圈，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沒人再往自己和江漓云這邊看，緊張的情緒漸漸舒緩。
等回過神來時，卻發現自己的手掌還被男人握著……
“咳！”
“嗯？”
江漓云挑眉，扭頭看著忽然發出動靜的顧穎。
“那個……”顧穎一個勁地擠眼睛。
江漓云翹起嘴角，硬是裝聽不懂，“哪個？”
“嘶——”
顧穎吸了口氣，甩了甩握在一起的手，“不要假裝聽不懂，手手手！”
“哦。”
江漓云的聲音里含著笑意，“我以為你喜歡握著呢，半天都沒讓我松開。”
和顧穎說話時的江漓云，和對待其他人的樣子完全不同。
“我那是忘了，沒反應過來。”
“哦……也就是說你不喜歡握手？”
“我……”
顧穎一頓，說是吧，有點太曖昧，說不是吧，又太違心。
誒呀，這一天天，為什么江漓云總給自己出這些束手無措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