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大姐回頭，發現說酸不溜秋話的人還是上一位，不禁有些惱火，“你有毛病啊？我們在這里聊天關你什么事？”
“不關我事，你們聚眾做白日夢而已。”裴沁皮笑肉不笑，然后舉著檸檬汁就走了。
身后傳來女評委勸和的聲音，“消消氣，一點小事而已，不至于不至于……”
裴沁知道坐著的是顧穎，但是不知道ican的總裁是何方神圣，不過正如吃瓜的幾個大姐們說的，顧穎和男人……有些太親密了。
裴沁第一個想法是竊喜抓住了顧穎的把柄，可是想拍顧穎和其他男人照片時卻忽然發現。
自己連江漓云都聯系不到……
就算拍到了顧穎和其他男人一起吃東西又證明什么？
除了親密點，兩個人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
這種對手無懈可擊的挫敗感讓裴沁覺得自己就像氣勢洶洶地想出拳，結果卻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她從一開始就緊盯著顧穎和ican的總裁，終于，兩人剛才同時離開，她心念一動，在顧穎的果汁里動了手腳。
裴沁小口小口抿著檸檬汁，眼睛瞇縫起來。
哼哼，一起吃飯不夠親密，那一起上床總夠了吧！
事情鬧大的話，到那時她就不信江漓云不知道！
顧穎喝了口橙汁，打了個小小的飽嗝。
在江漓云的投喂下，她前所未有地飽了……
比在家里或者高檔餐廳吃得還要多……
江漓云遞了張紙巾，“你是怎么認出來我的？”
這是江漓云憋在心里的一個疑問。
自己戴了面具，甚至為了隱藏身份還做了許多細節的改變，在沒說出自己身份的情況下，小妻子是怎么認出自己的？
“嗯？”顧穎拿過紙巾擦了擦嘴邊的油漬，輕描淡寫道，“就那么認出來了唄。”
江漓云瞇了瞇眼睛。
“主要是……”顧穎頓了頓，忽地咧嘴一笑，“因為我老公是人群中最帥的仔！”
顧穎的眼睛很亮很有神，因為她忽然靈機一動，知道如何回復江漓云夸贊自己了！
江漓云夸自己，如果光說謝謝未免太僵硬，那她同樣也夸回去不就好了？
顧穎默默地在心中給自己這個想法點了個贊。
于是，她一本正經道，“這么多男人里面，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你，覺得你與眾不同，特別特別拽，身上好像還發著光……”
江漓云的臉皮抽了抽，“別說了。”
平時生意應酬，拍馬屁什么的沒少過，江漓云從剛接觸這行就從來沒把這些阿諛奉承當回事，可今天不一樣……
被小妻子這么認真地一夸，江漓云罕見地有些蕩漾……
對沒錯，就是蕩漾。
尤其他對上小妻子誠懇的視線時，他喉結不著痕跡地滾動了一下，微微有點口渴。
他瞟到顧穎沒喝完的橙汁，拿起來喝了一口。
冰涼酸爽的橙汁入喉，身體里的燥熱頓時得到緩解。
“以后別再用那種表情和語氣夸別人。”
“為什么？”
“不好。”
“哦。”
江漓云的眼神落在角落，方才顧穎那種眼中有神的表情過于可愛，只能自己獨占。
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包括你朋友。”
“嗯？”顧穎抬頭，隨即竟然偷偷笑出了聲。
江漓云看向她。
“我那兩個朋友輕易不夸我，我基本上也不夸她們。”顧穎說。
江漓云挑眉，“那你們怎么交流感情？”
“損。”顧穎的回答言簡意賅，唇邊還掛著笑，“互相損。”
江漓云也跟著彎了彎嘴畔，小妻子這個年紀的女生交朋友方式還挺有意思，比生意場上的勾心斗角，永遠利益至上單純。
江漓云這段時間光顧著給小妻子端菜了，堂堂ican的總裁，活得卻像個侍者，還是挺樂意的那種。
現在才猛然發現自己也有點餓了。
江漓云嘆了口氣，隨便弄了點什么吃，卻看見顧穎“刷——”地抬起頭，驚詫中又帶著期待地看著自己。
“嗯？”江漓云嘴里正嚼著東西，模糊不清地發出一聲疑問。
“你、你今天看比賽沒？那看到我沒？”
顧穎也是才想起來。
江漓云是ican的總裁，比賽最大的主辦方就是ican，那江漓云有很大的可能看了這場比賽！
同時也看到了自己！
顧穎有點激動，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滿腦子都是“江漓云看我比賽了”、“江漓云看到我參加鋼琴比賽了！”
她搓了搓手，壓抑不住翹起來的嘴角，今天彈的她自己覺得還行，沒出差錯，但是……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男人，要是早知道江漓云會看，自己一定彈得更好！
“沒有。”
“啊？”
男人的回答猶如一盆冷水，當即把顧穎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徹。
顧穎抿抿唇，方才充滿光彩的神態消失。
江漓云盯著小妻子的轉變，冷峻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真是。
還說自己不是個傻白甜。
連情緒都不會隱藏。
“我看了。”男人俯身靠近，屬于他的氣息撲面而來，弄得顧穎一時間不知所措，呆呆地愣著。
“一開始沒有看的計劃，可是某只小天鵝太引人注目，不光彈琴還會調音，桑緒特意去辦公室找的我，說比賽現場不得了，竟然有個選手會現場調音，心理素質特別不一般。”
“桑緒也看了？”顧穎稍微吃驚。
江漓云頷首。
“我也不厲害……”顧穎小聲嘟囔，但是神色看著很興奮，“我告訴工作人員了，他們不管，那我就自己修！”
“嗯。”
江漓云摸摸顧穎的頭，想安慰小妻子受委屈了，可是看她的神色，到嘴邊的話變成了，“我的小天鵝最棒了。”
顧穎臉一紅，笑吟吟地回了句，“你也棒！”
江漓云想笑，被小妻子這幅樣子快萌翻了。
“呀！”顧穎突然間想起來件事，“那你看比賽直播的時候就看出來上臺的是我了？”
江漓云點了點頭。
“為什么？”
“因為你與眾不同、特別特別拽……”
江漓云把方才顧穎的原話照搬過來。
顧穎嘴角帶笑，卻說著“抄襲。”
“嗯，誰讓我的小天鵝聰明呢，說出來的話都是哲理，我這叫傳播哲學，不算抄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