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57章 小孩攔路

在那一日漫長的夢境中醒來之后,沒過幾天,陶千宜便終于,終于是等到了那注定的一場雪,同時,也等到了外界有關(guān)八皇子齊允昌好童女的傳聞。

可真的是,太好笑了。

這一次,陶千宜完全能夠?qū)μ彀l(fā)誓,這里面絕對沒有半點(diǎn)她的手筆,連推波助瀾都沒有做過。

畢竟早先因為探梅宴上十三皇子的攀扯,她就已經(jīng)被泰宗帝叫進(jìn)宮去詢問過了一遍。至少短時間內(nèi),陶千宜還是準(zhǔn)備要意思意思,做做乖乖女的。

但誰叫皇位的競爭就是這樣殘酷呢,即便沒有陶千宜的打擊報復(fù),他們兄弟幾個就已經(jīng)能夠掐得起勁了。

陶千宜所做的,不過是讓合春找了個機(jī)會,將這樂子給傳到明芳院那頭罷了,至于陶宣宣會不會做些什么,那可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不是嗎?

哎呀,天氣真好。

看著窗外她故意沒讓人清理的殘雪,陶千宜又想起了書中原本設(shè)定的軌跡。

這一年的冬天,確實就像當(dāng)初她爹爹出征那年一樣的寒冷,同樣的,當(dāng)初就不老實的異族,在這一年出于相同的理由,一樣是有了異動。

在書中,化名為李泊川的那個傻子,就是借著這個邊關(guān)混亂的時機(jī),不僅成功頂著這個誰也不知道的名字,混入了軍中,從此開始嶄露頭角,然后一步步的,拉開了他日后不敗到被人神化的戰(zhàn)績。

可現(xiàn)在沒了傻子去送死,也不知道上面的人又要準(zhǔn)備派誰去主理這件事呢?

“姑娘,姚二爺派人送了口信來,說是已經(jīng)到了城外,明日一早便會進(jìn)京。”

“這樣啊。”頭枕在雙臂上,陶千宜換了一個角度,眼睛彎成了月牙的弧度,“真是期待。”

“合春你說,像這樣的一個好消息,我是該現(xiàn)今就去告知祖母,還是等明日,再給祖母一個驚喜呢?”

“依奴婢來看,這樣一件大喜事,不管姑娘怎么做,老夫人一定都會高興的。”

“就你滑頭。”嗔了一句,陶千宜坐起身來,扶了扶頭上的發(fā)釵,“不過,就算是喜事,也得一步步的來,免得屆時驚喜過度,樂極生悲可就不好了。”

站起身來,陶千宜對著銅鏡查看了下衣著。

“走吧,看這時間,祖母午睡也該起了,正好再去請個安。唉,真是罪過啊。”

陶千宜假模假式得雙手合十拜了拜,不管別人怎么想,她倒是被自己逗笑了。

“近來為了二姐的事情,祖母她老人家可實在是操勞了呢。”

這種天氣里想要出個門,別看只是在自家的院子,依著規(guī)矩,也一樣前呼后擁得跟了一大堆的人。仿佛若是少了兩個,她就能笨到會走路摔跤似的。

再加上這人人穿得厚重,這樣一間隔開來,隊伍當(dāng)真是十分龐大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去請安,反而像是去打群架的?

陶千宜倒也不急,還有心思欣賞一番沿路的初冬景色。

“三姐。”

聞聲回過頭來,就見披著一件大紅色的小炮彈向自己沖來。

雖說是有穿了厚衣服,但小孩子大抵是精力旺盛,反正現(xiàn)今陶千卓身上的那件雪褂子,只半穿半搭得掛在肩上,不管他會不會冷的,反正陶千宜是看著挺冷。

屈膝等著小家伙躥到眼前,陶千宜眼疾手快,一手拽住這位不安分的小少爺,另一只手幫他把衣服拉拉好,口中問道:“這可又怎么了,突然怎么跑得這樣急,出汗沒有?小心見了風(fēng),回去再要頭疼的。”

又往后看看,見這么久也沒人追過來,陶千宜倒是先一步頭疼了起來。

“你身邊的人呢,怎么就這么放你一個人隨便亂跑?別是你又把下人們都給甩開了吧,小寶,我跟你說,你這樣不行,要知……”

“好了,好了。”

小家伙不耐煩的捂住了耳朵,往后退了兩步,偏偏就是不肯老實把衣服穿好,嘴上還跟著抱怨。

“三姐你怎么也開始越來越羅嗦了,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但這不是小廝不好進(jìn)后院,那些丫鬟也煩人得緊嘛。等要是出去的話,我會知道要帶人在身邊的,這在自己家中,又沒有關(guān)系。”

陶千宜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行吧,你自己注意也就是了,反正近來聽說,三嬸她快要回來了?”

陶千卓也跟著捂嘴偷笑,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著,小手招了招,示意陶千宜再往下蹲一些。

用兩只手捂在了陶千宜耳邊,陶千卓話語里還夾雜著笑意,小小聲的說:“三姐,這事情我就告訴你一個,你可不能給我說出去,不然四姐她又要跟我生氣了。”

陶千宜點(diǎn)點(diǎn)頭。

“嘿嘿,你是不知道,前兩日我娘寄信回來,在信里可把四姐好一頓的罵呢。四姐當(dāng)時看完信,都沒出息得哭了。而且,你都沒發(fā)現(xiàn)嗎?近來四姐她乖得不行,那些小動作全都沒了,整天被嬤嬤關(guān)在屋子里學(xué)規(guī)矩呢。連二姐找她,都沒出門。”

“原來這樣啊。”陶千宜捧場的附和道。

其實比起陶容容的動態(tài),她倒更好奇陶宣宣又想要做什么。

“不過四娘她做了什么嗎?怎么會惹得三嬸這樣生氣?”

這下陶千卓倒是一臉懵了,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啊,我可沒告狀過,或許是嬤嬤她們說了什么?不過,反正四姐一直挺任性的,讓娘快點(diǎn)回來管管她也好。”

看他無所謂的樣子,似乎毫不在意父母留下他離開這么久,還真是有些小大人的樣子。

抬手掐上眼前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陶千宜捏著那軟軟的觸感,往外扯了扯,不怎么走心的教育道:“四娘可是你姐姐,不許這樣沒大沒小的。”

“切。”陶千卓一臉的不服氣,“我可沒看出來她哪里像我姐姐了,反正她平日里比我可要不懂事多了。”

歪頭想了想,陶千宜竟然無法反駁這話。

又拍拍小家伙的頭,陶千宜站起身來,跺了跺有些發(fā)麻的腳,說道:“算了,只要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行了。”

陶千卓也不知道是怎么從這句話里,自我解讀出了夸獎的意思,小胸脯挺得高高的,看起來是驕傲的不行。

“對了,三姐這是要做什么去?出來逛園子嗎?很少能看到你這么有閑心的樣子啊。”

在陶千卓印象中,自家這位三姐,可謂是深居簡出的不行,雖然實際相處中,并不是個死板的人,但不僅不喜好那些外出飲宴玩樂,就是在自己府上,也很少露面。

只是,如果真要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話安到她身上的話,又好像會更加違和了。

畢竟現(xiàn)今府里這些人,好像也就只有他三姐出過遠(yuǎn)門,還是江南那么遠(yuǎn)。而且平日里出府也不像旁人那么麻煩,就好像沒有門禁似的,讓陶千卓十分的羨慕。

攏攏身上的斗篷,陶千宜笑著答道:“不是,我正準(zhǔn)備去給祖母請安,你呢,這時候跑來后院,功課都做完了嗎?”

陶千卓打著哈哈,顧左右而言他。

“那什么,我好像也好久沒去給祖母請安了呢。一起,一起吧。三姐,我們走快點(diǎn),不然再晚點(diǎn)的話,說不定就該撞上陶千成了。我可不想再聽他胡說八道。”

“不急,三弟他近來都不在榮康院用晚膳。畢竟三弟的年紀(jì)也大了,前幾日,給祖母請安時,我還有聽說,大概等到二姐出嫁之后,三弟也要準(zhǔn)備外出游學(xué)了。”

陶千卓毫不掩飾他對陶千成的反感,嘲笑道:“游學(xué)?誰啊?陶千成嗎?可快省省吧。現(xiàn)今天天呆在家學(xué)里面,他都三不五時鬧出點(diǎn)事情來,真要再放出去,還不知道要惹下多少禍呢。唉……你說二伯和二伯母他們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呢。”

屈指敲了下陶千卓的額頭,陶千宜道:“剛我就想跟你說了,不許沒有禮貌,知不知道?一口一個‘陶千成’的,那是你的兄長,要叫‘三哥’,知不知道?”

不給陶千卓反駁的機(jī)會,陶千宜迎著他繼續(xù):“就算只是私下里跟我這樣說也不行,你現(xiàn)在跟我說習(xí)慣了,日后不小心在外面也跟著說漏嘴了,可怎么辦?”

嘟著嘴巴,把自己鼓成了一張包子臉,陶千卓還像是生怕陶千宜會注意不到他生氣似的,故意又往外走了兩步。明明是一樣的路線,偏就要和她拉開了距離。

這份幼稚啊。

“好了,好了,是三姐把話說重了,我們小寶最懂事了,好不好?快過來吧,再往外,你都要掉進(jìn)花叢里了。”

陶千卓別扭的走了回來,尤不順心得用力拽了下陶千宜身上的斗篷撒氣。

好在他力氣還不大,不然陶千宜懷疑她會不會就這樣被他給勒死了。

“不對啊,陶、好吧,三哥!三哥!”

陶千卓最后還是屈服在了陶千宜的目光下,改了口。只是這改口改得,實在是兇神惡煞的。

“那么三哥,他是準(zhǔn)備等二姐出嫁后就去游學(xué),那三姐你呢?你出嫁的事情,難道就不重要了嗎?”

陶千卓眨了眨眼睛,話語里倒是沒帶上什么多余的情緒,就只是單純的疑惑。

陶千宜無所謂道:“也不能這樣說,只不過長幼有序,二姐肯定要在我前面出嫁。”

早嫁出去,早點(diǎn)清凈,省得礙眼。

“再者說了,二姐、我,還有四娘,我們?nèi)说哪昙o(jì)本來就相近,總不好說為了這個,就讓三弟一直等下去吧。”

陶千宜不想讓他再在陶千成的問題上打轉(zhuǎn),換了話題問:“對了,三嬸這次回來,也是為了給四娘相看吧,你有聽說什么嗎?”

陶千卓皺了皺鼻子。

“我哪里會知道,四姐她完全只把我當(dāng)成了個小孩子,說什么話都要背著我。真是的,真要說起來的話,還不知道我們兩個人誰更像是小孩子呢。等娘回來,非要讓娘好好說說她才可以。”

可你現(xiàn)在這個賭氣的樣子,也確實很小孩子哦。陶千宜如此在心中想到。

不過陶千卓現(xiàn)今本來也還不到十歲,可不就是小孩子。

“對了,三姐。”陶千卓仰起頭來看她,“那二姐快出嫁的話,二哥他是不是也快要回來了?”

“應(yīng)該是的吧,或許小寶可以問問祖母,說不定二哥他已經(jīng)有寄信回來了。”

榮康院已經(jīng)近在眼前,陶千卓這才拉了拉身上那件都快要掉下來的雪褂子,乖巧得跟在了陶千宜身后面,等著丫鬟進(jìn)去通傳。

“咦,祖母這里的二等丫鬟不是有四個嗎?難道是我記錯了嗎?”

陶千宜沒聽清陶千卓的話,回頭問道:“小寶你剛說什么?”

“沒什么,三姐,我只是說,我明明記得祖母這里的二等丫鬟有四個,可連著好幾次了,每次過來都只看見了三個。”

說著,陶千卓問向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二等丫鬟,“是我記錯了,還是另外那個丫鬟生病了?”

“回四少爺?shù)脑挘纳贍敳]有記錯,這榮康院中的二等丫鬟確實是有四人。只是老夫人近來說翠柳茶泡得好,將其調(diào)到屋里面伺候,故而四少爺每次過來,都只看到奴婢三人站在屋外。”

小丫鬟低眉順眼的,話也沒什么問題,就是說到最后的時候,語氣里還是不自覺的帶出了嫉妒,難不成還指望陶千卓會為她們打抱不平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只能說她實在是想多了。

對于陶千卓這么一個十足的封建少爺,可不會覺得老夫人偏愛某個丫鬟會是什么大問題,也更不會覺得讓幾個花兒一樣的姑娘家站在寒風(fēng)中有什么不對的。

甚至,要不是因為每次都只有三個人守在門口,看起來實在不夠?qū)ΨQ,陶千卓都不會想得起來要問一句。

莫說是他了,就是這么多年下來,原還會因為一些特權(quán)而不自在的陶千宜,都已經(jīng)被習(xí)慣磨平。反正再怎么樣的想講究平等,她在面對那些皇親國戚的時候,也沒能少跪過一次啊,習(xí)慣就好。

也就剩下那個沒能達(dá)成心愿的小丫鬟自己,低著頭還是有些忿忿的樣子。

主站蜘蛛池模板: 留坝县| 墨玉县| 渝中区| 西青区| 疏勒县| 凤翔县| 潮安县| 陆河县| 南皮县| 贞丰县| 盐津县| 容城县| 琼海市| 新民市| 增城市| 玉龙| 儋州市| 太白县| 南京市| 渝北区| 丹巴县| 卓资县| 邳州市| 天台县| 建始县| 福泉市| 罗源县| 什邡市| 正宁县| 峨山| 旅游| 芷江| 尼勒克县| 平利县| 安西县| 什邡市| 枝江市| 开封市| 石城县| 丰宁| 嘉善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