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微云的心狠手辣,三娘自愧不如。
晴姑姑倒有些不相信,又暗中監視了幾天,見她對二九這個丫頭果然是心狠手辣。
這天,晴姑姑特招二九前來,卷起她的袖子,新傷舊痕,雖然說不上慘不忍睹,但是這個丫頭的日子也不好過:“這幾天去三等廚房吃飯吧。”
二九跪下謝恩。
三等廚房雖然只是一碗白粥,也勝過了餿飯剩菜。
“我總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她為何如此折磨二九呢?會不會這兩個人有什么秘密?”晴姑姑瞇著眼,凝視二九的背影,問身后的三娘。
三娘笑了笑:“你難道不知道,那個丫頭開始是要帶著二九出去的,被二九拒絕了,所以她才恨極了二九。”
“那我們要不要給她換一個丫頭?進宮之后,兩個人若不能同心協力,只怕會對我們不利。”
“這些事主子自然會安排,我們還是仔細那些丫頭吧,這批丫頭水色都不錯,個個兒的水蔥似的 ,可也十分難調教。”三娘揉了揉眉心。
讓三娘如此頭疼的是勛玉公主,也就是現在的大玉兒。
按照原先的計劃,這倆姐妹是要送往修羅皇宮的,小玉兒酷肖修羅王王妃葉微云,而大玉兒天生體帶風流,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種媚態。
特別是這些日子,加以訓練之后,只要她在的地方就是一道攝人魂魄的美景。
接下來的訓練,是要她和不同的男子調,情,學習和了解這天下君王的愛好,男人的愛好,三娘一直堅信,只有實戰,也就是經歷之后,才能鍛煉那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高野是吸人魂髓的風流。
可是這兩姐妹,她實在找不出一個可以和大玉兒匹配的人。
小玉兒自不必說,那是主人看上的人,或許會被直接送入皇宮,或許,就是她日后的主母,三娘想到這兒,問了晴姑姑一句:“她既然如此討厭那個丫頭,我們要不要給她換一個?”
晴姑姑冷笑一聲:“為什么,你不會真的以為主人會為了她放棄天下吧?”
三娘雖然是這里的主人,但是晴姑姑在主人心中的地位,她也十分清楚。
三娘起身:“我出去轉轉,這里就勞煩姑姑照管幾天,還有三四那個傻丫頭,三娘拜請姑姑多費心了。”
晴姑姑起身還禮:“難道你要親自去?”
三娘轉身:“你知道我的,要么不做,要么就是盡善盡美。”
其實這世界上哪來的盡善盡美,只是,她習慣了把這些女子當成了自己的作品,她不希望自己的作品 有一絲一毫的問題。
銷金窟風月閣天字號分舵,就是給各地輸送美女的地方,這些年,但凡有幾分姿色的女孩兒都被送到這里交給三娘,三娘按照個人的情況,或者送到達官貴人府上做小妾,或者送往青樓。
這些年,她調教的人從來沒有出過任何紕漏。
這一次,事關主人的天下,要送給天下最聰明的兩個男人,她自然更是不能馬虎。
何況,晴姑在這里,三娘是介意的,自己為主人效力多年,他竟然還不信任自己,好不容易找了個理由除掉安姑姑,馬上就送來了晴姑。
她喬三娘可以任由主人來監督她,卻不能忍受別人質疑她的能力,凌駕在她的頭頂頤指氣使。
銷金窟風月閣真的就是教幾個女孩兒怎么去引誘那些臭男人嗎?
這一攤子事很簡單嗎?
或許,是時候該讓主人認清風月閣的重要和她這些年的努力付出了。
晴姑也有自己的心思,這些年跟在主人身邊,小心翼翼別人是夾著尾巴夾緊尾巴做狗,她是干脆把自己的尾巴藏起來,甚至割掉,搖尾乞憐的日子,誰會甘心呢?
三娘和她幾乎同時入閣,三娘已經是風月閣的閣主,而自己依舊還是一雙眼睛。
她早就盯上了三娘的風月閣,不過就是教導幾個出色的女孩子將來送往各個國家罷了,臉蛋漂亮的女孩兒,擺在那兒,那些臭男人自己就hi上鉤。
有什么難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
晴姑姑第一把火就燒到了勛玉公主的頭上。
勛玉公主輕撫手中的木釵,那樣子認真極了,丫鬟小紅實在不明白,那么多金銀首飾,珠寶玉器,這姑娘為何偏偏喜歡一支木釵?
小紅當然不會明白,自從進入銷金窟的那天開始,勛玉公主就會在木釵上劃一道淺淺的痕跡,整整九十二道劃痕,她已經進來三個月了。
根據前面所學的東西,勛玉公主已經猜到了自己未來的日子和這些人想讓自己做什么,她現在只是還猜不透,他們會把她送往哪兒,要怎么樣才能不著痕跡地讓他們心甘情愿送自己去修羅呢?
她必須接近云驚羽,只有他才能幫助她擺脫噩運,改變自己的人生。
至于七皇子,腦海浮現那張邪魅的臉和那雙陰狠的眼睛,她的心悸動難安。
“你還真的當自己是公主了嗎?為什么不去訓練?!”晴姑姑一腳踏進門。
勛玉公主的手停頓了一下,立刻起身,屈膝相迎:“大玉兒見過姑姑。”
即便是雙膝彎曲,那張白皙的瓜子臉天生的矜貴如正午的陽光,刺痛了晴姑姑的眼和心。
三娘就是看中了她這一點,才免了她的日常訓練,可晴姑姑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一點,一個落魄的小姐,即便出身貴族,也是沒落的貴族,還拿什么小姐的架子?!
“為什么不去訓練?”
“回姑姑的話,玉兒這幾天身子不適,未曾像姑姑請假,還望姑姑恕罪。”大玉兒按住小紅,自己解釋。
她沒有說是三娘的意思,三娘臨走前特地來囑咐過她,最近要自己小心,她已經猜到了大半。
如今若想平安無事,三娘兩個字最好還是不要提。
果然,晴姑的臉色稍微和緩,斜睨她:“身體不適?可有報備嗎?”
“未曾報備。”
晴姑姑冷笑一聲:“好,既然是身體抱恙,就請大夫來。”
顯然,晴姑是早有準備,因為大夫就在門外,不舒服只是她的借口,大夫自然診不出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