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噩耗
- 重生之權(quán)臣的掌心寵
- 小花火
- 3058字
- 2022-12-13 16:25:24
溫氏還是覺得老夫人這話不對,周家再有權(quán)勢,還能逼婚不成?
“若是周太守為難,明棠明年還能下場科舉嗎?”柳老夫人掀了掀眼皮子說道。
溫氏一驚:“太守大人豈是這種人?”
柳老夫人卻沒說話。周太守還能是怎樣的人,若非有陸知州幫他處理公務(wù),他這個太守的位置早坐不穩(wěn)了!她原先想著京中有元雪,她是鴻臚寺卿黎茂林的夫人,總能有些指望,可如今,聽說她得罪了大皇子妃,在黎府頗為艱難,哪還顧得上柳府?
看著溫氏神思不屬地出了屋子,柳老夫人才哼了一聲。
溫氏本想去玲瓏居看看蓁蓁,可一想到老夫人的話,她便猶豫了,若是為了蓁蓁得罪了太守府,害了明棠害了柳家,那她該怎么辦?
晚上柳大爺回來,她才將此事講與他聽,柳大爺早就聽說了此事,而且他還聽說了另一個更重要的消息。他拍了拍溫氏的手背,溫聲說道:“夫人莫急,蓁蓁的親事,自是要聽她的。至于得罪太守府,是母親多慮了。不過,這親事還真不能立馬就應(yīng)下,至少也得讓母親婉拒了太守夫人才行。”
溫氏一聽,臉上含了笑,她就知道,老爺定不是攀龍附鳳之人。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了,那就派人去給陸府通個信,這親事緩些日子再提。”
柳大爺撫著小胡子應(yīng)了,心里卻道:依著他今日從太守府偷聽來的消息,這江州城怕是不太平了。
柳府遲遲沒回話,陸知州本想帶兒子再次登門,便收到了柳府傳來的口信,說是柳大夫人身體不適,緩幾日再議親。
“大人,這柳府到底是什么意思?”齊武皺眉道。若說不愿意吧,那直接退了八字和聘禮單子便是,若說愿意吧,直接應(yīng)下便是了。他們這一出,倒讓人看不明白了。
陸知州笑了笑:“許是重視赫連姑娘,有意拿喬罷了。無妨,過幾日我再帶宣兒去一次。”
誰知第二天午時,半文慌慌張張地跑回府里,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老爺,公子和周公子打起來了——”以他們家公子的身手自然是不怕周公子,可這回周公子帶了諸多幫手,眼看他們家公子全身掛了彩,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
此刻東街巷子里,陸韶宣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目光陰沉:“周寶昌,你以為人多就能打贏我?”
“還不給我上!”周寶昌沖前面的小廝們喊道。今日書院學(xué)子在東街文硯苑辦了一場詩會,他不過是向其他學(xué)子們炫耀了一下,說赫連玉容姿絕佳,日后長開了定是個美人,有人便調(diào)侃了幾句,誰知道就碰上了這個莽夫,二話不說就開打!索性他今日帶的小廝多,就不信治不了他!
巷子口站著一位錦袍男子,正是柳明棠,他故意引陸韶宣到此,便是為了看他們狗咬狗!就憑他們也想娶表妹,簡直是妄想!他看著前面一地狼藉,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才暗自離開了。
陸韶宣雖功夫好,可寡不敵眾,周寶昌見勢,趁他與小廝們搏斗的時候,搬起地上的石塊砸了過去。石塊正中陸韶宣的后腦勺,頃刻血流如注。
“是、是你先動手的!”周寶昌見狀,嚇壞了,立即帶著人跑了。
陸韶宣雙眼發(fā)黑,整個人像是被抽光了力氣似的,他摸了摸腦袋,黏黏的,將手掌伸到眼前看了一下,全是血。他的臉色慢慢變得蒼白,整個人“嘭”地倒了下去。
陸知州趕來就看到這一幕,頓時臉色大變,他沖過去抱起兒子,大聲喊道:“快,去請大夫!”
陸韶宣的傷勢十分嚴(yán)重,經(jīng)過城中大夫輪流醫(yī)治,傷口的血是止住了,只是人卻一直昏迷不醒。
整整兩天了,毫無蘇醒的跡象。
周太守帶著周寶昌上門賠禮,陸知州雖有怨懟,但到底沒說什么難聽的話,便讓齊武送客。
“陸大人,陸公子的傷在頭顱,所以才昏迷不醒,以老夫的醫(yī)術(shù),恐怕治不了。”城中最有名的老大夫直言道。他在陸府守了兩日,治不了就是治不了,再耽誤幾天也沒用。
陸知州眼神一緊,坐在床前,拉起了陸韶宣的手,啞聲問道:“當(dāng)真沒辦法?”若江州城治不了,他便帶宣兒去京城,他一定要把宣兒治好!
老大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眸微睜道:“或許周家莊的包大夫能一試,此人醫(yī)術(shù)精湛,就是脾性有些古怪,不知道能否將他請進(jìn)城。”
聽說有人能治,陸知州立即站了起來,向他追問這位包大夫的情況。
既然有希望,他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陸知州當(dāng)下便決定親自去一趟周家莊。
陸韶宣重傷的消息江州城里人盡皆知,赫連玉聽說時愣了一下,她記得上輩子好像沒發(fā)生這件事。
“秋實(shí),你讓大柱通知明叔,讓他去周家莊想辦法請一位姓包的大夫進(jìn)城——”她記得上輩子自己高熱不退,便是這位姓包的大夫醫(yī)好的。此人醫(yī)術(shù)精湛,只是性格怪異。
秋實(shí)聽了她的話,立即回道:“小姐,剛剛奴婢在門口聽說陸大人已經(jīng)去周家莊請神醫(yī)了——”
“什么?陸大人出城了?”赫連玉怔了一下。
秋實(shí)點(diǎn)了點(diǎn)頭。
赫連玉覺得有些不安,她想了想,還是讓秋實(shí)去前院找大柱傳個信,讓明叔請幾個會功夫的小廝去接應(yīng)陸知州。
當(dāng)天夜里,秋實(shí)慌慌張張地將赫連玉叫了起來,一邊低聲說道:“大柱還在外面,他說陸大人出事了!”
赫連玉愣了一下,問道:“陸大人如何了?”
“死了——”秋實(shí)面露不忍。這位陸大人是好官,先前陸公子上門求娶,她心里已經(jīng)默認(rèn)了小姐要嫁進(jìn)陸府了,如今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這親事怕是難了。如此想想,她們家小姐也真是命苦。
赫連玉立即穿好了衣服,讓她將大柱喊了進(jìn)來。
大門戶里規(guī)矩多,外男是不能進(jìn)姑娘家的閨房的,只是此事緊要,大柱便偷偷前來稟報(bào)。進(jìn)了屋里,他不敢四處張望,只低著頭說道:“明叔讓我告訴小姐,陸大人等人經(jīng)過牛欄山時遇害了,據(jù)說是山匪所為。明叔的人趕到時,陸大人已經(jīng)沒氣了,還有一位身受重傷的下屬和包大夫,眼下已經(jīng)到陸府了,派去的人沒在陸府露面。”
山匪?赫連玉眼中閃過冷意,看來周太守早就鐵了心想要陸知州的命。她看了外面一眼,漆黑黑的,又收回了視線,吩咐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
待大柱離開了,秋實(shí)撥了撥油燈芯,一邊勸道:“小姐,您也睡吧。”
赫連玉哪里睡得著,她躺在在床上,腦海里閃過的全是上輩子的畫面。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柳大夫人溫氏身邊的昔梅來傳話,說是要帶她去陸府上一柱香。
溫氏一早聽說這個消息,愣了好久,隨后又有些慶幸,幸好沒答應(yīng)陸家的親事,不然,蓁蓁日后就難了。她想了想,決定帶蓁蓁去陸府吊唁一下,算是看在陸府求親的份上,盡一份心意。只是尚未出門,蔣媽媽便將陸韶宣的八字和陸府送來的聘禮單子拿了過來,說是老夫人讓退回去。
“這——”陸大人尸骨未寒,這個時候退回去,倒是讓人寒心。溫氏不敢頂撞老夫人,便收了下來。
赫連玉隨溫氏到陸府時,府中已經(jīng)掛起了白燈籠,只是打里日常的齊武重傷昏迷,陸韶宣也沒清醒,府中竟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只有半文招呼客人。
見狀赫連玉來了,半文紅著眼睛迎了過來:“柳大夫人,赫連姑娘——”自老爺去柳府提親起,他心里便將赫連玉當(dāng)作了府里的女主人,這會兒見到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湊近說了句:“包大夫還在替公子醫(yī)傷——”
“姨母,我可以去看看陸公子嗎?”赫連玉問溫氏。
溫氏今日本是來退還陸府東西的,蓁蓁一個姑娘家去看陸韶宣是有些不妥,只是,看著府中蕭條的模樣,她倒也說不出反對的話。
半文見狀,趕緊帶她去了公子院子里。
包大夫是位年過半百的老頭,他正全神貫注地替陸韶宣扎針,只見他腦袋上插滿了銀針,針尖隱隱有血跡滲出來。見有人進(jìn)來了,他不悅地掃了他們一眼,示意他們不要打擾他。
赫連玉看著床榻上的少年,他穿著單薄的白色里衣,面色蒼白,一動不動地躺著,像是睡著了一般,看著有幾分贏弱。她想:他自小母親早逝,父親將他拉扯長大,雖經(jīng)常揍他,可父子感情到底深厚,若是醒來知道父親去世了——她暗自嘆了口氣。
一刻鐘后,包大夫?qū)㈥懮匦^上的銀針一一收了起來,才起道:“老夫盡力了,他若是再不醒,那就躺一輩子吧!”
這老頭說話倒與劉若云有幾分相似,句句不中聽。
半文一聽,帶著哭腔道:“公子,您快醒醒吧!老爺走了,如今尸骨未寒,您再不醒,竟連個送葬的人都沒有——”
“你說什么?!”榻上的少年突然睜開了眼睛,沙啞著嗓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