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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遺詔

大火整整燒了一夜,皇后指揮著眾人救火,一邊沖著大火哭得肝腸寸斷,最終暈了過去,所有的宮人俱是心驚膽戰(zhàn),隨即有一名宮人自盡于殿前,據(jù)說燭臺是他不小心打翻的,他卻趁亂跑了出來。

翌日天微微亮,黑枯的荒廢中抬出了幾具焦尸,其中有一具與皇上的身形十分相似,且身下藏有玉璽。見狀,當即所有的宮人和滿朝文武都跪了下去。誰曾想,病重的皇上竟然會葬生于火海中。

從普濟寺匆匆趕來的長寧王也怔住了,有大臣提議將玉璽交由他暫時保管,長寧王眉頭微蹙:“本王一向不理朝政,玉璽焉能由本王保管?”

“當務之急是立新君——”有人提議道。

話落,眾臣立即低聲議論起來。三位皇子各有所長,皇上生前也沒有明言,這該如何是好?有大臣覺得,大皇子占嫡占長,理應由他繼承皇位,可立即有人反駁,先皇立儲時便廢棄了立嫡長子的做法。

眾位大臣各執(zhí)己見,一時爭論不休。這時,皇上身邊的宮人小順子卻突然站了起來,他從懷里掏出一道明黃的圣旨,一邊高聲道:“皇上留有遺詔——”

遺詔?!眾人皆是一驚,隨即不約而同地看向他。小順子的師父小卓子,是皇上身邊最得力的內(nèi)侍。剛剛從養(yǎng)心殿里抬出的尸身,其中就有小卓子的。遺詔由他拿出來,不少人覺得疑惑。

似乎是知道大家的心思,小順子盯著通紅的雙眼,聲音里帶著哭腔說道:“遺詔是師父交給我的,我小順子只是個人微言輕的內(nèi)侍,我怕被人盯上,剛剛便不敢開口。”

此刻,眾人唯有好奇遺詔的內(nèi)容是什么。

小順子不敢耽誤,立即攤開明黃的圣旨念了出來,當眾人聽到立大皇子為皇太子時,大伙神情各異。

隨即有人帶頭喊道:“恭喜大皇子!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父皇尸骨未寒,大皇子知道此時不能笑,他勉力忍著興奮之意,故作哀傷道:“既是父皇的遺命,那本皇子自然不能讓他失望!”說著,他看向眾人,高聲說道:“我一定會當好太子以告慰父皇在天之靈!”

聽了他的話,眾位大臣又交頭接耳地議論了一番,隨后又有人跪下去向他行禮。倒是三皇子和二皇子一派的朝臣,皆是一臉為難,這一切發(fā)生得太突然了。

“大皇子,老臣可否看一看圣旨?”這時,翰林院大學士白申開口道。他年事已高,說這話時一臉平靜。

白大學士是朝中的老臣,聽了他的話,大皇子自然毫無異議。待圣旨到了白大學士的手里,他微微顫顫地仔細檢查了一番,玉璽印章錯不了,只是擬旨的字跡并非是他熟悉的,可圣旨亦有可能是皇上命人代寫。如今養(yǎng)心殿里伺候的人都葬生火海了,這一點倒無從查證了。

“白學士可有異議?”大皇子出聲問道。白申是二皇子妃白英的祖父,若他登上大位,定要這老頭告老還鄉(xiāng)!

白大學士合上圣旨,回道:“確實是皇上的玉璽印章,老臣并無異議。”

聞言,大皇子有些意外,隨后看向眾人,問道:“你們可還有異議?”

“臣等參見太子殿下!”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才異口同聲說道。

這道聲音落在大皇子的耳中,他感覺通體舒暢。他這才開口道:“平身吧,父皇尸骨未寒,我想先辦父皇的喪事,再行登基大典。”其中他心里急得不得了,想立即就舉行登基大典,只是到底是心虛所致,他竟言不由衷地說了這番話。

見他如此孝順,朝中的保皇黨皆是一臉欣慰。倒是“暈過去”的皇后聽說后,惱道:“胡鬧!此等大事一刻都耽誤不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擔心夜長夢多,恨不得馬上就舉行登基大典!

可大皇子的話既已說出口,便沒有再反悔的道理了。

此時陸府偏院里。

皇上臉色蒼白地趟在床上,整個人半點生氣都沒有。床前的包大夫正在替他施針,他的腦袋上插滿了細長的銀針。

赫連玉站在屏風外,遲遲不見包大夫出來,心中有些擔憂。這時,秋實匆匆進來,俯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她頓時面色嚴肅起來,吩咐道:“你們也機靈一些,別讓人發(fā)現(xiàn)了。”

秋實點了點頭。

突然,內(nèi)屋里傳出了一道輕咳聲,聽著像是皇上的聲音。她不由一喜,立即走到屏風前,問道:“包大夫,皇上醒了嗎?”

皇上近來病重,一直昏睡著,此時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以為還在寢殿中,輕咳了一聲未見小卓子來跟前伺候,正好又聽見一道女子的聲音,他心中疑惑,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面前站著一位老頭,手里正拿著一包銀針,他一驚,斥道:“你是何人?!”

他以為自己氣勢逼人,能將“刺客”嚇走,其實他的聲音落在包大夫耳中,聲音輕不可聞。

“皇上,老夫是姓包,是個大夫,正在替你醫(yī)病——”包大夫雖然性子怪異,可也知道對方身份非同一般,故而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

皇上卻四下掃了一眼,喚道:“小卓子——”這是哪里?他想干什么?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他腦袋里一片混亂!

“臣婦赫連氏參見皇上——”赫連玉進屋行禮道。

皇上認識她,神色緩和了一些,皺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這是何處?”他說著,勉力撐著胳膊坐了起來。

赫連玉這才將事情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末了說道:“所以還請皇上暫時住在這里。”

“胡言亂語!皇后和大皇子怎么可能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豈知皇上聽了,非旦不相信,反而訓斥道。

赫連玉還來不及開口,包大夫便三下兩下從他頭上將銀針取了下來,一邊哼道:“丫頭,既然他不肯信,我看也別治了!反正啊,皇上已經(jīng)葬生火海了,過幾日就該出殯了,何必去蹚這趟渾水!”

“你——”皇上被他一番話氣得說不出話來,隨即又劇烈地咳嗽了幾下。

赫連玉一見,嚇了一跳,皇上若是被包大夫氣死就完了!她看了包大夫一眼,示意他少說幾句。

包大夫知道輕重,往皇上嘴里塞了一顆藥,才哼了一聲。

皇上哪肯吃他的藥,只是他手法奇特,塞進嘴里的藥丸立即滑進了喉嚨里。他質(zhì)問道:“你給朕吃的什么?”說著,他覺得喉嚨里一陣清涼,剛剛的不適感一掃而空。

包大夫知道起了作用,也沒多說,反而忠告赫連玉:“大皇子登基在即,若是讓人知道你偷藏了皇上,你可得仔細你的小命。”

“你放心,我會小心的。”知道他是關心自己,赫連玉回道。

皇上聽著二人的對話,又靜下心來想著自己現(xiàn)下的處境,對赫連玉剛剛的話又信了幾分。他開口問道:“既然是三皇子將朕偷出宮的,那怎么不見他來看朕?”

“皇貴妃被皇后誣陷私會平遠大將軍,被囚禁在后宮,大皇子如今當了太子,他派了人盯著三皇子府,三皇子自然不敢輕舉妄動。”赫連玉回道。

許是聽到“太子”這個稱謂,皇上的臉色難看了一分,咬牙道:“逆子!”

如此,皇上便在陸府住了下來。他由包大夫醫(yī)治了幾日,已經(jīng)能下床走動了。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他沒多少時日了。他看著屋里搗藥的包大夫,問道:“朕還有多少時日?”

包大夫用了虎狼之藥吊著他的命,讓他不用日日昏睡于榻,他本來還擔心皇上覺得自己痊愈了呢。見他心中有數(shù),才回了句:“兩個月是有的。”

哪有帝王想死的,皇上自然也不例外。可他也知道,這是人力所不能及的。他想了想,又開口道:“我想見一見三皇子——”

包大夫可不能答應他什么,他繼續(xù)搗藥,一邊說道:“這事兒不該跟我說。”

皇上見他待自己毫無敬意,有些惱,可想著他的醫(yī)術卓絕,便忍了這口氣。

聽說皇上想見三皇子,赫連玉十分為難。她已經(jīng)給邊關去了信,告知陸韶宣京中發(fā)生的一切,讓他務必讓二皇子回京,好阻止大皇子登基。可二皇子何時能回京,她也預料不到。這期間,皇上還活著的消息絕不能泄露出去,否則,她便有性命之憂。

“朕要見見三皇子,核實一下你所說的話。”皇上見著她,依舊堅持道。他是皇上,生性多疑,僅憑她一面之詞,難以讓他信服。

赫連玉猶豫了一下,才應道:“好,不過臣婦得安排一下。”

誰料她尚未安排妥當,邊關便傳來了戰(zhàn)報,道是南塘向周邊部落增援了將士和糧草。二皇子和陸韶宣節(jié)節(jié)敗退,如今向朝廷請撥糧草。

如今太子監(jiān)國,奏折落到了他手里,他立即駁回了二皇子的請求:“國庫空虛,二皇弟豈能不知?這樣,現(xiàn)讓各地籌集糧草,能籌多少是多少。”

話雖如此,可邊關要的糧草又豈是那么容易籌集的。

赫連玉聽到消息后,心里越發(fā)擔憂。太子一定會想辦法讓二皇子和陸韶宣留在邊關,或許他還盼著他二人死在戰(zhàn)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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