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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兩個侍從走了過來將那男人帶了下去,男人一臉的害怕還想說些什么但是都被橋謙冷冽的眼神逼得閉上了嘴。

進(jìn)了莊子,里面好像變了些許,宋思鳶也不做聲,由著跟中年男人一起在莊口迎他們的中年女人帶著他們看著莊子。

“昨日接到來信,說郡主今要來莊子,老奴連夜命人殺雞宰羊,備了好些膳食。”

“張婆有心了,不知道這里可還缺活計?”橋謙接過張婆的話,問道。

張婆沒想到橋謙接了她的話,愣了一下,趕忙回話道,“眼下活計不多,倒也不是很缺,可若是入了秋,可就缺的緊,秋一到,好多東西都要囤上一些,田里種的,水里養(yǎng)的好多些都是要處理了的。”

張婆一張嘴便停不下的說著,橋謙也映襯著她的話,在場的人聽著張婆的話,覺得這里的日子是真的苦。

莫翠(也就是莫姨婆)聽了這話也只覺覺不過如此,她心想的是她在月縣過的日子可別這里苦多了,但卻又比這里好多了,畢竟,不管如何都不是下人婆子。

余心清用余光看了眼身旁的莫翠,側(cè)頭低聲道:“嬸母在想什么呢?可是還在念著月縣的日子?”

莫翠回過神,聽見余心清的話,不禁皺起眉頭,沒好氣的回了句,“吃里扒外的東西。”

這句話被宋思鳶聽了進(jìn)去,但她沒有理會,還是聽著張婆在那里說著莊子的事。

等到了午膳,張婆領(lǐng)著他們?nèi)チ顺燥埖牡胤剑淇粗情g屋子,外面用竹子做外墻,內(nèi)里是上好的木材做的桌椅,桌子上擺放著的盤子,碗筷也都是上好的。

宋思鳶和余心清一前一后上了桌,莫翠剛要上桌,被酥禾一把制住了她的行動。

莫翠皺著眉頭的轉(zhuǎn)頭去看制住自己的人,“你干什么?你一個丫鬟還管起我來了!”莫翠帶著惱的斥責(zé)酥禾,說著將酥禾的手甩開。

“放肆!”橋謙皺著眉頭呵斥莫翠,“郡主和小姐上座用膳,……”

話沒說完,就被宋思鳶出聲打斷了,“嬸母請坐吧。嬸母即同清心入府,那就是侯府的客人,怎可如此待客。”

宋思鳶沒有看他們,站在身后的人打量不好她的態(tài)度,只得放開手。

莫翠在酥禾松了手后,坐到余心清的身側(cè),桌上沒有放她的碗筷,下人又趕忙去拿了副碗筷放在莫翠的面前。

平靜的吃著飯,宋思鳶吃了四分飽就放下了筷子,靜坐在椅子上看著余心清吃。

余心清注意到宋思鳶沒有吃飯了,又吃了幾口也放下了碗筷。瞬時,整個桌子上有的只是莫翠一個老婆子如三天日夜未曾進(jìn)食一般狼吞虎咽著,周遭的人除了喝茶漱口的宋思鳶都在看著莫翠那沒有絲毫規(guī)矩的吃飯模樣。

莫翠意識到有人在盯著她看,隨即停下吃飯的動作,“郡主不吃飯作何?這么香的飯菜不吃可就浪費了。”

“郡主用過了,你若是吃那便吃的快些!”橋謙微微皺著眉頭,表示對莫翠不雅姿態(tài)的不滿,開口說著話。

莫翠看著宋思鳶的眼一抬對上橋謙的那雙帶著嫌棄的眼,滿是不滿的哼了聲,又低下頭來繼續(xù)吃著飯。

對于橋謙的話,宋思鳶沒有作為,她知道這樣是不上臺面的,即使這是在她自己的莊子里,可若是讓嘴碎的婆子傳出去她府上來投靠的親人是這樣的只怕讓人笑話。

余心清帶著憂思的眼眸看向莫翠,瞧著莫翠那上不了臺面的樣子又將眼眸偷瞧的轉(zhuǎn)向宋思鳶。

宋思鳶只端正的坐著等著莫翠吃下第三碗的最后一口。

“嬸母可夠了?”宋思鳶帶著關(guān)切但面上平淡的問道,莫翠咽下最后一口飯,左右觀望了兩眼之后,默默的放下自己手中的碗筷,憨笑又帶著窺探的開口道,“殿下,民婦飽了,飽了。”

聽了莫翠的話,宋思鳶的眼睛里帶著似是安心的神情再次開口道:“既然嬸母也用完膳了那就出去走動走動吧。”

周身的下人都行禮道應(yīng),宋思鳶起身后,直接離開了屋子,余心清也隨之跟在宋思鳶的身后走了出去。

莊子是宋思鳶三年前買了地圈下來的,她圈下這里尤為這里的地理優(yōu)勢靠山依水,她覺得這里清幽尤為修養(yǎng)人的心性,不過卻在買下這個莊子之后只是叫人來打理過并未來過,這是在買下之后第一次來這里休憩身心,住在這里的老仆和那些未從見過她卻聽聞了她的壞秉性的下人琢磨不清她的想法。

張婆帶著一眾人來到了莊子后的矮山,張婆指著上矮山的小路笑著對宋思鳶說道:“殿下,這幾年來,奴才們在山上發(fā)現(xiàn)了不少的草藥,又在山上養(yǎng)了些山雞,如今也算是小有收獲了。”

“既如此,那孤便隨張婆上去瞧一瞧養(yǎng)的山雞如何了,孤記得,這山上有個亭子,若是累著到也可在那處休息休息。”宋思鳶眉眼帶著淡笑的轉(zhuǎn)向張婆。

張婆連忙點頭歡笑地在前面帶著路,宋思鳶等人跟在后面,橋允跟在宋思鳶身側(cè),攙著宋思鳶的手,橋謙跟在二人身后。

余心清則是被莫翠拉住胳膊一同跟在橋謙的身后。矮山坐陰朝陽,上山的石階上錯落著翠綠的苔蘚,每走一步都是格外的小心,山上的樹錯落交叉著,交錯的樹枝間落下斑斑點點的日光來,林間幽深,帶著些許的寒涼,如此讓穿著有些單薄的幾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殿下,若是在這林間建上一間小竹屋嚴(yán)夏之際住上些時日也是極好的。”橋謙走在宋思鳶身后,雙眼左顧右盼的望著,眼里止不住的歡喜,便開口將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那不小的聲音,也讓張婆聽了去,宋思鳶還未開口,張婆帶著嚴(yán)肅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這雖是矮山,但山中亦是有不少的蟲蛇,夏日里山里雖清涼,但蟲蛇也頻發(fā)的季節(jié)。且不說那蟲蛇是否有毒若是咬了郡主殿下,難道橋謙姑娘擔(dān)責(zé)嗎?”

橋謙聽了張婆的話,整個人一怔,收回張望的雙眼,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張婆的問話。

“張婆莫怪,橋謙久居府邸少有出府,更莫要說在這深山老林里了,難免有所疏漏之處,所想之事未有所顧慮還望張婆莫要多加怪責(zé),回去了,我定當(dāng)責(zé)罰與她。”橋允第一時間接了張婆的話,將橋謙辯了出去,又求了張婆的寬慰。

“我不過是為了殿下多想了些,別的事,我也管不著,只是提點半分,還望橋謙姑娘能牢記。”說著張婆停下了腳步,入眼處是一片平坦,上面有被開墾過的痕跡。

“這里便是種著在山里發(fā)現(xiàn)的草藥的地方了。這些草藥并不是很多,但也算是莊子里少數(shù)收入的一種了。”張婆待所以人走上來后,介紹著說道。

“你們有心了,山雞加上草藥也算是一筆不菲的錢了。”宋思鳶贊許的說著,雙眼一刻也沒離開過種植的圈地。

余心清看著那地里的草藥,又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看向張婆,“張婆,這山里能種這山里原本生長的草藥,若是種些別的草藥可有存活的可能?”

張婆沉思了一下,帶著不確定的口吻道:“回小姐的話,這倒是不知的,若是有種子嘗試一翻也未必不可。”

余心清點了點頭,身側(cè)站著的莫翠看著出風(fēng)頭的余心清,直覺余心清變了但又說不上是哪里變了,偷偷用力狠狠的擰了下她側(cè)腰的軟肉,余心清疼的一瞬間睜大了雙眼,宋思鳶幾人走的更近些看草藥,并未發(fā)覺莫翠的動作。

身后站著的酥禾,看著莫翠那掐腰的一下,心里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她走到余心清的另一側(cè)用力的將余心清和莫翠拉開,低著聲說道:“小姐,她當(dāng)真是你嬸母不是什么仇家?”那話語中帶著哽咽,余心清對上那雙滿是心疼的眼,一下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哎,你莫要說出去,只當(dāng)是未曾看到過,聽見沒。”余心清拍了拍酥禾的手,遞給她一個放寬心的眼神,酥禾看著她一臉的不解,但也不敢多說什么。

莫翠瞧著被拉走的余心清,心里一下不滿極了,看著兩人主仆溫情的樣子,心里的不滿更是多了幾分,趕忙走上去跟在兩人身后想聽聽兩人說了什么,卻什么都沒有聽到。

正查看草藥長勢的宋思鳶并沒有所注意到身后發(fā)生的事,滿心滿眼的看著草藥地里的草藥。

“這草藥長勢看上去像是極好的,若是在多種上些許,想來是能建個草藥園子了。”宋思鳶看著那些草藥滿腦子都是自己擁有一個草藥園子的畫面。

“殿下說的是,可是這種不種的好還是另一回事呢。”橋允回著宋思鳶的話。張婆在一旁附和道:“是啊,這種的都是山上原本就長著的,若是再種些別的草藥,種的不好只怕殿下日后要怪罪。”

“種不種的好也要種了才知道。若是種的好定是有所嘉獎的,如若有人故意破壞了園子里的草藥,可就怪不得孤日后問責(zé)。”宋思鳶清冷的一雙眼看向張婆,說的話將整件事給定了下來。

張婆張了張嘴,臉上有些難為,不知道要說出些什么,便看向橋允,橋允對上張婆的眼神,也知道其中的難處,“殿下,這買草藥種子便要花上不少銀兩。”

宋思鳶只轉(zhuǎn)眼對上橋允的眼,橋允立刻低下頭,“奴婢回府便著手讓人安排。”

宋思鳶點了點頭,轉(zhuǎn)眼看了看身邊想起余心清不在,便轉(zhuǎn)過身看向身后不遠(yuǎn)處的余心清和酥禾兩人。

莫翠站在橋謙的身側(cè)被橋謙暗暗用力壓制著,兩人對眼時的電光火花若是真實的怕是能燒了整片林子。

“橋謙?”宋思鳶不解的看著橋謙和她身邊站著的莫翠,眼神示意她能給出個解釋來。

“殿下!她……她偷奴婢的荷包!”話語一出在場的人都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莫翠的身上。

“莫嬸母這是做什么?府上未曾缺短過你的吃食用品。”橋允皺著眉頭開口道,雙眼里打量著莫翠的全身。

“橋謙,你胡言亂語!”莫翠掙扎著想要掙開橋謙的桎梏,卻是掙脫不開。

“莫要鬧了,這等子丑事回府在處理。”橋允皺著眉頭,說道,宋思鳶沒有說話,只是冷眼的盯著莫翠看。

張婆看著氣氛不對,便走上去緩和道:“這山里幽涼,還是先回莊子里坐著吧,待久了恐怕殿下身子會有所不適。”

“那便下山吧,有些子人當(dāng)是要仔細(xì)自己的手。”張婆在前面領(lǐng)著路,橋允扶著宋思鳶跟在其身后走,帶著懷疑的雙眼掃視過莫翠。

“小姐,這……嬸母怎的……”酥禾皺著眉不滿的看著走在她們前面,被橋謙桎梏住的莫翠。

“莫要多言,多行不義必自斃。”余心清冷清的眼眸盯著前方的人,語氣里聽不出喜樂來。

下了山,橋允命人帶來了鐘管事。

“鐘管事,你內(nèi)人在何處?”橋允站在宋思鳶椅側(cè),冷著臉,語氣嚴(yán)肅的對他說道,鐘管事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上位的人。

“說話!若是不開口,那邊依府規(guī)處置了。”橋允厲聲斥道,冷著眉眼看這跪地上,低著頭心虛四處偷看的男人。

“回,回姑娘的話,小人的婆娘她前些日子跟小人賭氣回了娘家去了,至于何時回到莊子上來,小人當(dāng)真不知啊。”鐘管事跪在地上,頭也不抬,慌張的說著話,眉眼一如既往的四處飄動著,慌張的眉眼里透露著一絲狠厲,微微上抬的眉眼對上無意掃視過來的張婆。張婆對上的瞬間慌張的避開了鐘管事的眼睛。

被人帶著在莊子里游玩的余心清聽見有下人在小聲說著鐘管事的事情,余心清有些新奇她他們在說什么,領(lǐng)著酥禾悄聲走近躲在房角說話的幾人。

“你知道嗎?那鐘管事的被殿下叫人帶過去了。”

“知道知道,我剛剛從那邊路過聽到些話,你猜怎么著?”

下人乙臉上掛著笑,打著啞謎的對另外幾個人說著,下人丙一臉不耐,用胳膊捅了捅下人乙的胳膊師示意她快點說。

“哎呀,我說就是了,你急個什么勁。殿下身邊的那個橋允姑娘都發(fā)著怒氣的問鐘管事的內(nèi)人在何處呢。”

“鐘管事的內(nèi)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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