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彌緹娜長長出一口氣，“說實在的，因為我......小有家資，因此在教派中也結識了不少朋友，有一些也被擢升為門徒，并學習了教主所傳授的無形之術，但他們都只覺得那是某種法術。”

她希望能盡可能地讓連司了解自己所說情報的重要程度，以增加他保護自己的決心。

這完全取決于連司是否有擔當有良心，但露彌緹娜沒有任何選擇，至少說了還有希望。

連司不置可否，“你繼續。”

露彌緹娜可不敢玩兒什么“先發發誓”的玩意兒，閱人無數的她明白眼前這個男孩絕不是憐香惜玉的主兒，而且在必要時完全心狠手辣得起來。

“無形之術的真正意思，是我某次在總部教主的藏書室外聽到的，他似乎在讀書時讀到了格外精辟的箴言，情不自禁地復述。”

“無形之術，和結繩編織一樣收益低下，和走私香煙一樣毫無道德，一般來說有著和輪盤賭一樣極小的勝率。然而，光之果園只能這樣到達。”

連司細細品味著這句話，即便他尚且不明白光之果園是現實中的地點，亦或是某個神秘學上的代稱，但他依然能品味出這句話的精煉奧妙。

以至于露彌緹娜接下來說的話都被他忽略了。

從沉思中驚醒的他不得不打斷了露彌緹娜，“抱歉，你能把剛才的話重述一遍嗎？”

露彌緹娜完全沒有被輕視的惱怒，反倒竊喜起來。連司對無形之術的興趣越深，她的價值就越大，前者就越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毫無價值地死在前同僚的手里。

要知道，在講述無形之術前，她最壞的估計是眼前的男孩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認為自己這些話是編造來拖延時間的。

于是她幾乎帶著幾分雀躍的心情，重新說了一遍剛才的話，雀躍到連司都有點懷疑對方是不是魏延腦后那塊反骨成精，賣起隊友起來非但沒有什么心理負擔，反而相當高興。

“另外有另一種法術——抱歉，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一說法還是挺恰當的——名為偉大之術，但我只是聽過教主通過一面散發著正午光芒的銀鏡，和對面某個存在對話時提到過一嘴，只知道是某種與無形之術不同的東西。”

連司眼睛微縮，對于所謂的“偉大之術”，他沒什么想要更進一步了解的欲望——實在是連在場密教知識儲備最豐富的密教徒二五仔露彌緹娜都只知道個名字，他想了解也沒地方了解去。

但對方所說的，關于那個密教社團的教主通過一面銀鏡和未知的存在談話......這讓他想到了那位“偉大母親”司辰。

當然這也可能是連司一廂情愿的誤判，說不定銀鏡只是這個密教團伙的黑科技，類似于現代社會里的手機，教主大人在給自己的好朋友煲電話粥呢？

連司繼續開口問，但語氣已經溫和許多，“門徒之上，還有階級嗎？”

“有的。”露彌緹娜急急忙忙開口，生怕被眼前人認為自己故意隱瞞，“他們都是教主最堅定最優秀的追隨者，在相關準則之路上走了很遠很遠，經過再一次的，更為艱深的儀式......”

“抱歉？”有個有些猶疑的聲音傳來，眾人望過去，是個路過的，有點不確定發生了什么的侍應生，她看向背后掛著一個人的露彌緹娜，“夫人，您需要......”

連司往前傾了傾身體，在她耳畔低語，“該你表演了。”

露彌緹娜臉色片刻間連續變了幾變，最后在服務員已經偷偷把手伸向傳呼機時，她突然大笑起來。

“抱歉，抱歉。我雖然上年紀了，但有時候也想回味一下年輕時候的......瘋狂，希望沒嚇到你。”

一邊說，她一邊把面如冰霜的楚子航拉了過來，摟住腰，“一邊是永凍的霜雪，一邊是初夏的陽光，小姐你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也給你點兩個。”

“啊啊啊這個就不用了謝謝你夫人。”侍應生臉色漲紅，心里直罵自己為什么要這么盡職盡責，管這些有錢人的事，隨后在匆忙行禮后，就落荒而逃。

連司輕聲招呼兩個人，他掃了一眼表情有些不自在的蘇茜，嘴角閃過一絲了然笑容。

不愧是你，楚師兄，這才到馬特勒兩天，而且第一天醒來就出了兇殺案，你這都把蘇茜拿下了？

好吧，用拿下可能不太合適，兩個人在原著的時間線里一直處于一種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狀態，奈何原著里沒有自己，這次馬特勒之旅即便真的存在，凱撒恐怕也是不會邀請楚子航的，這不就是憑空生出的機會？

“我們先回房間，在走廊上太扎眼了。”

一路上波瀾不起，等回到房間后，露彌緹娜苦澀地發現，圍觀眾又多了兩個人，這下她是真的什么什么小心思都不敢使了，老老實實繼續講起來。

在她講的時候，蘇茜也在給凱撒和諾諾講著先前發生的事情和露彌緹娜在走廊時透露的內容。

凱撒聽得深感連司又一次走在了自己的前面，看來這次旅行，在完成任務前自己是不能起得太晚了。

“經過這次儀式后，這些最優秀的門徒們會得到第二次擢升，成為縱情者，我這次任務的負責人就是一位縱情者，當初也是他給了病重的我一瓶不凋花蜜，成功治好了我的白血病，這是我加入教派的契機。”

連司點點頭，“你知道擢升儀式是怎么一回事兒嗎？”

露彌緹娜先是點點頭，隨后又搖一搖頭，“我知道小卒和真正信徒的擢升儀式，實際上這兩種擢升儀式也是一樣的，頂多供奉不同，但我不清楚更高階層的門徒和縱情者的擢升儀式是否有所不同。”

“你先講講看。”

“每一次儀式都是由教主本人主持的，雖然縱情者和部分門徒都會一些教主傳授的無形之術，但擢升儀式只有教主能做。

教主首先會帶領那名受擢升者念誦禱文，那是一種......像是引誘聲的語言，教主稱之為富奇諾語，但我沒有查到世界上有哪個國家或地區是使用這種語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