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種教小孩子寫字的感覺，但他沒想到張一心的手原來這么小。

周楚抓著她的手在紙上寫字。

“你看，這個字要這么寫……不是，你的手不要抖。”周楚拍了一下她肩膀，她才稍微鎮靜下來。

感受到周楚的手在自己手上的觸感，就是那種很大很有力量很有溫暖的感覺，雖然隔了一層薄薄的手套。

幸好自己戴的是白手套，而不是過冬用的棉手套，如果太厚的話，當然就感受不到了。張一心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些小慶幸，也就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周楚正在教他寫字這件事情。

周楚手把手教了十分鐘，等到他把手松開，理所當然地，張一心的字沒有一點長進。

“算了算了，你就這么寫吧，你這字反而有一種呆萌的美感，你的粉絲應該也會喜歡的，畢竟你平時直播中的人設也是沒讀過幾年書的廠妹。”周楚明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繼續浪費時間了。

“當然除此之外，我建議你還是好好學習一下文化知識，畢竟做虛擬主播到最后拼的還是文化。”

“真的嗎？”張一心眨了眨眼睛：“我感覺沒文化直播得也挺快樂的。”

“但總不能像你一樣在直播中把赤壁之戰說成項羽和劉邦打的吧。”

周楚一說到這個就想起來，自己當時看他直播差點氣暈，《三國演義》這種家喻戶曉、膾炙人口的名著，里面的劇情大多數人都是知道的，但是張一心竟然信口胡說成了項羽和劉邦。

“我那個是沒反應過來，而且這是節目效果你懂吧。”張一心辯解道，她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沒反應過來，但反應過來之后就想著將錯就錯了，沒想到這件事情會被炒到這么大，因為現在說他是文盲的言論已經席卷了整個貼吧和b站，她當時說錯的切片也已經達到了五十萬播放量。

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靠著文盲出圈的。

但是第二天一整天，張一心都不在房間里面，這讓周楚有些擔憂，她不會是因為粉絲嘲諷想不開，想要放棄虛擬偶像這個職業吧？

一直到晚上七點鐘她還沒有回來，雖然今天她沒有直播安排，但也是要準備明天的直播內容了。

周楚給他打過去個電話，過了好半天才被接起。

“誰呀？”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嘈雜，少女的語氣也很急，敲鍵盤的聲音一直不停。

大概能夠判斷出這個女人應該是去網吧了，但家里都有電腦，她為什么還要出去？難道是家里滿足不了她了嗎？

“我在網吧，主要是我快要大學畢業了，寢室里面組織到外面玩，今天的場所就約定在網吧。行了不跟你聊了，我晚上就回去了，現在要打野了。”

說完話，女人就掛斷了電話，周楚面對著嘟嘟的手機陷入了沉思。

仔細一想，她做的也沒有錯，因為現在確實是他的休息時間，休息時間確實可以自己支配，就只是平時她都在員工宿舍里面。

他坐在客廳里面辦公，從下午等到傍晚，從傍晚等到晚上，一直到半夜十二點她才卡著時間回來。

聽著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輕輕扭動了一下，門被打開，張一心出現在他面前，她明顯有些疲憊了，伸了個懶腰，有些驚訝地看了眼沙發上坐著的周楚，打聲招呼就要往回走，但被周楚直接招呼了過來。

“我還以為你因為昨天被嘲諷就跑去圖書館努力復習文化知識了。”周楚嘆了口氣：“你同學他們也都快要畢業了吧，他們將來打算做什么工作？”

這個問題問得比較深，張一心愣在那里想了想才撓撓頭說道：“還有半年呢，她們準備走明年的春招，而且我們都是財會類的專業，將來肯定是要去做會計、金融這個方向，就只有我一個人改行當虛擬偶像了。”

“你不會告訴他們你虛擬偶像這個身份了吧？”

“當然不會。”張一心挑挑眉：“你以為我會那么傻嗎？告訴他們豈不就暴露了，畢竟現在厲害的V并不多，很容易就會被猜到的好不好？”

“確實是大v了。”

“困了，沒啥事我先回房間了。”張一心敷衍地說道。

周楚點點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說實話他現在也有點想大學時期的朋友們了，尤其是當初留在連城的那些人，感覺時間過得很快，都出學校兩年多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做什么。

周楚拿出手機給宋龍發了條消息：你知道，咱們那些同學現在都在做什么嗎？

“知道啊，大多數都轉行了，畢竟咱們小語種這種行業，那屬于是有去無回，正常人誰做翻譯呀，現在有些去當了銷售，有些去干了人事還有一些在讀研究生沒有畢業。”宋龍說著話，也陷入了追憶：“日子過得真快，感覺畢業也就是昨天的事。”

“對了，還有件事，聽說你前兩天看見麥麗開了？有沒有重歸于好的想法？”

“人家都有男朋友了。”

“這樣嗎？那還挺慘的。建議你找個對象寄托一下。”

“去你的。”周楚結束了關于自己的話題，說道：“你知道的，張一心還是大學生嘛，今天他去見了大學同學，讓我也有些懷念。”

他嘆了口氣：“那個時候真想不到現在我能當虛擬偶像的運營，更想不到現在這個企劃會做得紅紅火火。”

“確實，我當初開啟這個企劃就只是想要試試水而已，完全想不到你小子竟然給做起來了，你是不知道現在虛擬偶像這個行業有多少后發的公司，他們都看到現在市場比較大而且比較空白，就想進來分一杯羹。光我認識的那幾家，這幾個月就開了十多個計劃了，但是沒有一個能做起來的。”

周楚點點頭，眼看著這一年就要過去了，已經12月末了。

“對于明年，你對企劃有什么希望或者說規劃？”周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