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緩緩推開，臉紅紅的女人看到是張一心站在門口，臉更紅了。

張一心挑了挑眉，她的臉怎么會這么紅？要不是自己剛剛透過百葉簾看了一眼，恐怕會以為她剛剛是在辦公室里面做什么不對勁的事情。

“咳咳，周楚說今天的直播結束了，讓你過去的。”

“但是……我還沒有達到他的任務的……真的可以結束嗎？”

看著她那雙羞怯的大眼睛，張一心都有些迷糊了，這誰頂得住啊？

不要說男人了，這種軟妹就算是女人也頂不住好吧。

“應該可以的，他叫你過去應該就是說這件事。”

“那你剛剛……成績怎么樣？”

張一心聽到她的問題愣了下，轉而爽朗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營收三百，最高在線人數三十吧，剛好過關。”

她為了不刺激到黃婉悅，她選擇把成績砍掉一半再說。

“這么高嗎？”黃婉悅抿著嘴唇，眼神中的失落溢于言表：“我營收才二十，最高在線人數還不過三，我是不是不適合虛擬偶像啊……”

“誰說的！”張一心強忍著自己揉她腦袋的沖動，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才是第一次而已。我叫張一心，你叫我心兒就行。你叫什么？”

“黃婉悅，你叫我婉婉就行的。”

自打黃婉悅進門的時候，周楚就看出她有些被打擊得魂不守舍。

這個心里承受能力可不行，要知道國內v圈都是很混沌的，抗壓可是基本功。

“怎么樣？”周楚招招手，示意黃婉悅到面前來聊天，

雖然小李已經發給過他全場數據，他也知道黃婉悅的成績很不理想，但必須要讓她自己也意識到才行。

“不太好……”黃婉悅囁嚅著，揪著衣角說不出來。

“具體數據。”

“營收二十，最高人數三……”說完話，她臉埋得更低了。

周楚看著她嘆了口氣，雖然自己想過她很社恐，但沒想到會這么社恐。

自己很有義務調教，啊不是，養成這個社恐少女！

他從筆架中抽出根筆，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之前坐著還沒有發覺，站起來才發現，她的個子還真的蠻矮的，還沒到自己下巴。

但現在不是關注這些的時候，周楚的筆率先敲在了她的腦袋上：“抬頭。”

被筆敲到的黃婉悅整個身子如過電般顫抖了下，腦袋稍微抬起了一點。

“再抬。”

一直糾正到平視，周楚足足敲了她腦袋四次。

“手松開。”周楚轉到她身側，筆敲在她手上。

她原本緊抓的衣角的手瞬間松開，纖細修長的手指垂在兩邊。

“告訴我你是來應聘什么的？”

“虛擬偶像。”

“聲音太小，聽不清。”

“虛擬偶像！”

“這么小聲還想當虛擬偶像？大點聲。”

“虛擬偶像！！！”

她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大，也一次比一次有力量。

“你這不是知道嗎？”周楚坐回自己的辦公椅，將筆扔進筆架里面：“不管什么偶像，虛擬或者現實，都是服務于觀眾和粉絲的，你覺得你今天的表現夠格嗎？”

“不夠。”

“有粉絲會喜歡一個嘴巴都張不開，話題也沒意思，也沒法讓自己代入的vtuber嗎？”

“直播的時候，你是宛兒而不是黃婉悅，重復一遍宛兒的人設。”

“溫柔安靜的軟妹，同情心強的鄰家妹妹。”

“你這不是記得嗎？那你做到了哪一點？”

“都沒有。”

“回家反省你到底要不要做宛兒，明天給我答復。”周楚揮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

“周經理，婉婉畢竟是第一次直播的，這樣是不是太嚴厲了……”盡管張一心很想忍住，但看著黃婉悅都快要被訓哭的，還是忍不住挺身而出說道。

但她感覺自己的衣角被輕輕拉了下，黃婉悅低著頭，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我回去反省。”

黃婉悅向周楚深深一鞠躬，道了聲謝謝就離開了房間。

這下房間里面就只剩下周楚、張一心和一直在一邊看戲的白奕麥了。

“你覺得她明天會不會回來繼續當偶像？”周楚看向張一心問道。

“如果她不回來，都是你的鍋！明知道她性格內向你還要刺激她。”張一心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她一定會回來的。”白奕麥慢悠悠地說著，看著周楚的眼神卻正式了許多。

原本以為他只是個出乎茅廬的小人事而已，真的是看扁了他，沒想到他這么會拿捏人心。

黃婉悅對偶像這行是有期待的，韌性也是遠遠超過她表現的那樣，張一心明顯是白擔心了。

“所以說你要不要加入我們的企劃？”周楚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也不是不行。”白奕麥歪歪腦袋，她已經改變了主意，虛擬偶像貌似還是很有趣的，反正自己暫時找不到工作就先做一段時間也沒什么：“但我有個條件。”

“說。”

“我只能簽半年合同，到期可以續簽。”

“不行，至少一年，培養成本在這里呢。”

白奕麥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點了點頭，她賭的是這個企劃的未來！

經過昨晚的仔細功課，她覺得這企劃其實挺靠譜的，也不是不可能成功，她已經二十七歲了，這算是最后一次任性吧。

在得到白奕麥的肯定答復之后，他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四人團已經招了三個人，而且都是他精挑細選過的，他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光的。

“所以說你不請我們吃個晚飯嗎？”白奕麥理直氣壯地問道。

“等人齊了再請，今天的工作就到這里，下班！”